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秋居中,院里的橙子樹沐浴著夜風,白橙花不知何時已悄然綻開。
白掃著桌上一罐罐小魚干,挑著角冷笑:“大廚房果然是些捧高踩低的。昨日還說沒有小魚干也買不著,今天就送來了,還送來好幾罐。”
馮橙笑瞇瞇揭開蓋子品嘗。
這一罐是香辣味的,這一罐是五香味的,這一罐是孜然味的……
一罐一個口味,竟是把常見的口味都做出來了。
“大廚房做小魚干的手藝還是不錯的。”馮橙滿意點頭。
凡事用了心,總不會太差。
“喵喵!”來福跳上桌,出爪子按在一個瓷罐上。
馮橙挑了無油無鹽的那罐小魚干喂了來福一,問兩個丫鬟:“你們要不要嘗嘗?”
白笑道:“姑娘吃吧,婢子不太吃魚。”
馮橙再看向小魚:“小魚呢?”
小魚看看新主人,看看花貓,沉默著拒絕。
似乎知道的名字怎麼來的了。
見小魚只搖頭不說話,白暗暗皺眉。
長公主賞姑娘的這個丫鬟不是很機靈的樣子。
“把這些小魚干收好,你們下去吧。”
白帶著小魚把一個個瓷罐收好,立在廊下吹著晚風,開口道:“小魚——”
一個“干”字險些口而出,令白忙擺出嚴肅神。
好險,要是出口,豈不讓小魚誤會姑娘取名的用意。
小魚黑黝黝的眼睛看過來。
“你才來晚秋居,若有不習慣的地方就對我說。”
小魚微微點頭。
看來是個天生的悶葫蘆。
白氣餒,面上掛著端莊的笑:“你住的地方已經收拾出來了,我帶你過去。咱們晚秋居人不多,很快就能悉了。”
小魚再點頭。
“那走吧。”
這個時候陸玄已經潛了尚書府。
富貴人家的府邸布局差不多,借著夜掩映,一黑的年很快來到了花園附近。
放眼去,三個玲瓏院落繞園而建,一曰晚秋居,一曰長夏居,一曰暗香居。
陸玄略一琢磨,視線落在晚秋居那里。
一年好景君須記,最是橙黃橘綠時。
馮大姑娘閨名馮橙,從三個院落中選一個,晚秋居應當是的住。
既然選好,便不再遲疑。
陸玄利落爬上墻頭,悄悄觀察院。
廊下燈籠散發的橘與夜織,把院中照得朦朧。
看到那株開著白花的橙子樹,年清凌凌的眼中有了笑意。
果然沒有猜錯。
院中很安靜,能清晰聽到風聲蟲鳴,過窗紗的暖表明屋中人還沒有就寢。
又等了片刻,陸玄悄無聲息跳下,小心翼翼移到窗前。
馮橙正吃著小魚干給來福順著,就聽到了有節奏的敲窗聲。
今晚值夜的白警惕看過去,一臉張。
馮橙給來福順的手一頓,皺眉盯著窗子一瞬,低聲吩咐白:“去耳房提一壺開水來。”
為了方便隨時有熱水用,耳房中的小爐子上一直放著水壺。
白心領神會,很快從耳房提了一壺開水過來。
馮橙微抬下,點了點窗子的方向:“去問問是誰。”
意思很明白,若是歹人,就用這壺開水招呼。
白提著開水壺走過去,著嗓子問道:“誰?”
窗外傳來低沉的聲音:“馮大姑娘還沒睡吧?”
白登時驚了,手中開水壺險些扔出去。
“姑娘,是個男人!”白用口型對馮橙道。
馮橙已經聽出是誰,稍稍定了神道:“把窗子打開。”
白聽了這話,一手推窗,一手緩緩把開水壺提高。
馮橙及時補充:“開水壺先別用。”
窗子開了,窗外年與窗丫鬟四目相對。
陸玄視線緩緩落在丫鬟手里的開水壺上。
這是為他準備的?
“白,去給陸大公子倒茶。”
白渾渾噩噩應了一聲,提著水壺去了耳房。
等到用來招呼歹人的開水沖泡開茶葉,茶香撲鼻,才醒過神來。
窗外的是個男人!
這個男子跳窗進來了!
姑娘還吩咐給這個男人上茶!
天吶,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白端著兩杯茶進去,腳下仿佛踩在云上。
“退下吧。”
早把服從融骨子中的丫鬟神恍惚退下。
看著面平靜的,陸玄開口問:“馮大姑娘不覺意外?”
“意外的。”
這回答可與的反應不一致。
陸玄深深看相對而坐的一眼:“馮大姑娘好像一點不張。”
馮橙嫣然一笑:“陸大公子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有什麼好張的。”
若是換了其他人,那壺開水定不能浪費,可陸玄到底是不同的。
他們曾在一起生活數年,雖然那時只是一只貓,這麼久的時間也足夠了解一個人。
陸玄有心狠手辣,亦有善心,端看對上的是什麼人。
知道他的為人底線,自然不會害怕。
陸玄倒是被馮橙的夸贊弄得有些赧然:“有要事要見馮大姑娘一面,卻沒辦法聯系,只好出此下策。”
“什麼要事?”馮橙忙問。
見都見了,自然是正事要。
與陸玄如今的關聯便是與陸墨同日失蹤一事,陸玄急著來找定與此有關。
而這也是關心的。
見對方沒有糾結他翻墻來訪而是立刻問起正事,陸玄不由生出幾分欣賞。
雖然做好了挨罵或對方哭天抹淚的準備,可誰又想這樣呢。
或許正是進京路上那短暫的相讓他約意識到對方不拘一格的,才有了今晚這特別的見面方式。
若是因為他翻墻見面就尋死覓活的姑娘——不敢想。
“今日我去見了那個耍猴人,問出來當時猴子撲向人群不是意外,而是他有意為之。”陸玄開門見山道。
馮橙握著茶杯的手一,靜靜等他繼續往下說。
年一雙眼黑白分明,定定看著:“既然那場混不是意外,那麼你因為那場混出事就不是意外。馮大姑娘,你表姐有問題。”
制造混是為了方便歹人對馮大姑娘下手,而如何保證馮大姑娘這樣的大家貴在那個時候出現在那里呢?
那日陪馮橙逛街的人,便了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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