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廳突然靜了下來。

兩名警察低頭小聲流，其中一位看著資料上的檔案記錄，不蹙起眉頭，“確實是他。”

座位上，衩男呼吸有些不穩，雙手不知該放何，手心也漸漸冒出冷汗，漉漉的。

周圍太過安靜，恐慌在心底蔓延，像是有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無法平靜。

他本就有案底在，雖然已經刑滿釋放，但再次來到這個悉的派出所，心必然是畏怯的。

衩男深吸一口氣，強作鎮定。

他偏頭，見兩名警察不知說了什麼，臉突然變了，見此，他更是張。

衩男瞥了眼一直低著頭的蔓野，腦海里忽然浮現什麼，他驚恐地吞了吞口水，指著蔓野，大聲喊道：

“對，還有那道白！小路上怎麼可能出現白，你們一定要查查，們兩個肯定是妖怪！”

此話一出，坐在他旁的小眼男也猛然驚醒，似是看到了希，他‘噌’一下站了起來……

小眼男指著蔓野，似是嚇得不輕，渾都在發抖，“對，我也看到了，就是！上冒白！是妖怪！”

“安靜！你們吵吵什麼！”警察猛地抬手，拍了一下桌面，神嚴肅。

‘砰’一聲響。

小眼男嚇得哆嗦了一下，連連弓腰，又坐回了椅子上，被站在他側的警察摁住肩膀。

“什麼白？”警察蹙眉。

此話一出，蔓野當即白了臉，攥手指，囁嚅著，腦袋空白，不知該說什麼。

見狀，蘇綿握住冰涼的手，面坦然，緩緩道，“警察叔叔，應該是路過的車輛，天已經黑了，開車燈很正常。”

“你胡說！”

衩男瞪著蘇綿，眼底兇乍現，站起就想沖過去，被側的警察一把摁住，怒斥：

“老實點兒！坐著說！”

厲紳漫不經心地瞥了他一眼，眸底一抹寒閃過，裹挾著層層的翳。

他方才想沖過來干什麼？

衩男被鉗制住，依舊瞪著眼睛，兇得很：

“當時本沒有車路過，那出現之后，我渾都沒有力氣，直接倒在地上昏了過去，車燈又不是毒藥，我也不是面團的，怎麼可能就這麼倒了。”

話音剛落，蘇綿漂亮的桃花眼微微瞇起，睨了衩男一眼，幽幽地說了一句：

“力不支也會倒地昏迷。”

“你……！”衩男氣結。

真的是魔鬼，抓著這點不放了！

“咳！”

警察手握拳放在邊輕咳一聲，眼底也是藏不住的笑意，卻不得不一本正經道：

“小姑娘，你說兩句。”

“好的，警察叔叔。”蘇綿乖巧地點頭。

衩男落了下風，小眼男見此，心里恐慌不已，難道真的要坐牢？

他著蔓野，見一直低頭不語，更是堅定了目，忽而開口，“我親眼看到，就是上發，一個正常人怎麼可能發？”

聞言，蘇綿蹙眉。

“如果不心虛，為什麼不敢抬頭看我們，肯定是心虛，肯定是妖怪！”小眼男指著蔓野，恨不得沖上去拽起來。

蘇綿嗤聲一笑，“反正那里沒有監控，全憑你們兩張了，既然你質疑，那請你拿出證據。”

“我，我沒來得及拍……”小眼男一噎。

他當時嚇得都要尿子了，那一出，沒多久他就昏了過去，怎麼可能想到拍下視頻留作證據。

“那你沒資格質疑。”蘇綿冷聲道。

小眼男攥起拳頭，瞪著蘇綿，正要開口反駁，突然一抹凌厲的視線落在他上，如芒在背。

他子一抖，下意識去看。

那個穿著黑黑的男人，修剪致的短發，出飽滿的額頭，劍眉下，那雙如鷹隼的眸直直地盯著自己……

藏不住的兇狠和威懾，好似在警告他……

若再敢說一句，弄死你！

小眼男吞了吞口水，額頭幾滴冷汗落，邊的話咽下，他垂下眼簾，愣是沒再敢吭聲。

他是什麼人？

為什麼這麼恐怖？

蘇綿還在繼續說著，鄭重其事：

“警察叔叔，我們真不是妖怪。”

“我是晉北人，是陵東人，我們兩人是出來旅游住在一家民宿才認識的，要是您不信，可以調查，我們也可以配合去醫院做檢查。”

話音剛落，蔓野抬起頭，眼神堅定：

“是，我可以配合做檢查。”

蘇綿看一眼，握了握的手，以示安。

方才衩男和小眼男那一聲‘妖怪’，蔓野周突然涌出的悲傷和害怕，讓蘇綿為之心疼。

“不用了，無稽之談，我們來說重要的事兒。。”警察溫和一笑，轉移了話題。

“小姑娘，方才你說他們背后還有人，能提供一些證據嗎？”警察問。

蘇綿點頭，掏出手機，“我有一小段錄音。”

“放一下。”警察點頭。

許是周圍環境清幽，所以雙方的對話很清晰，衩男和小眼男聽到，腦海里只有一個詞。

完了。

警察都是很明的，一句話，一個詞，這都足以讓他們找到疑點和證據。

衩男惡狠狠地瞪著蘇綿。

明明錄了音，卻偏偏要等到這個時候放出來，他們方才的掙扎和抵抗，就像是一個笑話。

而，看足了笑話。

迄今為止，可以說是證據明晃晃地擺了出來，無論如何都免不了一場牢獄之災，他不好過，這臭丫頭也堅決不能好過！

衩男眼冒兇，猛地掙開鉗制在他肩膀上的手，邁著大步，朝蘇綿奔去……

“你要干嘛！”

站在他側的警察瞳孔驟，眼看著他就要沖向蘇綿，迅速沖上前，想要拽住他。

“你這賤人！”

“你明明錄了音還要看我笑話，我殺了你！”

他張牙舞爪地向蘇綿沖去，像是地獄的惡魔，臉上的橫擰在一起，猙獰可怕。

蘇綿被他的怒罵聲給嚇到，蔓野也一時沒反應過來，只能迅速摟住蘇綿，想要替挨這一遭。

然而……

‘砰’一聲響。

衩男子直直飛出，重重地撞在他剛才所坐的椅子上，又是一聲震響，椅子應聲而倒。

“把他銬起來！”警察怒吼，“反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