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弦音而知雅意。
皇后的眼睛猛地一亮,但也有一些擔憂,若不能把那人找出來,將時時刻刻于危險之中,連覺都睡不著。
謝知微自然也明白皇后的心思,朝窗邊的一盆蘭花看了一眼,狀似無意地問道,“皇后娘娘很喜歡蘭花嗎?”
皇后一愣,看到謝知微看那蘭花的目著幾分深意,便道,“本宮的閨名中帶一個‘蘭’字,與蘭結了緣,從小就喜歡養蘭花。”
謝知微也聽說過武安侯府京郊有個莊子,莊子里有個被號稱“蘭王”的花農,培育出了很多蘭花品種,其中一種做蝴蝶蘭的,開起花朵來像是一只只展翅飛的蝴蝶,花開多。
前世,謝知微曾有幸見過一次,非常漂亮,文雅。
窗邊是一盆秋榜,花型麗,香味清幽,讓人回味悠長。
“娘娘,但凡花香好聞,有的有毒,有的沒毒,但有些沒毒的花香,一旦和別的味兒配伍,也有可能會為有毒的。皇后娘娘如今懷孕不滿三個月,一切還以小心為上。佩香、飲食都要萬分小心,臣以為,一些能儉省的,暫時先儉省了。”
謝知微說的話,皇后娘娘自然不會不聽。曾經地請許意來給把脈,一開始,許意的確沒有診出異常來,直到把謝知微說的話說給許意聽,許意再次診脈,才診出脈象,震驚不已后跟說,“聽說崔家的脈息和針法非同一般,今日臣總算是見識到了。”
如此一來,皇后還有什麼不相信的呢?
謝知微年紀雖小了一點,但古有甘羅九歲拜相,文姬六歲辯弦音,孟嘗君五歲以語啟父。皇后并不覺得,這孩子年紀小,醫高超有何不可,謝家和崔家原本就傳承逾百年的世家大族,底蘊深厚,只有這樣驚才絕艷的嫡長才說得過去。
奚嬤嬤連忙過來,福了福,“娘娘,這盆蘭花喜,奴婢搬出去曬曬太?”
皇后點點頭,謝知微知道,這盆蘭花,或許搬出去后,就不會再搬回來了,連忙道,“皇后娘娘,不知臣是否有幸得娘娘賞賜這盆蘭花?”
皇后十分喜歡謝知微的聰穎,不失禮數,笑道,“你既喜歡,回去的時候帶上便是了。”
謝知微屈行禮,“臣多謝皇后娘娘賞賜。”
皇后有些過意不去,“微丫頭,你救了本宮的命,本宮腹中的龍子也因你而得保,本宮原本該重賞你,但眼下,時機還沒到,你不會怪本宮吧?”
謝知微所謀甚大,自然也知道,此時若得了皇后重賞,被人知道,醫高明,為眼中釘,不是一件好事。皇后重賞原本也不是想要的,也知道,若賞賜的事拖得越久,將來所得只會越多。
“皇后娘娘,到冬至日的時候,皇后娘娘便滿三個月孕了。”
皇后深吸一口氣,點頭道,“是啊,那時候就三個月了。冬至日,本宮再召宣你進宮。”
此時,門外有宮在詢問,“皇后娘娘,大公主殿下問謝大姑娘的換好了嗎?”
“皇后娘娘,估計是臣的二妹妹在擔憂了,臣先告退了。”
也的確不適合一直待下去了,這宮里,哪怕是趾宮,也不是鐵桶似的。
“你去吧,今日之事是萬萬不可對外說一個字的。”皇后還是皇后,凌厲起來,威嚴如山。
待奚嬤嬤帶著謝知微來到澄瑞亭的時候,大公主和謝知慧已經不在這里了,謝知微知道皇后跟前離不得奚嬤嬤便道,“奚嬤嬤,您先去忙,木香姑姑領我去尋大公主是一樣的。”
木香也是大公主邊得用的宮人。
“你好好服侍謝大姑娘,一定不能怠慢了,可知曉?”奚嬤嬤敲打了木香一番,方才不放心地離開。
謝知微卻半點都不擔心,在宮里生活了十多年,對宮里再悉不過了。
兩人循著小湖朝下游走,穿花拂葉,才走過一片山茶花圃,便看到蕭昶炫背著手迎面而來,他穿褚地蟒巢蓮花織金錦圓領長袍,腰間一條白玉要帶,左側掛著一塊白玉魚蓮巾環珮,右側一個白玉鏤雕荷包式香囊,底皂靴,配上他一張已顯俊逸的臉龐,渾上下說不出的風流雅致。
前世,蕭昶炫請而來皇上賜婚,在懵懂不知的時候,一紙詔書,便了蕭昶炫的未婚妻。滿京城的子們誰不羨慕,都說是四皇子殿下一眼瞧中,親自求來的。
而他也了閨閣中寄托綺念的良人,原以為,即便他們夫妻舉案齊眉,他也會尊重這個嫡妻。直到薛婉清爬床后,才知道,原來,他們還未大婚的時候,他就已經向薛婉清許了母儀天下的承諾。
看著謝知微漸漸變深的眸子,蕭昶炫覺得有意思,他記憶中,這是自己見謝大姑娘的第二面,看自己的眼神果然有些特別。
“謝大姑娘!”
謝知微如夢初醒,心頭一驚,深吸一口氣,將腔中翻滾的緒一點一點下去,不停地告誡自己,一定要穩住,穩住,不要輕舉妄,緩緩屈膝,如常一般給蕭昶炫行禮,“參見四皇子殿下!”
木香跟在謝知微后行禮。
“免禮!”
蕭昶炫握著側的環佩,拇指和食指輕輕地捻著,饒有趣味地打量謝知微,“謝大姑娘,你我以前曾經見過嗎?”
“不曾!”謝知微道。
“哦,今日你我見過兩次面,我見你看我的眼神與看別人有些不同,還以為你我是舊知呢!”
謝知微的心咯噔一下,差點跳出腔了,知道,蕭昶炫從來不是一個蠢人,他非常敏銳,城府也深如大海,不容易糊弄。
謝知微仰起頭,朝蕭昶炫歪頭一笑,彼時,只不過是一個十歲的,縱然有些出格的行為,也無不妥,方才天真地道,“臣進宮前,聽府里的弟弟們說,京城里選出了四大公子的名頭,說四殿下姿容出眾,臣就難免多看了一眼,失禮之,還四殿下海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