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陳福林特地換上了昨日剛送來的新,是如意樓的盛夏新款,選了墨蘭蝶的水藍。
嫵又不失嫻靜,不似從前喜歡的,正適合這個年紀。
“娘真好看!”
秦熙第一個捧場,直白的夸獎讓娘開懷大笑。
秦旭自然也不甘落后:“娘親像仙子!”
然后眾人的目聚焦在屋里唯一還沒有說話的人。
秦驁:……
他含笑坐在那里,眼里只有那一個人,其中意自不必多言。
在眾人的目中,他緩緩走向眼底的人,輕輕拂過的發梢。
“嗯?”
陳福林輕輕晃了晃腦袋。
覺到了。
“芙蓉不及人妝,水殿風來珠翠香……”
碧蘿捧來了鏡子,陳福林便看見了發間那一抹銀。
是一只簪子。
“真好看!”
碧蘿由衷的贊嘆。
這工藝,就是這種不懂行的,都能看出來湛。
還有款式,竟是們主子最喜歡的山茶花,花蕊是墨藍的條狀鉆石,正和今日的衫相配。
兄妹倆聽不懂詩句的意思,但從娘親臉突然變得,以及碧蘿姑姑兩眼含笑的神中,也知道娘親是極其滿意的。
高!
還得是他們父王啊!
秦熙:我要做娘親最心的小棉襖……
秦旭:我要好好讀書!以后夸娘也能引經據典,各種詩詞信手拈來!
接著,兄妹倆拿出了準備了許久的生辰禮。
“娘親,生辰快樂,祝您越來越年輕!”
“娘,愿您越來越麗~”
陳福林欣然接了兩個孩子的生辰禮,并且當著他們的面一個個拆開了。
秦旭的是一幅畫。
唔……很象的一幅畫。
但勉強還能認出來,畫里是一個年輕的子,許是年紀還小,握筆有些不穩,線條歪歪扭扭一波三折的。
“咳咳……這是?”
秦旭俊臉微紅:“娘……明年,明年我會把你畫得更好看的。”
陳福林小心的將這張薄薄的畫紙折好:“我兒畫得真好,娘相信你明年會畫得更好。”
后世記載,大靖永昌帝畫技妙絕倫,尤其繪人像,惟妙惟肖,一生卻只給兩個人畫過人像,一為其母,二是其妻。
母子深的畫面被一旁不甘冷落的秦熙打斷:“娘,還有我的,你快看快看。”
陳福林將秦旭的禮放回致的小盒子里,到碧蘿手上:“好好收著。”
這才打開第二個小盒子。
“咦?”
秦熙得意的側頭看了看哥哥,然后對娘說道:“娘~我的錢,都給你~”
陳福林一臉慈。
傻孩子,你娘是缺你那三瓜兩棗嗎?
可等看清盒子里這一沓輒五十兩,多輒上千兩的銀票后:……
秦驁:……
他兒真有錢!
他的目不經意地在秦旭略帶羨慕的小臉上轉了轉,相比之下,整個東宮最窮的好像就是他們爺倆了。
陳福林拿出來數了數,整整一萬六千兩……
“乖寶,你哪兒來的這麼多銀子?”
他們兄妹倆每年確實收到不的歲錢,還有各種賞賜,但是像銀票和現銀卻是極的。
畢竟宮里也沒人會那麼庸俗的直接賞賜銀子。
能出手就是大把的銀票,那大底也只有……汝南的外祖一家才有的手筆了。
以往兩個孩子的銀錢都是有數的,只有今年年初的時候他們自己給汝南的曾外祖母寫了一封鬼畫符的信,只負責念回信,隨信寄來的東西卻是他們自己收著的。
一時不察,竟沒想到里面還有這麼大額的銀票。
不過嘛……這里恐怕不止秦熙一個人的份兒。
秦熙“嘿嘿”一笑,看了看哥哥,大言不慚:“自然是……我賺來的!”
陳福林一梗:“那我兒可……真厲害!”
“娘~我以后要賺好多好多錢給你花,想買什麼買什麼,想吃什麼吃什麼!”
對于兒的一番心意,陳福林自然也是欣然接了。
“好,那娘也等著了,娘這后半輩子可就靠你了。”
將銀票全數收了起來,左右這些東西以后也還是的,就算是替保管了。
秦熙拍了拍小脯,昂著小腦袋:“得嘞,您就瞧好吧!”
秦驁在一旁看著,這時候不得不吱聲了:“咳咳,你娘后半輩子有你爹呢!”
有你們什麼事兒呢?
一個要嫁人,一個要娶妻。
他們都會有各自的小家,有各自珍重的人,只有他,才是和相伴一生的那個人。
陳福林沒好氣地睨了他一眼,還跟兩個孩子較真了!
秦驁:……原則問題半分不能退讓。
讓碧蘿把兩個孩子的禮仔細收好,一家四口又鬧了會兒,這才啟程往山下去。
在寺里耽擱了一會兒,又怕太太大了曬人,所以一家人今日就沒有再去西市逛了,而是直接乘馬車來到了懷遠坊。
馬車剛剛出現在坊市盡頭,早已等在門口的小廝遠遠就瞧見了。
他招呼同伴趕開大門,自己拔就往里面跑。
這些年,府里早就習慣了每年五小姐生辰這日回府一趟了。
家里老爺爺們還特意在這日告了假,都在府里等著。
“老爺!老夫人!五小姐回來了!”
前院書房里,除了遠在邊關的陳圭林,早已等候的陳家父子齊齊神一振。
陳琢林道:“父親,今日殿下應該也來了。”
陳彥之了胡須,面欣:“殿下昨日傍晚趕去了東明寺,自然是一道的。”
顯然,陳彥之對太子如此看重兒,也是打心底里高興的,也不枉這些年他們父子為太子賣命了。
他們陳家是太子的人,但明面上和太子的接卻是不多的。
只有每年福林生辰這日,殿下都會空來一趟陳府,有時只是將人送到,打聲招呼便離開了,有時會在府里略坐,用膳后再一道離去。
這也是他們父子為何每年這一日都齊齊告假的原因。
畢竟不像陳母這些府里的眷,每年還能得些恩典,和福林見上一兩回,他們一年可就這一日能見著兒(妹妹)。
當然,還有外孫外孫(小侄子小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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