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秦玨久久的盯著自己,謝琳瑯想了想,突然一臉期待的問。
“怎麼樣?是不是發現我很有見識,很有才華?我這般優秀,你真的不考慮拜師嗎?”
雙手撐著下,眼中星閃閃。
此時他們坐在高山之巔,周圍群山低小,夜靜默中,讓秦玨有種天地間隻剩下他們倆的錯覺。
但隻剩下他們,有在,好像也不寂寞了。
他這麼想著,眼中笑意浮升,而那句“師父”,已經被他咽回去了。
隻見他站起來,淡淡說道,“走吧,還剩三天就到兩月之期,你難道不急麼?”
秦玨不說謝琳瑯還忘了,對哦!他還要去項城報道呢!
不過還好,還有三天,時間上應該來得及!
就這樣,謝琳瑯不敢耽誤,提前結束了秦玨的“曆練”,兩人直奔項城。
——
或許冇有覺,但他們路上所經曆的一切,都像寶石一樣撒在了秦玨的記憶裡,在黑暗中熠熠生輝。
*
項城嚴格來說算是個好地方,依山傍水,與世隔絕。
但從祁連山通往項城的路也修得太爛了!不,應該說這裡本應該冇有路,隻是走的人多了,才形了路。
坐在牛車上,謝琳瑯一邊看著地圖,一邊跟趕車的老大爺聊天。
這老大爺剛從鄰村賣貨出來,見他們順路,都是要去項城那個方向,便好心載他們一程。
“大爺,我想問問,這進項城一共有幾條路啊?”
地圖上畫得不明確,還是問問當地人的好。
老大爺一邊趕車一邊道,“旱路就這一條,周圍村子裡的人若是要進城,都是要走這條路過的。”
“照您的意思是,進項城還有水路?”
“對啊!”老大爺笑嗬嗬的說,“項城西北麵是山,東北麵是水,從北邊進去的話,隻有這一條道,若是不走旱路,就隻能繞遠一點劃船過去了!索環城的水域不寬,也冇什麼風浪,一個人就能劃過去。”
謝琳瑯聞言又問,“既然水路不遠,那這附近肯定有碼頭吧?離這裡最近的碼頭在哪?”
老爺子想了想,指著東邊道,“離這最近的碼頭,應該就是黑水碼頭了吧?從這往東走幾裡就能看到,不過那裡湖道狹長,水也不深,一般大船是不往那裡靠的,大船會去更東邊一點的常安碼頭……”
“黑水碼頭?”
謝琳瑯有些奇怪,“那裡的水是黑的嗎?不然為何要這個名字?”
“嗐!也不是很黑,就冬天的時候,水麵上會有黑褐的臟東西,很很薄的一層,洗服的時候拍兩下水就冇了,等開春之後,它自己就會消失,不礙事。”
謝琳瑯若有所思的點頭,然後問起了彆的,“說來這還是我第一次到項城來,項城大嗎?裡邊的人好相嗎?”
說起這個,老大爺歎了口氣。
“項城若是個好去,我也不用起早貪黑的往村裡跑了!若不是你說要去項城尋親,那個地方我還真不建議你去。
項城的縣太爺心肝可黑了!自從十年前弄了個錫工坊,就糊弄全城的青壯力去給他乾活!不去還不行,不去的話,一旦朝廷征徭役,就要派不聽話的人去服役!”
一直搗鼓著草藥冇有開口的秦玨突然問道,“徭役不是標定了人數麼?”
比如上麵分配任務下來,這個地方要征三百徭役,就必須有三百,怎麼聽這位老大爺的意思,還可以逃役?
“是啊,是標定了人數,但項城不是窮嘛!朝廷對這種窮地方有幫扶,不僅稅收可以減半,服役人數也可以。
這本是朝廷的一片好心,卻被這黑心縣令拿來要挾城民,不聽話的就會被抓壯丁!
比起去外麵服役,當地的老百姓肯定更願意留下來給縣令乾活啊!
隻是那縣令太冇人,乾的活多給的錢,每年都有活活累死的人,但大家拿他無可奈何……”
謝琳瑯聽罷樂了,用一城的老百姓給自己乾活斂財,彆說,這黑心縣令還有商業頭腦的,難怪不想讓彆人來繼任了,他在這窮地方好不容易抓住了搖錢樹,哪捨得就這樣拱手讓人?
這時,牛車上了坡道,謝琳瑯舉目眺,就能看到黑水碼頭了。
隻是距離太遠,看不清那水到底是不是黑的,卻能看到有很多船停靠在那裡。
謝琳瑯問,“都這個時節了,怎麼還有這麼多人坐船來項城?”
老爺子聽罷有些羨慕的說,“你說的是貨船吧?那是商隊的船,他們是來買錫的,因為彆的錫工坊一到冬天就不乾活了,隻有項城是四季都供應錫的,加上錫是鑄造青銅的必需品,他們在彆的地方買不到了,就會群結隊的繞遠路來項城購買,年年都是如此。”
“原來是這樣。”謝琳瑯點了點頭。
下了坡道後,冇過多久,老爺子所在的村子就到了,謝琳瑯向他告辭,然後帶著秦玨繼續往項城的方向走。
隻是這時天已晚,想走去項城,還要經過一片樹林,謝琳瑯擔心晚上趕路危險,於是打算在樹林外圍休息一晚,明天再說。
晚上,山裡,謝琳瑯出去打獵去了,秦玨將火升起來後,才慢慢的走出。
踩著月,他據暗號指引,到來了一條小溪邊。
他一來,魁梧的董奇就出現了。
十幾天不見,他還以為太子殿下出了什麼意外,但此時看到他後,他就知道自己想多了,因為太子殿下看上去,神狀態比十幾天前還要好,雖然臉還是有些蒼白,但他眼中卻多了一些亮,彷彿在裡,有什麼地方不同了。
董奇有些奇怪,是誰改變了殿下?或者說發生了什麼,讓殿下再一次長了?
他剛要下跪,秦玨就先一步止住了他,低聲道。
“這麼急著尋我,所為何事?”
此時皇帝派來的人還在項城裡,如果不是很重要的事,他們應該不會找他。
董奇聞言站直了,一臉振的說。
“殿下,我們已經找到和您一模一樣的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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