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生早就等著這句話了,可看著國公笑呵呵的臉,有些犯難。
按理是該推一下的,可對方要是當真了怎麼辦?
春生心念急轉,想了個穩妥的說法:“我只會打獵,別的都不會。把阿崖送回家我就放心了,想看看京城的熱鬧就回去。”
他并不需要在國公府謀個長久差事,只要能住上幾日,悉地形方便行事就足夠了。
國公聽春生拒絕,覺得這青年是個老實人,更添了好,和藹問道:“家里有什麼人啊?”
“只有一個妹妹。”
“要是這樣,何不把你妹子接到京城來。不必擔心在京城舉目無親,你是墨兒的救命恩人,國公府就是你們的家。”
春生心頭一喜,看向陸玄。
要是春芳能來,無疑多一個好幫手。
見陸玄擰眉,春生識趣拒絕:“妹妹和我一樣,都習慣了山野生活。”
他真是怕了這個小爺,要是一聽春芳來,直接把他打發走,那就哭無淚了。
這個險不能冒!
“這樣啊。”國公不是拘泥之人,不會以自認為的好勉強別人,“那你就在京城好好玩玩,等玩夠了再回去。”
春生高高興興應了。
國公與國公夫人商議起次孫回來的事。
“墨兒失蹤兩年多,世人都以為出事了,如今回家了,不如辦場酒宴慶祝一下。”國公夫人提議道。
說是慶祝,等于告訴大家次孫還活著,讓次孫重新進世人視線。
國公連連點頭:“是該慶祝一下。我看就定在三日后吧,墨兒你覺得呢?”
“孫兒聽祖父、祖母安排。”陸玄沒有異議。
“那這兩日你就好好休息一下,陪著春生逛逛咱們國公府。”
陸玄看春生一眼,微笑點頭:“好。”
晚膳結束,就寢時,國公夫婦又談起陸墨。
“墨兒這事有些蹊蹺。”國公一雪白中,坐在床沿拿一只扇扇風。
“怎麼說?”
“當初墨兒和馮家丫頭失蹤,是有人算計。馮家丫頭逃了可以說是運氣,沒想到墨兒也逃了,對方是不是太無能了些?”
國公夫人聽著不順耳:“就許馮大姑娘運氣好,不許咱家墨兒運氣好?”
“換做馮家丫頭后回來,我也會這麼想。”
“你若實在不放心,就打發人去那個獵戶的家鄉查一查。”國公夫人隨口道。
的心還被孫兒死而復生的喜悅占滿,更重視的是三日后的酒宴。
“你說咱們酒宴請哪些人呢?”
國公擺擺手:“你看著辦就是了。可以多請些人,免得墨兒以后出門被人誤認為是玄兒。”
“我也是這麼想的。可惜玄兒不在,不然該多高興啊。”國公夫人說著,眼眶發酸。
“算日子也快回來了,回家就有驚喜也不錯。”
兩個人聊了會兒家常,熄燈睡了。
翌日是個好天氣,許多府上都接到了國公府的帖子。
國公府的二公子竟然還活著!
一是好奇,二是皇帝不在京城本就比較放松,接到帖子的府上都有去湊湊熱鬧的打算。
長公主府上,杜念拿著的花請帖,問永平長公主:“國公府的酒宴,要不要與我同去?”
陸墨也曾做過杜念的學生,他自然會赴宴。
永平長公主語氣有些慨:“死而復生,平安歸家,這是天大的好事,到時候我們一起去。”
如果靈兒能有橙兒與陸墨的運氣,該多好。
想到,永平長公主雖還難,卻不再深陷其中,郁郁寡歡。
杜念很欣妻子的變化。
靈兒土為安,又有橙兒常伴邊,永平臉上開始有真正的笑容了。
兒的死,他們不可能釋懷,但他們可以盡量過好余生,百年之后開開心心與兒團聚。
轉眼便是舉辦酒宴的日子。
國公府從一大早就忙碌起來,為宴請做準備。
臨近午時,陸陸續續有馬車過來。
陸玄與管事一起站在門口,迎接前來的客人。
來的人皆是一張笑臉,見到袍飄飄的陸玄,吃驚又欣:“二公子平安回來,真是大喜。”
其中有竇尚書的孫子竇三郎,與陸墨向來好,一見陸玄便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能回來太好了,改日咱們一起飲酒談詩。”
陸玄角微不可察了一下,輕輕點頭:“好。”
等竇三郎進去,管事附在陸玄耳邊問:“二公子,竇三公子是您的好友,您還記得嗎?”
陸玄詫異看他一眼:“我連父母都不記得,怎麼會記得他?”
管事一滯,了鼻子。
被二公子這麼一問,倒顯得他是個傻子。
這時走來一個青年。
管事忙提醒道:“林嘯林公子,是大公子的至。”
陸玄著走近的青年,仿佛沒聽到管事的提醒。
林嘯很快走到陸玄面前,笑道:“二公子回來,真是天大的喜事,你大哥知道了定然要高興壞了。”
“我也盼著大哥快回來。”
林嘯寒暄幾句,由國公府的小廝引著往里走,后傳來一聲喊:“林兄。”
林嘯腳下一頓,猛然轉。
下的年含笑而立,寬松的月白袍隨風擺,如山間皎月,優雅出塵。
這是他印象中的陸墨。
陸墨與陸玄雖是容貌一樣的雙生子,因為迥異的氣質,讓他總是能第一時間吸引人們視線。
而陸玄低調斂,又不怎麼出現在大眾面前,便了些存在。
可是,那聲“林兄”搖了他的認定。
站在他面前的年,真的是陸墨嗎?
林嘯心中猜疑,面上不聲:“二公子我什麼事?”
“你的扇墜掉了。”
林嘯一愣,神有了異樣,而眼前年還是云淡風輕的模樣。
他低頭把沉香木球扇墜撿起,對陸玄道一聲謝,再掃國公府管事一眼,隨小廝往府中去了。
不久后,永平長公主夫婦到了。
宴請的客人中,永平長公主份最尊貴,陸玄代替小廝,陪夫婦二人進去。
宴客廳中很是熱鬧,宴席開始前,陸玄得了機會去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