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三郎從街上跑進家門,站在屋門口等候的老者忙問:“拿到那個藥了嗎?”
于三郎面驚懼不安:“我去問了,人家說現在不送藥了。”
所以他空手回來了。
老者聽了氣的頓拐杖:“你這個不孝兒,沒有免費的你不能花錢買啊。”
倒也是,于三郎愣了下,又苦笑:“爹,我不敢啊,那是陳丹朱啊。”
又兇又惡的陳丹朱。
當時他都沒見到,只的一個丫頭還有四個拿著刀的護衛,就很嚇人了。
聽到陳丹朱這個名字,老者的臉上也閃過一畏懼,但——
“你娘的病也不能不管啊。”他痛心說道。
自從喝了那桃花觀的藥茶,老夫人又拉又吐后,病竟然好了一多半,后來去停云寺旁的醫館看,拿了幾副藥吃,結果不僅沒有吃好,癥狀又如同先前了。
一家人拉著老夫人又去那家醫館看,醫館的大夫卻說這病治不好了,準備后事吧。
一家人慌了神。
老夫人躺在床上說死之前想再喝一次那個桃花觀的藥,哪怕是死,也能舒服點。
一家人實在沒辦法了,于三郎便去桃花山,但山下卻不見藥棚了,只有賣茶的老婦人在,他裝作路過隨口問,老婦人說丹朱小姐說這幾天不開藥棚了,然后問他是來看病的?
老婦人看他的眼神像瘋子——他當然沒敢承認,打個哈哈說山上的泉水很好喝,也不敢去打了。
老婦人聽到說這個便讓他盡管去打山泉水,丹朱小姐從不山。
于三郎便上山去了,圍著桃花觀轉了好幾圈也沒敢上前,還是被里面的人發現出來詢問,詢問的小丫頭聽到他問免費藥,神也變得很古怪,直接說沒有,后那四個握著刀虎視眈眈,于三郎不敢多說一溜煙的跑了。
現在回想心還怦怦跳。
“爹,要不抬著娘去桃花山吧。”他一咬牙說道,“不是有傳言說丹朱小姐打劫生病的人,讓給娘看看吧。”
老者怎麼也不覺得一個十幾歲的姑娘能治病,聽說被看一次病,要拿很多錢,簡直就是打劫。
“爹,如果娘能治好,就是花了我半數的家產,我也心甘愿。”于三郎表心意。
老者看兒子一眼,嘀咕一聲:“你的家產也沒多。”,都是他的家產好不好,又咳一聲,“那要是看不好呢?”
后邊傳來老夫人的聲。
“看不好也不過是死。”老夫人被仆婦們抬著出來了,“死之前讓我喝一次那個藥,我死的也瞑目了。”
聽到老夫人這樣說,老者一頓拐杖喊于三郎:“備車,拉上錢!”
......
......
當一行人兩輛車駛來時,賣茶老婦正對著陳丹朱空的藥棚搖頭笑,聽阿甜說,丹朱小姐忙著練箭呢——果然年輕人都沒個長,才幾天啊就又換了別的喜好了。
“客,這是要出門啊。”對走過來的一行人招呼,“歇歇腳喝碗茶吧——”
同時心里又奇怪,這時候人人都往都城跑,出城的倒是很見了,又覺得馬上的男人似乎見過——
那男人也不看,下馬對后喊:“爹,到了。”
賣茶老婦看到車里走下來一個老者,然后男人又從中背出一個老婦,再喚兩個家丁抬著一個箱籠,向山上走去。
“哎哎?”賣茶老婦忍不住喚,“你們這是做什麼去?”
有老有有家丁還帶著禮?所以這是——
“探親嗎?”
男人原本不想理會這個賣茶老婦,聽到這里忙回頭:“我們可不是探親,是看病來的。”
可別說,陳太傅如今的名聲,誰敢跟他攀親。
賣茶老婦目瞪口呆,看著他們一行人上山去,直到又有客人來才回過神。
“天啊。”自言自語,“真有人來看病?”
旁邊的客人聽到了問,賣茶老婦指著山上說這里有個桃花觀,觀里有人能治病,又指著旁邊停著的車和馬,讓他看這是求診的人,客人很驚訝,來的路上約聽到這里有人看病,但據說很危險,不要輕易招惹什麼的。
“那都是造謠。”賣茶老婦生氣,“之所以會有這樣的謠言,是因為那個路人的孩子病的兇猛,丹朱小姐不得不劫路救人,救了人反而被誤會——”
客人很興趣:“阿婆,來盤干果子,再添一壺茶,你跟我講講。”
茶棚備著干果子,但很有人點,這可比一壺茶貴,生意真的要變好了!賣茶老婦頓時來了神,手腳利索的取來干果子,再拎來一壺熱茶,一邊忙碌一邊對那客人講。
待講完上山的一家人也下來了,客人好奇的問:“不知道治好了沒?”
賣茶老婦先是驚訝,然后淡然:“當然治好啦。”做出司空見慣的樣子,對那邊指了指,“看,那老夫人被兩個仆婦扶著——”
客人搖頭:“對啊,扶著,腳發走不路呢,這怎麼是治好了?”
賣茶老婦就等這一句話,哈哈一笑:“客,這人上山的時候是被背上去的,走都不能走呢。”
那還真是治好了?客人滿面驚訝。
看著那一家人坐車急急的離開,送走了心滿意足的客人,賣茶老婦將爐灶一,顧不上掙錢好奇的跑上山來。
“阿甜,阿甜,真的是來求診的?”邁進道觀就問。
阿甜和燕兒在屋子里圍著一個箱籠,聽到問話滿面得意:“當然,看,這就是人家送的診費。”
賣茶老婦圍著箱籠看,里面滿滿當當有布匹有金銀珠寶還有瓷瓶子——怎麼看都是打家劫舍。
忍不住笑起來。
“丹朱小姐呢?”左右看。
阿甜指了指后邊:“前邊有神殿,不方便,小姐在后邊收拾一個診室,你找我們小姐做什麼?”
賣茶老婦笑嘻嘻:“我想讓丹朱小姐給看看,我這幾天總覺得腳不利索。”
阿甜噗嗤笑了,又故意打趣:“那阿婆打算給多診費啊?”
賣茶老婦笑:“你可嚇不住我,我難道還不知道?丹朱小姐啊,是最心善的人,有錢收錢,沒錢就心意值千金。”
......
......
于三郎在家盡孝幾日后,又去忙碌店鋪的生意,每日回到家都夜深人靜了。
“你這早出晚歸的,也太辛苦了。”妻子披服等著他,“這才幾天,你都瘦了。”
“不辛苦也不行啊。””于三郎想著送出去的一箱籠財,心口要——又停下,先問,“娘今天怎麼樣?真的好了嗎?”
妻子笑道:“都好了好幾天了,今天還跟著爹去逛街了,還看到皇子在酒樓吃飯了呢。”
能逛街還有心看皇子,那是真的好了,于三郎想著在桃花觀被那年輕的小姐扎了幾下金針,又拿了三種不同藥,吃了五天——他的心便開始痛:“好貴啊。”
這邊夫妻正說話,院子里有咕咚一聲,兩人嚇了一跳,于三郎問聲誰,打開門,手里提著燈照出一個陌生男人,手里還拿著刀——
啊,于三郎失聲大,向后退,這,室搶劫——
那男人沒有上前,指了指一旁:“丹朱小姐說,該收的診費拿了,多余的給你們送回來了。”說罷躍起翻過墻頭消失了。
丹朱小姐?診費?于三郎夫婦愣了下,舉著燈大著膽子走出來,看到院子里扔著一個箱子,正是他們家那日帶著去桃花觀的。
于三郎夫婦對視一眼,不是說丹朱小姐看過病會讓下人來家里打劫,怎麼他們家反而是被送回了診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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