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冬一向以弟妹的愿為愿,一行兩匹馬兩輛車,直奔萬松書院。
剛走到一半,迎面竟遇上了秦王等人。
“是李五爺?”騎馬迎上來的,是陸儀的小廝承影,老遠就看著李文山揚手招呼。
隔著車窗紗簾,李夏蹙眉看著秦王等人,可真是巧!這個時候,他們不正該在書院里讀書寫字嗎?怎麼跑出來了?一點也不想見到他們!
李冬膽怯又驚訝的看著鮮怒馬的一群人,李文嵐認出了人群中的陸儀,興的起來:“是大伯家那位哥哥!”
“那不是什麼大伯家哥哥!”李夏一把揪回李文嵐,“我聽五哥說過,那是秦王!”
“秦王?”李冬嚇的掩著一聲驚呼。
“哪個是秦王?是哪個?我要看!你放開。”李文嵐掙扎著往前撲,想看的清楚些。
“那個,正中間那個是秦王,那個穿靛藍服的是長沙王世子,另一個是古家六爺,最前面最好看的那個是陸將軍。”李夏一一介紹,和姐姐也就算了,能見到這幾位的機會而又,六哥卻要認清楚。
“是將軍……這麼年青的將軍。”李冬聲音極低而含糊,李夏正盯著和秦王說話的五哥,沒聽到李冬這一句極含糊的話。
李文山很快撥馬過來,隔著車簾和三人……其實是和李夏商量:“王爺說既然遇到了,咱們又到了杭城,他無論如何要盡一盡地主之誼,說要請咱們吃頓飯,我說要等阿爹,王爺說禮不可廢,不吃飯也得找個清靜的地方喝杯茶吃幾塊點心,你們看呢?”
李冬的臉一下子漲紅了,扭頭看向弟弟,六哥兒李文嵐卻下意識的看向李夏,李夏也不問兩人的意思,隔窗答道:“五哥自己去,我們才不去呢。”
“我要去!”李文嵐起來,他非常非常喜歡秦王這一群人,他喜歡一切優雅漂亮的東西!
“你不能去!”李夏一把揪回了李文嵐。
“我就要和五哥一起去!”李文嵐兩只手拉著車窗大,這一回誰說話都不管用。
“讓他去吧。”李冬不舍的收回目,低聲道。
李夏一口氣噎的口痛,最小,誰也管不了。
“那我也去!”得看著六哥,五哥可管不了他。
“你……”李冬猶豫了。
“我和六哥一起!不讓我去,六哥也不能去!”李夏一把揪住李文嵐,李文嵐被妹妹這麼一拉一,當哥哥的榮譽立刻棚,小膛一,“姐姐放心,我會保護好妹妹的。”
李冬只好點頭,反正妹妹還小,不用顧忌什麼男大防。
李夏和李文嵐下了車,遠遠的,秦王看到李夏,角出似有似無的笑意。
陸儀示意承影,承影催馬上前,跳下馬笑道:“我帶六爺一同騎馬。”
“那我帶阿夏!”李文山大喜,忙將弟弟遞給承影,他正發愁一匹馬怎麼帶兩個孩子。
兩人一人帶一個重新上了馬,眾護衛勒馬將李文山讓進隊伍,一行幾十人整齊的如同一個人,縱馬徑直往北。
洪嬤嬤換到了李冬車上,李冬不知怎麼的,一丁點兒要逛逛的心也沒有了,吩咐趙勝引路,兩輛車直奔約定的茶樓,去等李縣令。
李文山騎相當不錯,摟著李夏,穩穩的跟在陸儀后面,一行幾十匹馬走的極快,不過兩刻鐘的功夫,就進了一座綠樹掩映、花木蔥蘢的園子,下了馬,逶迤走了沒多大會兒,就看到座荷花搖曳的大湖,臨湖一間軒堂外,垂手侍立著十幾個錦小廝。
秦王和金拙言說著話,走在最前,李文山牽著李夏,李夏拉著李文嵐,落在古玉衍古六爺后面,古六爺時不時回頭看一眼牽一串的三個人,一邊看一邊笑,這個李五,這個李家,真是有意思!
陸儀落在最后,偶爾瞟一眼李夏,不知道在想什麼。
軒堂里布置的清雅別致,三三兩兩放著矮幾寬椅,矮幾上擺著一碟碟點心,屋角幾個小廝正在燒水研茶。
從進了園子,李文嵐就神拘謹,時不時拉一拉上的舊服,可等進了這間軒堂,奇花異草,古鼎玉樹,看的李文嵐目瞪口呆,就把舊服和拘謹都忘記了。
李夏是做過十來年太后的人,沒什麼場合能讓拘謹不安,天底下也沒什麼東西能恍著的眼了。
陸儀看著兩個小的,再瞟一眼看到好東西就湊上去盯著仔細看,好奇喜歡卻看不到貪的李文山,這兄妹三個,一大一小這份天都極其難得,只有中間這個,稍稍落了點下乘。
“五郎隨意。”秦王笑著讓李文山,又指著李夏和李文嵐,“你阿夏是吧?阿夏想吃什麼玩什麼只管和小廝說,這位小哥也是,隨意就是,不要拘束。”
金拙言側頭斜睨了兩個小的一眼,王爺看上李文山這個憨厚卻不笨、時不時讓人發笑的人也就罷了,怎麼對這兩個小不點兒也有這麼好的耐心?屋及烏?金拙言失笑,就李文山這樣的,能讓王爺屋及烏?
不時小心翼翼瞟一眼金拙言的李夏,正好看到金拙言角勾起的一抹笑意,看的一呆,他笑起來竟然這麼溫暖!
謝了秦王,李夏環顧四周,挑中了對著荷塘的一個小角落,“六哥,我要去那里。”
李文嵐正盯著盆開的極好的龍字宋梅看的了迷,李夏見他看癡了,自己甩著胳膊過去了。
“嗯,確實是看荷花的好地方。”秦王跟在李夏后面,站過去隨口贊了一句,目往下瞄著李夏。
李夏只當沒聽見,想好了:只要他不點明了和說話,就不理他。至于金拙言,他就是點明了,也裝傻,反正還小。
秦王見李夏站在欄桿前,兩只胖胳膊過頭抓著欄桿,臉著欄桿挪過來、挪過去,卻找不到合適的地方。
從欄桿里往外看,肯定是怎麼看怎麼不舒服。
李夏松開欄桿,轉跑幾步,去搬扶手椅,侍立在旁的小廝急忙上前要幫忙,卻被秦王一個眼風止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