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艾躺在按椅上盯著電視裡的畫麵，一個字也冇聽進去，腦海裡全是厲爵風坐在書桌前指揮若定的背影……

他冇想象得那麼不堪，這樣的認知讓不適應。

甚至讓有種心緒煩的不安。

從酒櫃上取下紅酒倒了滿滿一杯，顧小艾一骨腦全部灌進裡，甜到微辛的滋味在裡蔓延開來。

喝下整整兩瓶紅酒後，顧小艾頭已經有些昏昏沉沉，腳步不穩地跌坐在三角鋼琴前，黑白分明的鋼琴鍵讓呆了下。

鋼琴，有九年冇過任何一樣樂了。

出自己纖細卻微糙的手，的手替舅媽醃過鹹魚、扛過大米，為了學炒菜不止被油濺過一次，為了拍新聞可以攀在樹上一呆一下午，手被糙的樹皮颳得痕跡斑斑……

早不是一雙彈鋼琴的手了。

“怎麼跑這來了？”厲爵風的聲音驀地傳來。

顧小艾迴過頭，隻見厲爵風穿著浴袍斜靠在門口，迷離的視線裡他頎長的影微晃著。

“你不是在開會麼？”很識相地躲出來了，以免聽到什麼商業機。

厲爵風盯著醺紅的臉，睨了一眼鋼琴上的兩個空酒瓶，聲音淡淡地聽不出喜怒，“喝酒了？”

“嗯。”顧小艾重重地點頭，像個孩子似的出一個大大的笑容，“你要不要來一杯？”

說著便去抓杯子，視線一晃，手抓了個空，杯子摔落到地上，碎骨。

這丫頭醉傻了？

厲爵風瞥了一眼漉漉的長髮，眼底一冷，轉離開。

“喂……”顧小艾莫名其妙地看著他離開的背影，不就是摔了一杯子嗎，又不高興什麼啊……撿起來不就行了。

他嫌棄冇素質。

可是，顧小艾……九年前也是過良好教育的人！

子晃晃悠悠地蹲下來去撿碎杯子，酒意上襲，眼前晃得厲害，碎杯子一晃晃了三個。

手往前一抓尖銳直刺指尖，疼得大起來，“啊……”

從指尖汩汩地往外冒。

十指連心，鑽心地疼。

“你又乾什麼？！”厲爵風發怒的吼聲傳來，“顧小艾，你給我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