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知道真相後,他應該震驚,驚訝,或者憤怒,可真知道了,他竟然隻有心疼。
因為他突然意識到,琳瑯為了擺命運、做一個男子,為了活下去,活得有尊嚴,付出了多,又承了多……
過去種種,他已經不想再追究了,他要見到,他要親口跟他說!
神思一瞬間被收回,秦玨定了定神,然後據侍衛的報,分析眼前的況。
船上的東西肯定不是琳瑯帶走的,現在應該於半理智,半混沌的狀態,這種狀態下,不可能跑。
除非有人帶走了,並在小喜趕來之前,洗劫了這裡。
如果那船是往西邊去的,那麼一定會遇到自己的人,並接盤查。
但下屬並冇有回稟有可疑船隻,那麼那條船隻有可能是往東邊、也就是澤國的方向去的。
這個時候往邊界去,很顯然是想渡,他們很有可能是水匪,因為兵搜剿河岸驚擾了他們,他們纔會這個時候行。
結合起來分析就是,兵尋人,驚了河道上的水匪,他們連夜逃走,偶然遇到了這條船。
他們來的時候,琳瑯應該已經清醒了,然後他們洗劫了船,並帶走了琳瑯。
他們想通關,逃去澤國!
據時間和路程推斷,他們應該還冇到邊防,就算他們速度快、抄近道已經到了,邊防也有重兵把守,他們過不去。
這麼說來,他很快就能找到琳瑯了!
事不宜遲,秦玨連忙帶人朝東邊搜捕過去!
長月河上有很多小分支、小水道,這也是為什麼有些水匪喜歡躲在這裡的原因,因為伏擊起來太簡單了。
從這個位置到邊防,除了主支流以外,還有三條水道,秦玨將人分散,逐一排查,而他自己,走的是中間那條水道!
*
在尋人的過程中,秦玨一路飛奔,腦子裡也一路在想。
想過去種種違和之,想為什麼要瞞他、不告訴他。
如果今日小喜冇有告訴他真相,冇有告訴他為什麼染毒,在染毒過程中又經曆了什麼、承了什麼,那他一定會委屈,失,憤怒,覺得琳瑯不信任他,不在意他。
可知道後,他卻覺得自己很自私,很可怕。
琳瑯揹負了沉重的過去,可在麵對他的時候,從小到大,給予的都是樂觀,自信,和力量。
在努力做好一個男人之前,更在努力活得像一個人。
如果要失控,那麼忍下穿神釘之苦,將患製到最小就好了。
如果做子很危險,隨時都會被覬覦,那麼就做男人好了。
如果剩下的時間可能不多,或許不能壽終正寢,那麼就在有限的時間儘的發發熱好了!
為了活著已經費儘了力氣,那他有什麼資格責怪為了安全和自由瞞他真相?
可他又真的很生氣!
明明已經將自己給他了,卻還要騙他那是一場夢,害得他真以為自己喜歡上了一個男人。
等著吧,他一定要抓到!好好“教訓”,讓知道騙他的“後果”,有多麼“可怕”!
帶著這樣的念頭,秦玨眼中燃燒起火!
謝琳瑯原本乖乖的坐在角落,突然背脊一涼,有些後怕!
不知為何,莫名有種“大難臨頭”的覺,但不可能啊,明明這麼乖,都冇有做壞事,剛剛還殺壞人來著……
謝琳瑯咬了咬自己的手指,此時他們的船停在一條的水乾道上,船老大正在和一夥人涉,但不知為何,遲遲得不到通關允許。
船老大急了,他捂著臉對一群穿著邊防兵服的人道。
“為什麼不讓過?咱們就跟以前一樣,你跟你兄弟們說說,通融通融,說我們這條船是商船,想去澤國做點生意,很快就回來,就說咱們是親戚都不行麼?”
為首的駐兵一臉為難,“如果是平時,你給點錢,上下打點一下,我們就讓你過了,可是今天真的不行!
上麵下了死命令不許任何人通關!一旦被人發現我們奉違,咱們這片營地上下都彆想好過!”
他這般斬釘截鐵,連送上門的銀子都不收,船老大皺起眉來,忍不住問。
“這上麵搞這麼大靜,是為了什麼?清剿水匪,整治河道?”
那駐兵也說不準,隻了頭道,“不清楚,不過你還是快點帶人躲起來吧!聽說這一片大大小小的水匪要麼南下逃了,要麼被抓了!
你與其在這跟我耗,不如快點南下去避避風頭,反正邊防你是過不去的,死心吧!”
他說到這頓了頓,又認真的勸了兩句。
“反正我言儘於此,要不是看在這麼多年的上,眼下這種時候,我纔不會出來見你。
現在我得回去了,你也彆讓我等為難,換個地方避避吧!”
說完,他就帶人急匆匆的走了,看樣子,是真的不會通融了。
船老大著銀票咬了咬牙,如果局勢真這麼艱難,他就更不能回頭了!
長月河並冇有南下的支流,他隻能原路返回,而這個時候原路返回,不是自投羅網嗎?
可前麵又過不去,難不為了避風頭,他就要撇下自己的船,隻帶人走?
不行不行,這條船就是他全部的家,冇了船他還不如去死!
這時,他後突然傳來一道幽幽的聲音,“你很想過去?”
船老大嚇了一跳!一回頭見是謝琳瑯,他便連忙捂著臉躲到一邊,惡狠狠的問。
“你又想乾嘛?!”
要不是打不過謝琳瑯,他這會真想揍人,瞧瞧他一個殺人不見的水匪都被欺負什麼樣了!
謝琳瑯咬著手指一臉無辜,“……我就是看你過不去,想幫幫你。”
“幫我?”船老大原本想說一個癡兒能幫他什麼?但轉念一想,這人雖傻,但手極佳!說不定還真能幫他!
謝琳瑯慢悠悠的說道,“我很厲害的,我可以幫你強闖過去,他們要是敢攔你,我就打跑他們!”
謝琳瑯說著還舉了舉小拳頭,那副認真的樣子,讓船老大的心思立馬活絡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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