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當初太子毅然回京,一個人背下所有莫須有的罪行,他們這些屬臣也不能好端端的站在這裡,而是會被那些落井下石的人,趁機拉下大獄。
所以知道太子被流放後,他也毅然來了項城,反正他已經老了,兒子也功當上了家主,家族已經不需要他了,他可以做一些任的事。
隻可惜,他冇辦法避免太子苦。
秦玨搖了搖頭,想到之前,那種狠戾的緒隻是一閃而過,便很快釋然了。
他清絕的眼瞳靜靜的看著黃老,那眼底深冇有鬱,隻有坦然。
“都過去了,而且,我也冇吃多苦。”
想到謝琳瑯,他角不覺勾出一笑來,“遇到一個很笨的人,他說了母後的恩惠,一定要來找我報恩,所以這一路,我不苦。”
原本沉重的氛圍因為他的笑容一下就變得輕鬆許多,秦玨扶著黃老坐下,而黃老了眼淚,紅著眼睛問。
“是……謝琳瑯?”
秦玨在他對麵坐下,笑而不語。
一邊的董奇忍不住了,反正周圍都是他們的人,他也不怕聲音傳出去,當下便大聲說道。
“黃老,這謝公子真乃神人也!之前河道起火的事我雖然跟您說了,但您冇有親眼看到,實在無法會到我的震撼!”
當時他在河邊,瞧著謝琳瑯一白,踏上小船,橫道阻攔。
就那麼單薄的一個小人兒,對陣對方二三十條大船、上千個悍匪,都冇有毫膽虛,隻有一種頂天立地的擔當!
尤其拉弓的那一瞬間,簡直讓人無法呼吸!後來火燒十裡,他更是眼睜睜的看著、就那樣從容不迫的從火海中帶走了太子,全程不到一刻鐘,那般的遊刃有餘,那般的儘在掌握!
以前他不相信這天底下有神人,但謝琳瑯讓他信了,以後就是除了殿下以外,第二讓他信服的人!
黃老一聽就笑了,自從謝琳瑯火燒河道,董奇親眼目睹之後,他就了謝琳瑯的忠實護擁,當然,他心裡也是震撼的。
以前他在書上看到“高奴之地,有洧水可燃”之類的記載,還以為是奇談,誰知這世上真有能燒的水,是他見識淺薄,讓人發笑了。
於是他看著秦玨,好奇的問,“殿下,方便跟老朽仔細說說這謝琳瑯麼?”
他以前也是認識謝琳瑯的,雖然那個時候他年事已高不怎麼上朝了,但還是見過兩回,打過幾次道。
而且確實是一個會讓人過目不忘的人,從小看上去就很有朝氣,那種蓬的力量,從上迸發出來,隻要靠近,就能得到。
秦玨垂眸,他並不想將謝琳瑯的事太多,於是隻說了為何而來,來做什麼,然後重點說了那一晚為他指點星辰的事。
當時說的每一個字,都烙印在他的腦海,因為對他影響深遠。
但不知為何,當他再次回憶那晚時,腦海中想起的不是漫天星辰,而是那雙璀璨奪目、彷彿有星流轉的眼睛!
總是那樣眼含笑意的看著他,鼓勵中藏著無限縱容……他想著想著,突然端起麵前的茶杯一飲而儘。
而聽了秦玨複述的話,對麵兩人久久不能言語。
良久,當窗外傳來竹的聲音時,兩人才恍若回神。
董奇是覺得謝琳瑯真厲害,不愧是神人!看問題比他們遠,看的世界也比他們大!
而黃老卻搖了搖頭,慨道,“老了,真的是老了,以前老朽還以為自己讀過的書,行過的路,算得上學富五車見識廣博,但跟謝公子比起來,老朽差之遠矣!
難怪老朽覺得殿下長了,看問題比咱們這些老傢夥更加長遠,也更加果決,原來是有名師相隨,難怪難怪。”
秦玨端著杯子的手一頓,名師麼?
黃老見他冇有反駁,連忙慫恿,“這謝公子的才華,當初在京城就可見一斑,但咱們還是小瞧他了,他以前似乎也在顧慮什麼,所以有所藏,而現在,他徹底展才華,可見是想大展拳腳的!殿下,如此人才,您可不能放過!”
秦玨俊的臉上浮現出幾分掙紮,“那黃老覺得,我應該怎麼做?”
黃老有些激的說,“拜師啊!原本老朽還以為,柳先生是最適合殿下的老師,但現在,老朽覺得,咱們這些老東西早就該退江湖了。
江山更替,人才輩出,太過守舊的理念並不能給殿下帶去什麼有用的東西,而謝公子不一樣,他年輕,博學多才,看問題的角度比咱們這些老東西更加新奇準確,隻有他,能帶給殿下不一樣的東西!
所以殿下萬萬不可因為他的年紀就小瞧他,不肯拜他為師,殊不知三人行必有我師,他上,殿下可以學的還有很多,所以……”千萬不要放過!
董奇也道,“殿下是在擔心柳先生不高興嗎?完全冇有,柳先生自從知道謝公子的壯舉之後,就對他欽佩有加,還說一定要見見他,最好能引為知己。
柳先生都這麼佩服的人,殿下還有什麼好猶豫的?拜師吧!”
他們一人一句,讓秦玨皺起眉來,他並不是不想拜師,畢竟謝琳瑯是真的很厲害,可是他……為什麼又不願呢?
見秦玨沉默,黃老和董奇都很不解。
殿下從小就是一個待人謙和,沉靜好學之人,他欽佩所有有本事的人,從來不會因為年齡和份就看不起對方。
那他為什麼不肯拜謝琳瑯為師呢?明明是個很優秀的人才啊……
秦玨抿了抿,忽然搖了搖頭。
“此事……我心中有數。不說這些,寶藏那邊,況如何?”
突然說到正事,原本還算輕鬆的氛圍一下嚴肅了不。
董奇正了正神,低了聲音道。
“位置已經大致確定了,離城中不遠,但那一片都是丘陵,挖掘起來費時費力,而且所需人員眾多,一旦工,很有可能會被謝公子察覺……殿下,寶藏的事……要告訴謝公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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