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嘯的疑問令陸玄角止不住上揚。
想想好友一把年紀還沒靜,在他面前不好太得意了,年努力下角,擺出嚴肅表嗯了一聲。
林嘯吃了一驚,看向陸玄的眼神滿是狐疑。
“林兄這是什麼表?”陸玄皺眉。
林嘯輕咳一聲,試探問:“陸兄說的那位姑娘該不會是……馮大姑娘吧?”
陸玄猶豫了一下,又嗯了一聲。
既然想讓林嘯幫著參謀,總不能什麼都瞞著。
林嘯陷了沉默。
“林兄?”
林嘯神復雜看著好友:“陸兄,你是怎麼產生這種——”
到邊的“錯覺”二字有些傷人,他默默咽下換了別的說法:“怎麼產生這種誤會的?”
陸玄深深擰眉:“誤會?”
突然后悔請林嘯吃燒了。
“馮大姑娘向你表過?”
陸玄想了想,搖頭。
沒有表。要是表了,他還坐在這里苦惱什麼。
“那……向你暗示過?”
陸玄這次想得更久,最終還是搖搖頭。
馮橙要是向他暗示,他肯定會發現啊。
林嘯抿了口酒,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說:“陸兄,馮大姑娘既沒明示又沒暗示,那你是怎麼察覺的?”
這樣也行的話,他覺得全京城的小娘子都傾慕他。
陸玄面皮微熱:“看我的眼神不一樣。”
林嘯沒吭聲,就這麼靜靜看著他。
“特別信賴、親近,還經常目不轉睛盯著我出神……”
如果這不是暗暗傾慕,那是什麼?
他可沒見馮橙這樣看別的男子,就算看薛繁山也不是這樣。
林嘯了鼻尖。
假如好友沒有胡思想,自作多,那馮大姑娘或許對好友有意?
可他不明白陸玄請他吃燒說這些干什麼,專門為了炫耀嗎?
這也太欠揍了。
“既然馮大姑娘對你有意,你又想娶為妻,那不是正好?”林嘯沒好氣道。
陸玄苦惱臉:“可什麼都不說。我問了,還生氣。”
“姑娘家害吧。你委婉表達一下傾慕之意就夠了,說得太骨孩子可能就惱了——”察覺陸玄表不對,林嘯頓了一下,“你怎麼說的?”
“我就試探問是否傾慕我。”
林嘯:“……”
許久后,林嘯認真問:“陸兄,你說了這話后,馮大姑娘沒啐你一口?”
聽林嘯這麼說,陸玄突然就放了心。
這麼說,馮橙的反應還正常的?
見陸玄眉目舒展,林嘯覺得不妙。
他算看出來了,陸玄在這方面是搟面杖,他得救救這傻孩子。
“陸兄,你就沒想過換個問法?”
陸玄示意他說下去。
“告訴馮大姑娘你心悅,想娶,問愿不愿意。”林嘯一字一頓,唯恐對面的“搟面杖”聽不進去勸。
陸玄未加思索搖頭:“不。”
林嘯迷了:“為何不?”
“要是不愿意,以后可能就不見我了。”
馮橙就是這麼對待薛繁山的。
那樣的話,還不如維持現狀,徐徐圖之。
林嘯抬手拍拍陸玄肩膀,力氣有點大:“陸兄,我覺得你是當局者迷。”
“怎麼?”
“你不是自信馮大姑娘對你有意麼,既然如此,為何不愿意?”
陸玄被問得一怔。
“我看馮大姑娘正常一個姑娘,面對心上人的表白按說歡喜還來不及,怎麼會不見你?”
除非陸玄自作多,人家姑娘對他沒意思。
陸玄著下陷了沉思。
林嘯說得好像有道理。
他只想著薛繁山表達過慕的下場,卻忘了馮橙對他和對薛繁山本來就不一樣。
馮橙又不喜歡薛繁山。
對,馮橙不喜歡薛繁山,面對不喜歡的人糾纏自然不想再見面。
他不一樣,馮橙喜歡他。
這一刻,陸玄豁然開朗。
林嘯笑問:“陸兄想通了?”
陸玄微微頷首。
林嘯舉杯:“那我等著早日吃上陸兄的喜酒。”
陸玄耳尖微紅,謙虛道:“說不定先喝上林兄的。”
林嘯:“……”
就不該提醒這家伙!
什麼說不定先喝上他的?他比陸玄大五歲,先喝上他的多正常啊。
二人走出陶然齋時,天已經黑了。
萬家燈火裝點著京城夜,令京城的夜景散發著獨特的魅力。
陸玄與林嘯分別,邁著輕松的步伐回了國公府。
時間仿佛過得很慢,在令人焦躁的蟬鳴聲中,終于到了七月初五這日。
整個白日都風平浪靜,天黑下來后盯著吳王府那邊的手下前來稟報,吳王的馬車從后門悄悄出去了。
陸玄立刻給馮橙傳了消息。
沒等多久,穿著黑的出現,看起來利落又好看。
陸玄深深看一眼,不聲道:“走吧,吳王乘的馬車往千云山的方向去了。”
正事為重,他想說的話可以等馮橙有心聽時再說。
二人沒有乘車,亦沒有騎馬,趕到千云山時并不比乘車慢上多。
天已經徹底黑了,彎月如刀,在人們還沒來得及留意時就悄悄去,只剩滿天星子眨著眼看人間。
樹高草深,蚊蟲在耳邊嗡嗡個不停。
馮橙揮了揮想往手背上叮的蚊子。
一只手過來,遞過一只小瓷瓶。
“有驅蚊蟲的功效。”陸玄低聲道。
馮橙搖搖頭:“上有味道容易被人發現。”
連橘子香都沒敢灑。
陸玄聞言失笑。
難怪今晚沒有聞到橘子味了。
“就是青草味道,只涂一點在出來的手背不要。”
馮橙將信將疑接過,打開瓶塞聞了聞,果然與周圍青草香差不多。
用小指挖出晶瑩的綠藥膏涂抹在手背上,把小瓷瓶遞給陸玄。
“你留著用吧。”陸玄沒有接。
馮橙問:“你不涂一點嗎?”
“不了,我不招蚊子。”陸玄淡淡道。
他皮糙厚叮起來吃力,要是涂了藥膏,蚊蟲定然全跑去叮馮橙了。
藥膏出人意料的好用,馮橙終于不用揮趕蚊蟲,能安安穩穩盯著梅花庵的靜。
遠的蛙聲與近的蟲鳴織小夜曲,給枯燥的等待平添了幾分意趣。
“陸玄,吳王出來了。”馮橙扯了扯陸玄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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