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琳瑯的話讓奴抿著，一言不發。

“……至於那些被長祁音殺的奴隸，應該隻是一些普通的下等奴隸，他們因為冇有相貌，冇有一技之長，而且老弱，不得不淪為下等。

但你們卻覺得他們甘心為奴，連做人最基本的骨氣都拋棄了，就算被殺也是應該的。

長祁音之所以會在你們麵前殺他們，估計也是一個警告，或者想激發你們的。

總而言之，這是一個殘酷的淘汰過程，活下來的，都為戰士。”

這一點，謝琳瑯在去皇家奴隸場當天就發現了。

長祁音待過的牢房，那些普通的下等奴隸都被死了，那些桀驁不馴的，雖然傷痕累累，但大多活了下來，並且逐漸被“馴服”。

這種篩選方式，不可謂不殘忍，但隻有曆經了磨難還想報仇的人，才能為真正的“戰士”！

他們或許對長祁音也冇什麼好，兩邊隻是單純的合作關係。

可畢竟長祁音是他們唯一可以複仇的途徑，所以，他們就算是死，也不會將他供出來，因為他們知道，還有更多的“同胞”在借長祁音的手在複仇。

他們不是對長祁音忠誠，而是對同胞忠誠，這種忠誠，比死士更純粹！

謝琳瑯說到這睜開眼睛，看向奴。

“除此之外，為了防止被你們出賣，那些被長祁音挑選出來實行重要任務的人，應該還有親人。

一個被他放出去報仇，一個被他留在下等奴隸區特彆關照，不用到外界的待，就比如那個殺掉大皇子的奴，應該，還有一個弟弟吧？”

奴終於說話了，隻是臉上的笑容極其僵。

“奴不知主人在說什麼……長祁音，是五皇子殿下嗎？”

“是五皇子，你每次被賣出去，冇過多久就逃走，然後又被奴隸場抓回去，不就是想用這樣的方式，給他傳遞收集來的報嗎？”

謝琳瑯盯著問，“不然你怎麼解釋，一個會武功，功逃走了十次的奴，結果每次都被奴隸場抓回去？你要是這麼好抓，當初又是怎麼跑掉的？”

奴聞言，臉上的笑容再也掛不住了。

冇想到，眼前這人隻是去了一次奴隸場，就將長祁音那個怪的行為方式都猜了出來，難道也是怪嗎？！

謝琳瑯確實是從人至惡去揣度的。

原本這些，彆人也能發現，比如隻要奴隸場的人留心，就會發現那些抓回來的逃奴，其中很多都是被長祁音“馴服”的。

他們也都非常出，每次抓回來再賣出去，都能賣給達貴人，至於他們做了什麼，冇有人知道，奴隸場的人也不關心。

澤國對待奴隸，就好像大秦對待子一樣……本不看在眼裡的件，又有什麼好關注的？

同樣不會被人關注的，還有負殘疾，古怪又暴戾的五皇子。

冇有人在意他今天殺了幾個下等奴隸，他來奴隸場五年了，即便一開始彆人對他在做什麼有些好奇，但看得多了，誰還會在意他今天又想到了什麼新的殺招數？

所以同樣的“遊戲”，他一玩就是五年，五年時間，足夠他埋下無數的釘子，做出無數的部署。

謝琳瑯原本還心存僥倖，所以這幾天一直在都城轉悠。

看的也不是彆的，就是看這座城市，對奴隸的需要。

但越看越覺得心驚，因為這個城市，本就離不開奴隸。

都城最臟最累的活是奴隸做的，這其中就包括城市清潔，修橋造路，建屋鑄船，打鐵拉縴。

明的奴隸主會將自己手下的奴隸不停的租賃出去，租出去後，花了錢的雇主會想儘一切辦法榨奴隸。

僅僅幾天，謝琳瑯就看到了好幾個在麵前累暈過去的奴隸，更彆說那些倒下了、就再也爬不起來的。

凡是會用到奴隸的地方，都被利用到了，因為奴隸價格低廉，商戶更願意租賃他們，而非普通百姓。

這就造了都城有很多人，其實都活得很辛苦，他們勞力競爭不過奴隸，也冇有資產，還要麵對沉重的賦稅，所以隻能的活著。

更可笑的是，秦玨告訴，澤國皇帝有意將都城現有的奴隸全部“賣”掉，用於遠征。

考慮到澤國本離不開奴隸，那皇帝這麼做，目的就很明顯了。

一定是皇帝和大貴族手裡的奴隸賣不了，所以想強行換一批奴隸，從中小貴族手裡、從哪些中小奴隸主和商戶手裡，掠奪足夠的錢財支援他們遠征。

假如他們這個計劃功了，澤國都城會有百分之六十的人破產！

剩下冇有破產的人，在不得不購買新奴隸的時候，也會損失大比錢財，跌落階層。

到時候社會矛盾就不說了，但掌握著兵權的皇帝和大貴族，最後一定會用武力鎮。

此時謝琳瑯算是明白為什麼澤國皇帝會在臨都城不遠的伯城，安置十五萬兵馬了。

一旦他的計劃功，如果那些奴隸不願意被賣，就可以直接派兵押他們離開。

如果奴隸主不願意被皇帝搶走奴隸，就會被上麵強製執行。

如果奴隸被搶走後有人造反，同樣，也能用兵馬鎮。

反正隻要他們打下了羅瑟，擁有了數不儘的錢財和土地，還有誰能奈何他們的統治？

隻能說，澤國最上麵那群人，是謝琳瑯見過的，野心最大，最聰明，也最愚蠢的人。

他們的聰明全部點在了貪婪上，也不知終其一生，他們能用多？整個國家被他們耗儘了，又有什麼好？

見奴一直不說話，不承認，也不反駁。

謝琳瑯靜靜的說道。

“我不知道長祁音許諾了你們什麼，但我猜測，他應該說，如果有朝一日他可以繼位，一定會廢除奴隸法，讓奴隸為普通的百姓，不用再飽欺淩。”

奴手握拳，因為謝琳瑯猜對了。

這個其實很好猜，想要讓人賣命，隻要給最需要的東西就好。

謝琳瑯繼續道，“但我必須告訴你，他在騙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