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籠罩著一座座營帳,談笑聲從最華麗的那頂帳篷中傳來。
帳中坐著十來人,面前擺滿酒佳肴,氣氛正熱鬧著。
齊軍統帥牧仁舉著酒杯接眾人祝賀,提醒道:“今日雖是我壽辰,諸位不可貪杯,等占領了大魏京城,咱們再好好慶祝。”
他說這話時,余特意掃過降將朱軍和趙忠,見二人神如常,滿意勾了勾角,把酒喝干。
一名將領笑道:“最多兩日就能打進大魏京城了,想想真是高興!”
“不可大意。”牧仁擺擺手。
又有一名將領語氣輕松道:“今日那些魏兵都快崩潰了,說不定明日咱們就能大魏京城的樂子了。”
牧仁突然看向座位挨在一起的朱軍和趙忠:“二位對大魏的了解比我們多,你們怎麼看?”
趙忠忙道:“有將軍帶領,我們定然勢如破竹,一舉攻破大魏京城。”
牧仁笑起來,顯然很滿意趙忠的回答。
趙忠掃朱軍一眼,揚了揚角。
他和朱軍都是降將,卻覺到牧仁更看重朱軍。
這讓他有些不痛快。
他才是第一個投靠北齊的人,憑什麼姓朱的后來居上?
據說姓朱的是因為死了才投靠北齊,這種做法在他看來就是沒腦子,不靠譜,怎麼比得上他深思遠慮下的選擇。
牧仁看著朱軍,等著他的回答。
朱軍舉杯笑道:“到時候各位想找樂子,盡管問我,京城我。”
眾人會意笑起來,紛紛舉杯。
一名將士匆匆進來,語氣有些焦灼:“將軍,有異!”
牧仁把酒杯往桌案上一放:“什麼況?”
“暗哨傳回消息,說魏兵悄悄打開了城門,集結了不將士似乎要出城。”
“他們想夜襲?”一名將領驚呼。
“不是吧,他們這不是找死?”
“不奇怪,定是他們見守不住城,打算兵行險招。”
眾將議論著,看向牧仁。
牧仁神冰冷,笑容狠厲:“既然來送死,那就全他們,走!”
有了些酒意的眾將膽量更足,召集了人手就往外趕。
夜深深,突然無數道火劃過夜空,如一陣流星雨。
流星落到地上,借著風升騰起火苗,向齊軍大營的方向卷去。
眾多齊兵帶著怒火與蔑視沖出營地。
牧仁大怒:“把這些送死的蠢貨都留下,不許逃回去一個!”
那些冒著火的箭都沒進程,以為這樣就能燒了他們大營?
本就穿著鎧甲的牧仁提刀往外走。
他倒要看看對方來了多送死的。
“將軍,夜襲的齊兵給我們就好了,您還是留在營中好好休息。”朱軍自然而然靠近了牧仁。
牧仁腳下不停,語氣著不以為然:“不足為慮。”
這些準備襲的齊兵定然做好了必死準備,想來人數不會很多。
“將軍還是小心啊,您可是咱們的主心骨——”朱軍不聲說著,在手心的匕首在牧仁后頸一抹。
隨著匕首往前抹過嚨,牧仁的慘只有一半就停止了。
看到這一幕的人有一瞬的愣神。
趙忠震驚指著朱軍:“你,你殺了牧仁將軍!”
隨著他的指控,齊兵如夢初醒,紅著眼向朱軍沖來。
另一個方向,數人齊齊高喊:“牧仁將軍死啦,牧仁將軍死啦!”
離得遠的人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聽到這劃破夜空的喊聲登時了陣腳。
有些將士按著牧仁先前的吩咐去迎敵,更多的將士則涌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而那個方向并不是朱軍所在。
朱軍借著這個機會帶著部下往外沖。
趙忠因吃驚一直張著,剛要喊殺死牧仁將軍的在這里,就迎來一陣刀。
朱軍提著趙忠的腦袋往外沖。
魏兵放燃燒的箭引齊軍出營是第一環,他趁機殺死齊軍統領牧仁與魏兵會和是第二環。第一環為第二環提供了便利,這兩環又為第三環提供了方便。
第三環如果也順利,大魏便能扭轉敗局,擺困境。
隨著牧仁的死,齊軍營地一時一鍋粥。
一些人發現了朱軍的異常,與朱家軍手阻攔他們往外走,而更多的還在茫然中。
這時,驚恐的聲音響起:“火,那邊起火了!”
人們往那個方向去,只見火映紅了半邊天,滾滾濃煙隨風飄散。
一名將領變了臉:“不好,那是糧倉的方向!快,快去救火!”
聽到他的話,數不清的齊兵往那個方向趕去。
朱軍帶領部下往外沖的力頓時一輕,沒用多久便與出城的魏軍會合。
率領這些魏軍的正是陸玄。
“陸小將軍,朱某幸不辱命!”朱軍沖陸玄拱手。
陸玄匆匆回禮:“有話回城再說,先多殺幾個齊兵!”
他還要助馮橙險。
三環缺一不可,才能把損失降到最低。
隨著報信的煙火在夜空炸開,閉的城門一開,更多魏軍沖了出來。
齊軍既要與魏軍戰,又要趕去救著火的糧倉,再加上統帥一死沒了主心骨,十分戰力最多發揮出五分,混中不知多人死得憋憋屈屈。
“陸小將軍,咱們該回城了!”
陸玄充耳不聞,邊殺邊往里沖。
遠方的火與無數火把把齊軍大營照得猶如白晝。
他終于看到了那道悉的影。
盡管那個人一污,穿著與那些齊兵一樣的裳,可他還是一眼認出來,那是馮橙。
“馮橙!”陸玄喊了一聲。
馮橙眼一亮,一把抹去濺到臉上的鮮,揚跑過來。
見帶著一隊齊兵過來,跟著陸玄的將士便要迎敵。
“自己人。”
聽陸玄這麼說,眾將士停下作,就見迎面跑來的齊兵沖過來抱住了陸玄。
這瞬間,眾將士有些茫然。
難道這齊兵是被他們將軍的魅力折服,于是燒了自己糧倉?
可這齊兵是男人啊!
順利會合的二人相擁一瞬便分開,陸玄指著馮橙道:“火燒齊軍糧倉的是我未婚妻馮大姑娘。”
年手一揮,心飛揚:“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