向暖收回視線,笑道:“小螃蟹估計要被你氣死了。他不會一直都是你的手下敗將吧?”牧野挑高劍眉。“那不是理所當然的事嗎?”
難得見他這麽臭屁,向暖不住笑出聲來。突然覺得小螃蟹可憐的,從小被欺負到大,這心裏都快生出影來了吧?
笑著笑著,又想到了向晴。
如果向晴嫁龐家,牧野跟龐煜的不和,再加上們姐妹兩的恩怨,最後豈不是會一鍋粥?
不過,牧野大多數時間都不在家裏,龐煜也很難找他的麻煩。
倒是向晴,恐怕絕對不會放過任何一個給添堵的機會。
“對了,我之前忘了問你。向晴們又被帶回警察局的事,是你安排的吧?“
“嗯。”
向暖沉默了一會兒,突然道:“要不,這件事就算了吧。你先別生氣,聽我說,行不行?”
牧野看了一眼,沒吱聲,算是同意了。
向暖吐了一口氣,眼睛盯著前方的車水馬龍,焦點慢慢模糊。本該快點解釋清楚的,但半天也沒開口,心裏腦中都是一團麻。
牧野也不催催,安靜地開車,給時間去整理思緒。從龐煜手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會有這麽個時候。
“其實也沒什麽好說的,而且也說不清楚。但有一點,這也不是什麽大罪,就算追究到底也關不了們多久。我不認為們在監獄裏待那麽幾天就會幡然悔悟,們隻會更加恨死我吧。等們出來,估計會更加卯足勁來找我的麻煩。既然……我也不知道怎麽說了。總之,事就到底為止吧,好不好?”
從來就不是個能言善辯的人,何況對向家人的太過複雜,哪裏是一言半語可以說清楚的?
其實,之所以做出這個決定,向暖還有另一層考慮。
龐煜既然是大院裏的人,他跟牧野要是為這件事幹上了,公婆遲早也會知道的。到時候,他們會怎麽看?
向家跟的那些是非恩怨,旁人並不知道。他們隻知道是個棄嬰,是向家把養大人的,向家對有大恩。要是死磕到底,那就是忘恩負義恩將仇報。
要是在公婆那裏也落了這麽個名聲,將來還怎麽好好相?就為這一口氣,弄得婆家人對自己有見,實在不劃算。
“真的考慮清楚了?不後悔?”
牧野要想讓人關劉秀清和向晴一輩子,那也不是多難的事。隻不過,那不符合他的事原則。
向暖迎上他的視線,堅定地點點頭。“不後悔。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反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有牧野這一層顧慮,想必們就算找茬也不敢太囂張。如果是不痛不添點堵,也能應付。
至於龐煜,他就算再囂張,也不可能公然跟牧家作對。都是大院裏的人,誰都不是好惹的。何況龐煜對上牧野,很顯然是吃虧的那個。
“我知道了。”
向暖從來看不出他的緒,這次也是一樣,所以難免忐忑。他會不會生氣?會不會對失?
向暖想說點什麽,隻是了,最後還是什麽都沒說。
牧野卻朝看過來,甚至手了的臉。“別瞎想,我沒有生氣。”
每個人的長環境不同,心路曆程也不一樣,思考和理事的方式自然也大相徑庭。對於向暖來說,有些東西需要慢慢來。
向暖呆呆地看著,突然抿著角笑了,笑得心滿意足。
像他這樣一看就又冷又的人,卻肯對溫,何其幸運?怎能不滿足?
“傻笑什麽?”
向暖更加笑得像吃到了鮮魚的貓兒,眉眼之間都生出一點調皮來。紅輕啟,直接給他唱兒歌《小龍人》。
“……我有許多的,就不告訴你,就不告訴你,就不告訴你……”
還把兩手指杵在頭頂上做犄角,晃來晃去,表逗趣。
牧野深邃如海的眼眸裏掠過笑意,不,是哭笑不得。
歌唱完了,向暖得到了牧野的一指彈,更加笑彎了眉眼。但很快,的心思又回到懷裏的牛皮紙袋上。
總聽人說一夜暴富,沒想到這種好事有一天會落在頭上。
向暖突然覺得,牧野就像是人生裏的一道重要的開關。一到他,的人生軌跡就徹底朝著另一個方向奔去,一個曾經幻想卻又不敢奢的方向。
謝的話說不出口,隻能默默地在心裏記著,告訴自己一定要竭盡所能去對他好。為他守住一個家,讓他進門就能看到暖和的燈,吃到熱騰騰的飯菜……
“在果果房間裏,我媽沒說什麽難聽的話吧?”
向暖一愣,立馬搖頭否認。“沒有啊。我們一直都在陪果果玩,還給我講果果的趣事,沒有說其他的。之前你跟爸去書房的時候,媽直接跟我說不喜歡我,因為我像很討厭的一個人。可見是個坦的人,自然也不屑於背著你為難我。”
想起之前從朋友同事那聽到的關於婆媳矛盾的言論,向暖暗自慶幸自己的好運氣。羅筱顯然是個好相的人,即便討厭,但也沒做什麽出格的事。
“那就好。”
“你放心吧,我會跟媽好好相的。”
“我不擔心我媽,我是怕你一味地委曲求全。真有什麽問題,別瞞著我。對你來說是難題,我未必解決不了。”
牧野知道向暖跟母親都是好相的人,但婆媳關係曆來都是難題。有些問題是防都防不了的,他也是遠水救不了近火。以向暖的子和立場,婆媳真要對上,定然是委屈的那一個。
向暖本來嚴肅的,聽了這話,又不住笑了,心裏更是甜滋滋的。“媽要是聽了你這話,肯定要罵你有了媳婦忘了娘。”
“那我對你這麽好,你打算怎麽報答我?”他看著,似笑非笑,眼裏暗示明顯。
向暖突然想起今天下午那句“是不是可以了”,頓時臉紅似火,轉回頭去筆直地盯著前方,當作什麽都沒聽到。
牧野眼裏笑意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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