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姑微微愣了一下,點頭:“是奴家做的。”
馮橙出個笑臉:“味道真不錯,我這樣常吃魚的人險些沒嘗出來不是魚。”
聽稱贊,云姑臉上有了笑意,福了福道:“公子謬贊了。”
“怎麼是謬贊,我是真心實意覺得好。”馮橙說著取出一塊銀子,“難得吃到這樣的味,當賞。”
見云姑不,鴇母笑道:“云姑,公子賞你的,你就接著啊。”
“多謝公子賞。”
馮橙微微一笑:“以后我們兄弟再來,云姑再讓我們大飽口福就是了。”
鴇母笑著道:“公子客氣,兩位公子再來,定讓云姑給你們整一桌好菜。”
馮橙笑著看向陸玄。
陸玄反應過來,拿出的賞錢比馮橙還要多些。
鴇母拉著云姑連連道謝。
“好了,做出味的人已經見了,你們下去吧,我與朋友好好吃酒。”陸玄淡淡道。
鴇母掃一眼室中立著的兩個小丫頭,心詢問:“要不要再幾個小姐來陪兩位公子喝酒?”
“聽了杜行首仙音,暫且不需要了。”
聽陸玄這麼說,鴇母與云姑一同退了出去。
室中安靜下來,馮橙余一掃兩個小丫頭,下一肚子話笑道:“時間已經不早了,回去太晚小弟恐要挨罵,我們吃完早些回去吧。”
陸玄取笑一句:“你也不小了,家里還管這麼嚴?”
“不如哥哥自由。”
二人說笑著把酒菜吃了大半,如所有尋芳客般毫無異樣離開了紅杏閣。
雪已停了,放眼去妝玉砌,連那流溢彩的金水河都鋪上了不到盡頭的白毯。
陸玄拉著馮橙的手,以防倒。
在紅杏閣中談笑自如的馮橙這時卻神凝重,被陸玄握在手心的指尖輕輕抖。
“怎麼了?”陸玄低聲問。
白雪反著月,能清晰看到蒼白的臉。
“到了清心茶館再說。”
“好。”
為了蔽行蹤,二人來金水河是步行,在冰天雪地里走了一段時間才回到清心茶館。
陸玄握著馮橙冰涼的手,吩咐來寶:“端一盆熱水來。”
來寶很快打來一盆熱水。
馮橙把雙手浸熱氣騰騰的白瓷盆中,這才舒服了。
“陸玄,你也泡一下手。”見陸玄站一旁不,馮橙喊他。
陸玄微一猶豫,把手放進去。
白瓷盆中兩雙手疊,有了暖意。
來寶默默移開眼。
真沒想到定親后公子變得這麼懂事。
‘帕子。”過了一會兒,陸玄淡淡開口。
來寶忙把準備好的巾遞過去。
陸玄抓起馮橙的手,替把水掉。
馮橙一時走神。
當來福的時候,陸玄堅持要給洗澡,被撓了一下才罷休……
“想什麼呢?”陸玄問。
馮橙回神,問陸玄:“這里準備著筆墨嗎?”
“筆墨?有。”陸玄拉著馮橙往外走,“去后院吧,有個書房。”
茶館是前樓后院的格局,書房布置簡單,卻一應俱全。
馮橙在書桌上鋪開紙,一筆一劃勾勒出一個人兒。
畫上子著樸素,神態拘謹。
陸玄看了看,口而出:“云姑?”
馮橙揚:“像嗎?”
“像。”陸玄語氣肯定。
馮橙松口氣。
的畫技遠不如大哥,好在也能拿出手。
“畫做什麼?”陸玄心知馮橙這麼做必有因。
馮橙對著畫像輕輕吹了吹,等墨跡干了,放上雙手遮住云姑的發髻。
陸玄眼神一,與馮橙對視。
“梅花庵庵主?”
馮橙眼睛晶亮:“是不是很像?”
“像。”陸玄目不轉睛盯著畫像,雖與剛剛回答的一樣,心卻完全不同了。
他就說,他家橙橙太聰明了。
得到陸玄的肯定,馮橙有些興:“我就說瞧著云姑眼,好像在哪里見過。今日吃著桂花魚條,聽紅杏閣的媽媽說這是豆腐做的素魚,再看到云姑,靈一閃就有了這個猜測。”
說到這,馮橙抿一笑:“只見過梅花庵庵主一面,我還怕認錯了呢。”
中元節那晚錦麟衛要進梅花庵搜查刺殺錦麟衛指揮使劉寧的刺客,梅花庵庵主了一面,正好被躲在暗的馮橙與陸玄瞧見。
“記真好。”陸玄笑著稱贊。
“是眼力好。”馮橙盯著畫像不由嘆,“難怪到尋梅花庵庵主而不得,原來躲到了金水河的青樓畫舫中。”
誰能想到一個尼僧會藏那種地方呢。
“甚至都不需要喬裝,只要蓄了發往貌子多的地方這麼一住,任那些兵有天大能耐都找不到,可真是個聰明人。”馮橙繼續嘆著。
陸玄不由笑了:“橙橙比更聰明。”
馮橙一怔:“你我什麼?”
陸玄反應過來,面不改改口:“我說馮橙你比聰明。”
“你剛剛是我橙橙吧。”看著耳尖泛紅的年,馮橙毫不客氣揭穿。
陸玄準備抵死不認,進那雙笑盈盈的眸子放棄了。
“橙橙比馮橙顯得親近些,咱們不是定親了麼。”
馮橙想想也是:“那……以后我你玄玄?”
“不,請我陸玄。”陸玄一臉嚴肅道。
別說他已經十七了,就是七歲的時候也沒人他玄玄!
見馮橙還想再說,他手了臉頰:“名字這種小事就不要糾結了,說正事吧。”
馮橙注意力重新放回畫像上:“陸玄,你說我們接下來怎麼打算?”
陸玄盯著畫像上的子思量片刻,道:“各衙門一直在尋找梅花庵庵主,既然這個云姑很可能是遍尋不到的梅花庵庵主,明日我上林嘯一起去會會,確定份的話就直接把人帶走。”
“那英姑呢?”馮橙雖有些憾被林嘯取代,卻能理解這樣安排最妥當,可沒有發現英姑是心里一刺。
“你說紅杏閣中肯定知道英姑存在的有誰?”陸玄問。
馮橙略一琢磨道:“至有兩個人,一個是杜蕊,一個是紅杏閣的媽媽。”
杜蕊是帶著三叔去見英姑的,當然知道英姑的存在,而英姑能在紅杏閣四樓見三叔,瞞住別人可以,瞞住紅杏閣的當家人不大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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