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這會兒,已經了局,進退維谷,只有這個胡勝和徐煥,能借助一二,喬哥兒,這會兒,要看自己的心,你靜想一想,這兩個人,你覺得信得過嗎?到了生死關頭,臨終的托付,你敢不敢托付給這兩個人?”
柏喬臉蒼白,片刻,用力點了下頭,“阿爹,我雖然覺得胡先生和徐先生看不清楚,可是,能托付。”
“那就夠了。”柏景寧拍了拍兒子肩膀,語氣淡然,“你記著,以后臨這樣的死地,就看自己的心。”
“這是先祖的話。”柏喬低低道。
“嗯,也是咱們柏家傳家之言。走吧,好好準備準備。”
……………………
徐煥連走帶跑跟在大步流星的郭勝后面,一口氣沖上小船,小船撐離岸邊,徐煥著氣,一把揪住郭勝,“到底怎麼回事?那個柏帥,怎麼好象全都知道了?他什麼意思?要釣的魚是咱們?咱們真沒有惡意啊?這事……”
郭勝豎起一手指抵在上,“你別急,別說話,我正想這件事。”
徐煥不說話了,直看著郭勝,擔憂無比。
上了大船,胡磐石一臉笑迎上來,看到繃著一張臉,目越過他看向遠方的郭勝,立刻咽回到的話,安靜的站到了一邊,他哥正想事,不能打擾。
徐煥拖一把椅子,坐在郭勝旁邊,接著擔憂無比的看著郭勝。
郭勝又呆想了一會兒,兩只手扣在一起,用力了幾下,又松開,看著徐煥道:“第一,柏景寧應該是意識到自己陷絕境了,就是不知道什麼事讓他意識到的。”
郭勝一句話,說的徐煥差點跳起來,陷絕境?不至于吧……
“第二,他求助于咱們,是孤注一擲。”郭勝眼睛微瞇又松開,“這柏景寧,果然是個人,放心,他這孤注一擲投出來,就是把生押在咱們上,全無顧忌。真是難得!”
郭勝站起來,轉了幾個圈,“場之中,也有這等豪氣,真是……磐石!你安排條船,安頓眷,其它的,該準備的都準備好吧。”
胡磐石頓時興的兩眼放,哎了一聲,大步往后去了。
董老三從船艙后面探出頭,沖直直看著胡磐石背影的徐煥招了招手,不過徐煥可沒看到他。
深垂的夜中,汪夫人帶著兒柏湘,沿著一條條船搭過來的跳板,越過三四條船,上了一條不大的貨船。
柏景寧將夫人和兒送進船艙,輕輕拍了拍兒,“沒事兒,安心別怕。”
柏湘攥著汪夫人的手,看著父親不停的點頭,“我不怕。”
“老爺放心。”汪夫人帶著笑,神安寧,柏景寧直起子,定定的看著汪夫人,片刻,出笑意,低低道:“沒想到……看你弱弱,這骨頭卻,你我能結發,是柏某的福氣。”
汪夫人眼淚奪眶而出。聲俱厲,“老爺不要說這樣的話!不要這樣說話!一點小事而已!”
“是我錯了,夫人原諒則個,夫人說的是,一件小事而已。”柏景寧一邊笑一邊沖汪夫人長揖陪罪。
汪夫人直直的看著柏景寧,柏景寧迎著的目,突然手,用力摟了摟,“放心,我走了。”
汪夫人看著柏景寧閃出了船艙,呆站了片刻,牽著柏湘,慢慢坐到榻上。
……………………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柏景寧那只大船,就已經離岸啟程,順風南下。
郭勝一長隨打扮,站在柏景寧邊,指點著四周,輕松的說笑不停,介紹沿岸的風俗景,特產趣聞。
徐煥跟在胡磐石船上,遠遠著離的老遠的柏景寧那只船,無比擔憂。
柏景寧執意要留在自己那只正主兒目標的大船上,柏喬一定要跟他爹在一起,為柏家男兒沒有逃避的理兒,柏景寧竟然一臉贊賞……
這柏家能到現在沒絕嗣,真是太難得了!
徐煥想著那對父子,只想錯牙,郭勝一定要跟柏景寧一起……
唉,一個兩個……
“老大,那幾條船不對勁兒!”余大頭順著主桅桿上的繩,一溜而下,到胡磐石面前,聲音里著幾分興。
“再看看!看清楚!”胡磐石一聲吼,“那條船發現沒有?”
余大頭往上爬的不比下來慢多,一邊爬一邊,“看樣子也看出……看出來了,老大,來了來了!他娘的,總算來了!還真來了!”
“兄弟們,抄家伙!徐先生你快進去!”胡磐石興的了一聲,順手拎起徐煥,幾步過去,將他扔進了船艙。
柏景寧那只大船四周,迎面而來的四條船扯船帆,船傾斜到幾乎橫過來,掉個頭,出騰騰的殺氣,幾乎眨眼間,就沖到了彼此能看的清清楚楚的距離。
郭勝一把抓起他那把狹長的彎刀,出來,一手握刀,一手拿鞘。
柏景寧握著把長刀,轉頭看向兒子,柏喬臉微白,雙手握著柄直而狹的長刀,微微有些張的盯著眼看就要撞上來的海盜船。
四周的護衛也都刀出鞘,嚴陣以待。
直直迎面撞上來的海盜船上,幾個著上,兩眼放的兇漢站在最前,一手握刀,一只手抓著從桅桿上垂下的長繩,只等著一撞過去,就躍而殺下。
好象還沒全看清楚,兩條船就猛烈的撞到了一起,郭勝將刀鞘砸向頭一個躍起的海盜,手抓住往后趔趄的柏喬,另一只手里的刀,已經砍向躍過來的海盜。
柏喬被郭勝拉住,順勢往前,刀尖捅向迎面殺來的海盜。旁邊柏景寧一刀揮出,氣勢如虹。
甲板上,轉眼間就混戰一團,橫飛。
胡磐石站在船頭,跳腳大,“快快快!大頭你個蠢貨你給老子快點!放箭!海慶!快!”
徐煥從船艙中竄出來,看著前面一片殺聲震海,又驚又怕又急,眼看自己這條船靠上去,穩穩站在船頭的海慶,一支火箭直沖最靠近他們的海盜船,落在帆上,火騰起,呆了呆,抱頭沖進了船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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