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庭廣眾之下挨了摔,尤含玉面上無,拉著馮橙灰頭土臉回了尤府。
已經是下午了,見兒回來,尤氏便提出告辭。
許氏帶著尤含玉一直送出大門外,目送母二人上了馬車,這才轉回府。
進到屋中,許氏便問:“與你表妹玩得如何?”
尤含玉嫌摔跤丟臉,不愿許氏知道,含糊道:“還行吧,左不過就是陪著到逛。”
許氏聽出幾分委屈,神嚴厲起來:“你們小姑娘不就喜歡逛街麼。記著母親說的,與你表妹打好關系錯不了。”
不說別的,這些年含玉不知從表姑娘那里得了多好東西,都省下裁、打首飾的錢了。
就尤府這個空架子,供含章讀書尚且吃,哪來閑錢給兒置辦這些。
尤含玉自然也知道這一點,心深卻厭惡極了。
真是夠了捧著馮橙的日子。
哪是馮橙的表姐,分明是個跟班!
許氏看出兒心思,手拍拍手背,語氣放:“再忍忍吧,等你哥哥讀書出了頭,咱們家就好了。”
尤含玉了:“那要等多久啊,哥哥他——”
想說兄長讀書沒有那麼出眾,知道這話說出來會令母親不快,只好咽下去。
到現在,都想不明白那日母親為何代把表妹引去看熱鬧。
害了表妹,能得什麼好呢?
許氏睨了尤含玉一眼,淡淡道:“你哥哥讀書那麼用功,肯定會出頭的。”
雖然不知道表姑娘為何能回來,但他們該做的已經做了,對方想賴賬沒那麼容易。
“含玉,你就當那件事沒有發生過,不可讓人瞧出端倪,明白麼?”
尤含玉遲疑著點了點頭:“兒知道。”
許氏看這樣,暗暗嘆氣。
含玉這孩子沉不住氣,若非最合適,當時怎麼也不會讓出面。
好在辦這件事的真正目的含玉并不知曉,倒不怕泄什麼。
馮橙隨尤氏回到尚書府,回了晚秋居休息一陣子,換過裳帶著小魚再次出了門。
這是與陸玄定好的,試探過表姐后就在清心茶館面。
包括從裁云坊走出來時圍著的一群人,也是陸玄安排人弄出來的熱鬧。
清心茶館與馮府只隔了一條街,走走繞繞很快就到了。
馮橙稍稍駐足,還沒等仔細打量,茶館二樓敞開的窗便探出一張臉。
“上來。”
馮橙快步走進茶館,由一名伙計領著上了二樓。
一名小廝守在一間雅室門外,正往這邊來。
這不是來喜嗎?
馮橙直接走過去,對來喜道:“我找你們公子。”
來喜早就得了代,下滿腹好奇側開子:“姑娘請進。”
雅室不大,布置簡潔,臨窗的桌邊坐著一名黑年。
馮橙在他對面坐下,把帷帽取下放在手邊,笑道:“沒想到戴著帷帽還能被陸大公子一眼認出來。”
陸玄忍不住看一眼。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覺得這丫頭有點自來。
是如此,還是只對他這樣?
怕對方誤會,年一本正經解釋:“我看人習慣看走路姿勢,遮掩面容沒什麼影響。”
他掃了一眼帷帽,輕笑:“馮大姑娘這般謹慎,怎麼還敢跑來茶館與我見面,就不怕茶館伙計說?”
馮橙扯扯角。
這間茶館就是陸玄的,不然也不會那麼痛快應下把這里作為面之。
然而這話不能說。
揚微笑:“陸大公子選的地方,我相信不會有問題。”
這般信任他?
陸玄抬手了鼻尖,轉移話題:“今日試探如何?”
本來還有后手,沒想到人都沒過去就結束了。
提起正事,馮橙收了笑:“我拉著表姐過去看熱鬧,嚇得緒失控,分明心中有鬼。”
如果只是因為前幾日出事抗拒去瞧熱鬧,不會如此失態。
“我這位表姐不是很能沉住氣,應該不清楚。為免打草驚蛇,我見試探出來了就沒再繼續。”
陸玄微微點頭:“這樣的話,我會把調查重點放在你舅舅上。”
馮大姑娘的表姐只是個未出閣,會卷進這種漩渦,背后必然是父母。
“你舅舅可有什麼喜好?”
馮橙垂眸:“我舅舅……喜好飲酒。”
“那就先這樣。若是查到什麼,我會跟你說。”
“多謝。”馮橙起,抓起帷帽戴好,“那我先走了。”
茶室中只剩下陸玄一人,空留桌上兩杯冷茶。
陸玄隨意往窗外去,就見頭戴帷帽的帶著丫鬟漸行漸遠,很快消失在拐角。
守在門外的小廝不知何時溜進來,喜不自看著注意力放在窗外的年。
公子這是鐵樹開花了啊。
“來喜——”
來喜忙湊過去:“小的在。”
“白六來見我。”
來喜一愣。
怎麼是見白六?他還以為吩咐的事會與剛剛那位小娘子有關呢。
“怎麼?”
來喜回神:“小的這就去。”
眼見小廝跑出去,陸玄端起冷茶,默默喝下。
接下來的日子波瀾不驚,尚書府外的垂柳碧綠依舊。
這日尤大舅走進常去的酒館,悄悄了空的荷包,打算先喝再說。
大不了賒賬。
“咦,這不是尤兄嗎?”角落里傳來一聲喊。
尤大舅聞聲看去,認出那人:“朱兄?”
朱姓男子指著滿桌酒菜熱招呼:“相請不如偶遇。尤兄,來一起喝。”
尤大舅猶豫了一下:“不好打擾吧。”
這位朱兄是他一個酒友的朋友,前不久剛從外地來。因著酒友的關系,他們喝過一回酒。
在尤大舅印象中,這是個爽快大方的人,但算不上。
朱姓男子起拉住尤大舅:“客氣什麼。本來約好了朋友,結果朋友有事,你說一個人喝酒多沒意思,一起一起。”
尤大舅一聞就知道擺在桌上的是這家酒館最好的酒,被對方一拉便坐了下來。
“小弟敬尤兄一杯。小弟初來京城,以后說不得還要尤兄關照。”
尤大舅一飲而盡,贊道:“好酒!”
二人推杯盞,還不到半個時辰,就熱絡得仿佛一起穿開長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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