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月過去,神像重新黯淡下來後,謝琳瑯纔看向柏水七夜,有些好奇的問。
“你們沼國的神像都是什麼石料做的?”
見謝琳瑯一下就窺見了事的本質,柏水七夜有些憾。
“這是埋藏在森林底下的月石,隻有這種石料,才能用來做神像。”
“不過,就算月石遇到月會發亮,但也不是誰都能抓到這個時機的,你瞧你剛剛一睜開眼睛,石像就亮了,顯然是神聽到了你的願,不管你許了什麼心願,都會實現的!”
見他這信心滿滿的模樣,謝琳瑯笑了。
“行吧,承你吉言,可話說回來了,你帶我出來,就是帶我來看神的?”
“是啊!”柏水七夜坐在謝琳瑯邊,聲音有種讓人放鬆的舒緩。
“人不能讓自己一直沉浸在不開心的緒中,既然你走不出來,那我就帶你出來走走!”
見他這麼有心,謝琳瑯不覺笑道,“看不出來,你還是個暖男。”
柏水七夜雖然不知道什麼“暖男”,不過估計是誇他的話,於是便咧開出白皙的牙齒笑了起來。
但笑過之後,他看著謝琳瑯,眼神漸漸變得認真。
“謝琳瑯,以後我可以讓小希跟著你嗎?”
謝琳瑯微微挑眉,似乎意識到了什麼。
“跟著我?那你呢?”
柏水七夜出手看著自己的手腕,很快又笑了起來。
“……雖然我冇你那麼聰明,但這幾天我也一直在想,到底要怎樣才能讓沼國恢複到以前的模樣。
可是我想來想去,都覺得束手無策,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讓沼國變這樣的,是我父皇。”
他說著,攤開的手掌一瞬間握,語氣極其複雜的說。
“隻要父皇還活著,他是不會放棄追求實力和長生不老的,也就是說,隻要他還活著一日,沼國的況就不會好轉。”
“我倒是想過通過你,請秦帝幫忙,可一不小心,就要生起戰事,到時候生靈塗炭,我就是沼國的罪人了。
至於通過彆的辦法父皇收手,也不是什麼簡單的事,所以……我想去行刺他。”
謝琳瑯臉上的笑容一僵,隨即重重的拍了一下他出來的拳頭。
手勁很大,打得原本還信誓旦旦的柏水七夜手連忙把手一收,瞪著眼問。
“你打我乾嘛?!”
“打你,讓你清醒一點!”
謝琳瑯輕哼一聲,“你以前不是說過,沼國皇宮除了你父皇,還有兩位高手坐鎮?就你這點功夫也想去行刺他?洗洗睡吧!”
柏水七夜有些不服氣的說。
“怎麼就不能啦?”
他看上去似乎已經下定了決心,表十分決絕。
“父皇抓了彆人,或許會直接殺掉,但我是他的子嗣,他既然迷信子嗣的可以讓自己恢複青春,那麼抓了我之後,不論如何,都不會浪費我的!”
“……我可以請尋老先生幫忙,用藥改變自己的……比如讓我服用散功之類的藥,我相信,這個辦法一定可行!”
謝琳瑯冇想到他想得還周全,忍不住出藏在袖子裡的扇子給他來了個腦瓜崩!
“死心吧,尋老不會做這種事,而且,萬一你父皇最近已經不迷信吃人了,抓到就給你殺了,你豈不是白死了?”
柏水七夜捂著頭有心想反駁,不過謝琳瑯一蹬他就慫了,不知為何,他有點怕謝琳瑯,這種怕也不是真的怕,就是下意識的不敢反駁。
可不反駁是一回事,他想做什麼是另一回事。
眼下這種局麵,他必須要做點什麼了,為沼國皇子,他不能將所有的一切都推給謝琳瑯。
這是他的責任,他有義務去解決,怎能事事都依賴彆人?
謝琳瑯見他抿著不說話,就知道他心裡在打小算盤,柏水七夜是一個很簡單的人,要看他並不難。
想到這傻小子為了能幫上忙,連獻的注意都想出來,還真是……
為了防止他真的犯傻,謝琳瑯一邊把玩著扇柄,一邊說道。
“行了,你把你的小心思都收一收,我救下你,不是讓你去尋死的,比起送死,你還有更大的作用,所以你不用有那麼強的心理負擔。”
說著手腕一停,握扇柄道。
“不過你倒是提醒我了……既然沼王做夢都想變強,想突破瓶頸,長生不來,這就意味著比起你,他更想得到我……”
柏水七夜見謝琳瑯似乎想到了什麼,眼瞳一下發出來,他有些不解的問。
“父皇殺你還來不及,怎麼會想得到你?”
謝琳瑯斜勾起,似笑非笑的道。
“因為我優秀啊!”
“好了,回去吧,我已經知道接下來要怎麼做了。”
謝琳瑯說著站起來,拍了拍服上的灰塵,並對柏水七夜道。
“你也彆擔心,王殿的事消了,沼王上還有彆的把柄可以抓,總而言之,讓他敗名裂,隻是時間問題!”
柏水七夜聞言,有些奇怪。
明明謝琳瑯很厲害,邊還有那麼多高手,甚至還有和父皇同級彆的世外高人助陣,為何並冇有設計直接殺死父皇的念頭?
他心裡這麼想著,在回去的路上就問了出來,然後就聽謝琳瑯笑道。
“人是肯定要殺的,但殺人簡單,卻不能不顧及後果。”
“你想想,你父皇在位百年了,雖然之前打了一場敗仗,對他的聲名有些影響,但影響不大。
在百姓心裡,他還是沼國的神話,是一位明君。”
“如果不揭穿他的真麵目就殺死他,那麼就很難得到老百姓的信服,你彆小看了這點信服力。
假設你現在殺了沼王,自己要當皇帝,沼王原本手下的人會服你麼?他們不會,一旦他們團結起來反抗你,百姓又不站在你這邊的話,你必死無疑。
退一萬步講,你不想當皇帝,隻想還沼國以太平。
但你不想不證明朝堂上的員不想,你的兄弟不想。
在百姓冇有一個明確的信奉者之前,他們就會你爭我奪,大打出手,屆時沼國還是會變得一團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