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淺!你說,你昨晚幾點回宿舍的?不止昨天,還有上個禮拜,你是不是有一天在外麵過的夜?”養母罵道,“你看看你!一離開我和你爸的眼皮子,就這麽沒臉沒皮的,你還知不知道你自己是個孩子!”
“媽,我昨晚是有事,上個禮拜我是在孤兒院——”我張想解釋。
“你胡說八道!”養母直接打斷我,“如果不是茵茵擔心你,告訴我們你最近的況,我們都不知道你行為竟然那麽不檢點!”
我側頭看了一眼舒茵,就看見正得意洋洋地看著我。
舒茵擔心我?
是想打我小報告吧。
“嗬。”這時,養父突然冷笑一聲,“你要去哪兒,其實我和你媽也管不著,但你好歹名義上是我們舒家的兒,做了什麽不幹不淨的事,丟的可是我們的臉。”
名義上是舒家的兒。
丟的可是我們的臉。
比起養母聲嘶力竭的責備,養父的話,更讓我心寒。
“對不起,我錯了。”我低下頭,麵無表道。
“你也知道你錯了。”養母突然甩了一張紙到我手裏,“別天在外麵不三不四,媽給你找了一個靠譜男人,你好好去相親。”
相親?
我愣住。
我大學都還沒畢業,就要相親?
“舒淺,對方可是我的上司的兒子,你給我認真一點。”養父警告。
我心裏一沉。
我還奇怪,從來都不管我死活的養父母,為什麽會突然關心起我來。原來搞了老半天,他們隻是想用我去討好上司。
我拿起手裏的紙,上麵有一個男人的照片和資料。
都三十五歲了。
這未免也太老了吧?
不過對方的確是養父公司老總的兒子,雖然老了點,但模樣端正,對很多生來說,應該是條件不錯的結婚對象。
這樣的人,竟要和我一個大學生相親?
怎麽看都很奇怪。
養父母代完相親的事後就離開了,客廳裏隻剩下我和舒茵。
舒茵看了我一眼,假惺惺地笑道:“姐姐,爸媽果然很疼你,給你找了一個那麽好的男人。說起來,你可得謝謝我,是我跟爸媽建議,把你介紹給張總的兒子的。”
特地跟爸媽建議?
我忍不住看向舒茵。
“你怎麽突然關心起我的事了?”我不冷不熱道。
舒茵臉上閃過一尷尬,但馬上又笑得無辜。
“姐姐,我還不是怕你被容則學長給騙了?畢竟你也知道,容則學長這樣的人,怎麽可能會看得上你?他對你不過是玩玩,玩厭了就丟。我是為你考慮,才給你找個靠譜的男人,讓你早點離容則學長的苦海。”
果然,是因為容則。
舒茵從小就習慣什麽都比我優秀,如今看見我竟然“傍上了”容則這個都不敢肖想的人,哪裏會忍氣吞聲。
“是麽?”我諷刺地一笑,“我還以為,你是因為看我和容則走得近,心懷嫉妒,所以才故意那麽做的。”
我這番話說得直接,舒茵的笑容頓時維持不下去了。
下一秒,收起虛偽的笑容,對我冷笑一聲,開口:“嫉妒?舒淺,你有什麽值得我嫉妒的?我說過,容則對你不過是玩玩,你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看見舒茵出真麵目,我冷笑一聲,“是麽?你如果真的那麽想,幹嘛還急著給我介紹男人?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狗急跳牆。”
“你!”舒茵氣得小臉擰作一團,可轉念不知道又想到了什麽,出得意的笑容,道,“舒淺,你難道就不奇怪,就憑你這條件,人家張總的兒子,為什麽要和你相親?”
我蹙眉,沒有答話。
“那是因為這男人八字克妻。”舒茵一臉諷刺道,“他老婆幾年前被他克死了,算命的說他要找個八字純的人結婚才行。所以舒淺,你就好好恩,你這個生日,這輩子幫了你多忙。”
我臉一僵。
舒茵說的,不隻是這一次相親的事,還有我被收養的事。
當年舒家之所以會收養我,是因為舒茵從小弱多病,道士說是犯了邪氣,隻有找一個八字純的孩收養作的姐妹,才可以分攤的邪氣。
所以舒家找到了我。
也不知道是巧合,還是那道士說中了,我來到舒家後,舒茵的確不再生病了。
我看著舒茵,麵無表地開口:“你說完了嗎?”
看見我眸裏的些許怒意,舒茵出勝利者的姿態,道:“舒淺,好好你明天的相親吧。”
說完,就得意洋洋地離開。
舒茵前腳剛走,養母林雅蘭就拿著一條子過來。
“淺淺,你今天住在家裏。明天去見張總的兒子,這子是你妹妹的,你試一下。”養母開門見山道。
我蹙眉。
“媽,我不想和他相親,我才大三——”
“舒淺,你有沒有搞清楚狀況?人家是你父親老板的兒子,哪裏得到你來挑三揀四?”
看著養母不耐的臉,我隻覺得心寒。
“媽,我沒挑三揀四,是我真的——”
“好了舒淺!”養母再次打斷我,“我們舒家養了你那麽多年,難道你就那麽自私?你爸最近正是升職的關鍵時候,你就算做做樣子,也得給我去。不要忘了,沒我們,你還是一個什麽都沒有的孤兒!”
又是這樣的道德捆綁。
從小到大,遇見任何我不想做的事,養父母總會說,我們養了你那麽多年,你不能忘恩負義。
難道沒了緣,所謂的養育之恩,就是一場易嗎?
“好,我去。”我低頭,咬著道。
反正去見一麵而已,也不代表是要和那個男人如何,不過是完使命罷了。
“這還差不多。”養母頓時喜笑開,“乖,淺淺,對方條件很好,如果真的看上你,可是你的福氣。”
我的福氣?
嗬。
是你和養父終於做了一筆合算的買賣吧。
我懶得再說什麽,隻是在心裏默默地祈禱——
上天保佑,千萬不要讓容祁知道我和別的男人相親,不然我會怎麽死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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