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夏斜著他,又橫了眼一臉莫名其妙看著兩人的六哥。
李文山抬手抹了把臉,“也是也是,這門第兒太低了,那是不行,這門第兒……我是說,這事兒有大伯娘呢,那個,阿夏,真是因為門第兒低?我是說,那個,那個!你知道吧?”
李夏斜著李文山,哼了一聲,沒理他。
“你們說什麼呢?肯定不是說六姐姐相親的事!”李文嵐可不傻,頭到兩人中間,看看李夏,再看看李文山,一臉的我全明白了你們別想騙我。
“不是說六姐兒相親的事,難道是說你相親的事啊?”李文山一掌打在李文嵐頭上,“小孩子別接話,一會兒見了王爺,不許說話。”
李文嵐被五哥這一掌打的一臉委屈,“你們打啞謎兒,還說我接話,我什麼時候說話了?”
李文嵐從來沒有分辯過他是小孩子,為什麼阿夏不是小孩子,他沒有這樣的想法,好象從始至終,他的意識中,阿夏就跟五哥一樣,從來就不是小孩子。
“打什麼啞謎兒?不就是說六姐兒相親的事,不然還能有什麼事兒?我看你是猜謎猜的陷進去出不來了,六姐兒今天相親,多大的事兒呢,你不擔心你六姐姐相親相的怎麼樣,還有空打啞謎兒,虧六姐兒那麼疼你。“李文山倒打了一耙子。
“我怎麼不關心六姐姐了?本來說的好好兒的,下午我和阿夏去看六姐姐相親,好好替六姐姐看看,是你非要我……”李文嵐急了。
李文山一掌捂在李文嵐上,“看看你,又……不是我非要,你看你怎麼說話呢!不是跟你說了,哪,我現在再說一遍,你記好了!是你要跟我去看王爺的,難道你不想見王爺?不想見陸將軍?
我告訴過你,王爺現在和在杭州時不一樣,在杭州時他閑著,現在他領了好幾樁差使,忙得團團轉,一年到頭都難有閑空兒,這會兒他有一點點閑空兒,你想他了,又剛剛回到京城,就上門拜見,記住了?
還有,王爺忙得很,咱們這趟趁著他有點兒空兒,可這空兒也不多,你別話那麼多,說幾句話就行了,嵐哥兒,你聽著,等會兒見了王爺,可不能象剛才那樣口無遮攔,那是說話!
記好,你就說你想王爺了,非要跟我一起去,順便把阿夏帶上。”
李文山邊扯帶待,總算把李文嵐攔偏說歪了,李文嵐連連點頭,一邊說,一邊用力掰開李文山的手,“我懂!你松開,我不是小孩子,我都懂了,我今年就要下場考試了!”
“對對對,你不是小孩子了。”李文山連聲說對,“小孩子才空無遮攔,你說過你不是小孩子了,記住了啊,說話之前,要先在心里過一遍,想好了再說,別什麼話都往外倒,比如說人家蘇大公子的詩詞文章放不開。”
“那是先生……我已經知道錯了,你都說了十幾遍了。”李文嵐剛要分辯,又立刻認錯,這事兒,五哥教訓過他,阿夏教訓過他,連先生也教訓過他了。“我知道錯了,記住了,沒有下回。”
“那就好。”李文山松了口氣。
李夏托著腮,笑瞇瞇看著你一句我一句的五哥和六哥,五哥跟從前大不一樣了,六哥……從前沒有六哥,現在,眼前的六哥,真是太可了。
這個五哥,憨厚的過了,這個六哥,天真的過了,可是,這樣的五哥和六哥,多麼好!
看著現在的五哥,從前那個低眉順眼,時時刻刻躬著子,一臉笑,眼里卻溢滿激憤的五哥,讓人一想起來,就痛的不過氣。
車子走的很快,沒多大會兒,就進了王府所在的大街,承影站在王府栓馬石前,正仔細刷著陸儀那匹馬,掛著永寧伯府徽記的那輛車剛閃出來,承影就看到了,忙沖二門口打了個手勢,將刷子遞給小廝,往前迎上車子。
秦王只睡了一個時辰,早就起來理他那案子上已經堆堆的公文了,陸儀掀簾進屋,笑道:“李五來了,把他弟弟妹妹也帶來了。”
秦王呆了下,失笑,“又是左手牽一個,右手牽一個?”
“不是也差不多,”看著失笑出聲的秦王,陸儀笑意更深,“正候在二門里,王爺這會兒要見嗎?”
“這個李五也是,偏趕著這個時候,一堆的事,我哪有空……這里不方便,讓他們到……”秦王沉了片刻,“就滴翠閣吧,你先帶他們過去,我忙完了再過去。”
陸儀笑應了,退后幾步出來。
秦王提著筆,看著案上看了一半的文書,看了兩行,想落筆又抬起來,再看一遍,卻放下了筆,站起來就往外走。
李夏和李文嵐在秦王府二門里下了車,打量著四周。
王府規制,不是永寧伯府這樣的人家能夠相比的。
這個二門就十分闊大,東西角上各種了一棵兩人合抱,大蒼勁的銀杏樹,飽蘊生機的枝丫都向著二門里延,兩棵樹枝丫錯,到一片濃綠時,正好遮住們下車的這一大片,到時候,這里就是濃蔭一片,到秋天黃葉飄飛,又是另一番景。
二門左邊,一大片白墻上,枝條牽引的極漂亮的薔薇枝條上,已經能看到仿佛眨眼就要綠出來的芽點,等到葉滿花滿的時候,那半面墻,和整個二門上,就是一片明花綠葉,紫嫣紅,一定十分明熱烈。
和巍峨的王府大門比,這里隨和而,生機。和從前遠遠看過幾回的破敗死寂的秦王府相比,天懸地隔。
“嵐哥兒,阿夏也來了。”陸儀人沒從二門里出來,聲音先到了。
“陸將軍!”李文嵐這一聲陸將軍,就把他見到陸將軍的那份喜悅,抖落的到都是。
“陸將軍。”李夏站在六哥旁邊,直視著陸儀,臉上綻放出燦爛無比的笑容,又見到的陸將軍了,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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