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劉秀清又是一聲尖，湊近了看到向暖肩頸的痕跡，甩手就是一記耳。向暖被打得踉蹌了一步。還沒緩過來，劉秀清又抓起放在一旁的掃帚，狠狠地打在上。

“你這個不要臉的賤貨！我讓你不學好！我讓你到外麵勾三搭四！賤種就是賤種，我養了你20多年，你除了會給我們丟臉，你還能幹什麽？我打死你……”

向晴怕被打到，趕鬆了手，然後得意地站在一旁看好戲去了。要不是時間太晚，也刷過牙了，沒準還會抓一捧瓜子邊嗑著邊看戲。

“啪啪啪——”一下又一下，毫不留。

向玉林終於看不下去了，一把抓住了劉秀清手裏的掃帚。“事都沒問清楚，你怎麽就手了？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你不要不就打，行不行？”

“那你怎麽不看看做了什麽丟人的事？向暖，我們養你這麽大，你不思回報就算了，居然還這麽不知檢點。早知如此，當初就該一把掐死你，省得你丟我們家的臉！你骨子裏就是個下賤的東西，難怪你爸媽都不要你……”

這些話就像毒箭，將向暖的心得千瘡百孔，流河。突然覺得，自己這麽多年的忍本沒有一點意義。

“行了！這三更半夜，還讓不讓人睡覺？左鄰右裏聽到了，丟不丟人？都睡覺去！向晴，你也不許再找向暖的麻煩！”

劉秀清狠狠地瞪了向暖一眼，又罵了幾句，就轉回房去了。

向晴也撇撇，施施然地回自己房間了。

向暖直腰桿子站在那，抿一道線，死死地忍住洶湧的眼淚。但眼睛還是一點一點潤起來，滾燙的眼淚一滴一滴墜落在地上。

向玉林重重地歎一口氣，手輕輕地拍打的肩頭。“暖暖，是爸爸對不起你。”

自從懷了向晴，這孩子就沒過過一天好日子。他不是不知道妻子有多過分，可是為了維持這個家的安寧，他也隻能委屈向暖。

向暖知道向玉林是個好人，可是他太弱了，隻要劉秀清一生氣，他就什麽原則都沒有了。以前，很諒他的難。可這一刻，突然心冷了。

向暖一把推開他的手，拿起剛剛放下的包，穿著拖鞋就往外跑。

“暖暖！”

衝出小區門口，看著人影稀的馬路，向暖再也邁不開步子了。

還能去哪裏？

向暖苦笑著走到旁邊的公站那坐下，茫然地看著遠的燈火。

萬家燈火，卻沒有一盞是屬於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輛車突然在麵前吱呀一聲停了下來。

車上下來一個形偉岸的男人，徑直繞過車頭，邁著流星大步走向。

“向暖，發生什麽事了？”

黑影籠罩下來，向暖驚慌抬頭，隨即吃驚地張大。

麵前這個男人，居然是牧野！

明明兩個人今天才算認識，可是看到他那張沒什麽表的臉，向暖莫名的委屈和心酸。

“你能不能收留我一個晚上？”

牧野看著上的睡拖鞋，什麽也沒說。直接牽著走到車子旁邊，拉開副駕駛座的門將抱上車。

“我的車子底盤有點高。”

車子發之後，向暖地看著牧野的側臉，心裏糟糟的。

三更半夜穿這樣跑出來，不知道他會怎麽想。他會不會以為是那種不檢點的生，然後不跟結婚了？

覺得應該解釋一下，卻不知道怎麽開口。家裏那些七八糟的事，不是三言兩語就能夠說清楚的。而且，也害怕他知道將來要跟這樣一個家庭扯上關係，會忍不住退。

就這麽一路猶豫，直到車子進了小區，向暖都沒說話。

牧野繞過車頭，拉開副駕駛座的門，直接將抱下來。

向暖站穩之後，簡略掃視了一下周圍的環境。

到都是婆娑的樹影，看得出來綠化覆蓋率很高。都是5層樓高的樓梯房，樓與樓之間距離很寬。從麵前這棟樓的外牆看，應該有些年頭了。

牧野掏出鑰匙，打開一樓的防盜門。“進來吧。我住302室。”

向暖點點頭，跟著他一步一步走上樓梯。

因為時間已經很晚了，大家都睡了，周圍靜悄悄的。他們的腳步聲顯得特別突兀，陣陣回在樓道裏。

終於到了三樓，向暖看著“302”的門牌，心裏百轉千回。

這個地方是否很快就會為可以停泊的港灣？是否很快就能擁有一個溫暖的小家，而不用再忍劉秀清和向晴的橫眉冷對？

牧野打開了兩道門。

燈亮起。

“進來吧。”

向暖沒吱聲，看著那橘黃的燈，心更加複雜。抬起，步子邁得有些小心翼翼。生怕這可能的幸福會像鳥兒一樣，被聲音一驚就飛走了。

這是一套三居室，簡潔大方的裝修。沒什麽多餘的東西，更沒有什麽奢華花俏的東西。

可是整覺很舒服，很溫馨。

向暖知道，這也許是因為太急切地想要有一個屬於自己的，能夠自由自在的小窩了！

牧野招呼坐下，然後倒了一杯水給。

“時間太晚了，服我會讓人明天一早送過來。你想再洗個澡，還是直接休息？”

“我……我住哪個房間？”

“如果你不介意，就住那間吧。”

向暖點點頭。“如果方便的話，我想洗個澡。”

如今是酷夏，稍稍一下就一汗水。從家裏跑到小區門口，早已經大汗淋漓了。上的睡，已經過又捂幹了。

“方便。”

牧野轉進了自己的臥室，不一會兒就拿出來一件軍綠的T恤。

“隻有上。我的子對你來說太了，你穿不了。”

“沒關係。”

向暖拿著服進了浴室。站在鏡子前，看著臉上布滿紅暈的自己，慢慢地揚起笑容。

加油，向暖！

洗了個舒服的冷水澡，向暖穿戴好，然後穿上牧野的T恤。

他們的高差距確實有點大，牧野的T恤穿在上，簡直就跟連差不多了。

向暖看著出來的半截，怕他誤會，於是想把睡也穿上。

結果放服的地方正對著馬桶，一不小心，子就掉到馬桶裏去了。

沒辦法，向暖隻好抻了抻T恤的下擺，就這麽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