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學海你這麼做的吧？」

柳俊著白無瑕，淡然說道。

這句話一下子就將白無瑕擊倒了。柳俊說得如此直接，縱算白無瑕再機靈百倍，猝不及防，一時之間也是無法做合理的解釋。

柳俊站起來，慢慢走過去，將客廳的大燈重新調亮，然後轉過，著有些獃獃地坐在地板上的白無瑕，眼神很是平靜。

「你……你怎麼知道的？」

稍頃，白無瑕驚魂稍定，結結地問道，臉上神很是不解。

柳俊微微一笑，說道：「你不應該相信古振國這種人。」

「古振國？他出賣了我們？」

柳俊淡淡說道：「談不上出賣吧？你們本就不是什麼好朋友，只是相互利用罷了。這個道找得不好！」

白無瑕定定著柳俊，說不出話來。

客廳里出現了短暫的沉默。

過了一會，白無瑕從地上站起來，頹然做坐倒在沙發里，將分得很開的睡袍往中間了一，雙手抱住部，抬眼了一下柳俊，剛一上柳俊的目，又急急忙忙地扭過頭去，不敢與柳俊的眼神相對。

柳俊輕輕嘆了口氣。

這個事，他也有些惆悵。

「我早跟他說過，這樣行不通的，他就是不信，一定要試一試……唉……」

白無瑕喃喃自語地說道，幽幽地嘆了口氣。

他不試，更加沒有活路。

不過這句話，柳俊沒有說出口來。

白無瑕是孔學海的人，這個況，柳俊也是不久前才知道的。說起來，此事也有點僥倖。白無瑕為了把戲演得真些，博取柳俊的同，好創造與柳俊接近的機會，虛構了一個被人欺負的故事，古振國就是這個道。

不料古振國一到了局子里，竟然將事都招了。

這個卻是出乎白無瑕的意料。

原以為柳俊就是教訓教訓古振國，顯示一下「英雄救」的懷，沒想到卻當了真，在古振國上下了大力氣？

難道他老早就察覺這中間有問題？

白無瑕又不自地了柳俊一眼，目中充滿畏懼與驚恐之意。

其實白無瑕這確實高估柳俊了。柳省長固然睿智，畢竟不是神仙，怎能看得出來這中間有問題？關鍵在於程新建。

程新建對俊，那是沒說的，講義氣講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那晚上，俊夜半打電話，讓他趕過來收拾一個不開眼的傢伙，程新建就上了心。見了白無瑕的端莊嫵，程局就自以為搞清楚了原委。

合著又是一個「英雄救」的故事。

這些傢伙，怎麼就那麼倒霉呢？什麼人不好惹，偏要去惹柳俊的人！

這種事，程局最不待見了。

的，敢搶俊的馬子，反了他了！

什麼玩意！

既然古振國對柳俊的「人」造了威脅，程新建就不能等閑視之，吩咐北環分局的劉先保，好好招呼古振國，將他祖宗八代手裡做過的破事，都給查清楚了。只要他夠上了判刑的資格，那就送他去吃幾年牢飯再說。至這幾年之，他就沒辦法再去惹柳俊的人了。

至於幾年之後，再說。

有了程局明白無誤的吩咐，劉先保哪裡還會猶豫，一將古振國押回局裡，立即上手段，下定決心查他個底掉。古振國這種社會上的流氓混混，屁下面全是屎。平時不跟他認真，問題不大。一旦認起真來，好好整個材料，判他個五年七年的，絕對不是難事。

古振國開始還不在意。

反正就是陪著演個戲，自己又沒真的把白無瑕怎麼樣。局子里他進進出出的，也是常客了。算是見過風浪的老麻雀。

隨即古振國就發覺勢頭不對，劉先保是要往死里整他。古振國這一驚非同小可，意識到人家真當自己了大人的臠，沒打算輕饒他。

古振國這種在社會上混混的道上人，別的不行，見機卻是極快。知不妙，立即撇清。乖乖地招供自己只是人之託，配合演齣戲罷了。而這個託付他的人，就是白無瑕本人。

劉先保也沒想到審來審去，審出了這麼一個結果，不由有些哭笑不得。不過也不敢怠慢，馬上就將況向程新建做了彙報。

程新建一聽，就警惕起來。

原來自己的猜測錯了，不是小俊在「泡妞」，是妞要「泡」小俊，還整出了一個「苦計」。這可非比尋常。這個人如此心積慮要接近柳俊，肯定不簡單。如果僅僅只是仰慕柳俊的地位權勢，想要「傍大款」，倒也罷了。萬一有其他謀呢？

不可大意！

到了柳俊如今的層級，針對他的明槍暗箭，可是不。

程新建立即親自趕到北環分局，和肖劍一道，再次提審古振國。古振國確實是知道一些事，雖然不是很詳細，對於程新建來說，卻是足夠了。

古振國代說，白無瑕以前是另一個老闆包養的人，聽說是老家的一個什麼銀行行長，一直有來往的。古振國還見過兩次。這一回，又看上了另一個老闆，讓他做場戲。其他的，古振國就不清楚了。更不知道白無瑕這一回「看上」的老闆，是何方神聖。

有了這個線索，那就很好查了。

白無瑕老家是哪裡的，清清楚楚，程新建將S省所有銀行行長的照片在古振國面前一字排開，他指認。古振國就將孔學海挑了出來。

事真相大白。

是孔學海指使白無瑕刻意接近柳俊。

至於目的，更是一目了然。

現在金融大整頓的風聲越來越，邱晴川主銀監會之後，大刀高高舉起，其中一個主要目標，正是孔學海。這一點，程新建也是清楚的。

作為嚴柳系的得力幹將，程新建可不是政治低能。

估計孔學海也是急了，不得不出到這最後的招數。

對於孔學海來說，這樣做，倒沒有什麼風險。反正他不搏的話，鐵定完蛋。搏了，最多也是完蛋。要是計劃順利實施，說不定還有一線希。

拿住了柳俊的把柄，就有討價還價的餘地。

「既然你都知道了，為什麼還要過來？」

白無瑕發一陣呆，忽然問道，神有些迷惘。

柳俊雙眉微微一蹙。

白無瑕這個話，著實不好回答。柳俊自己也不是很能確定。說是一種好奇心理，想要看白無瑕怎麼演這齣戲，也對，也不對。或者更多的在於，他對白無瑕並沒有反。

白無瑕為了孔學海，能夠做出這樣的舉，說明本是一個很癡的子。這種「深陷網不能自拔」的子，其實他柳俊邊，也有不。

談不上有可敬，但至，也不可恨。

單看外表，孔學海文質彬彬，風度翩翩，一表人才，又居高位，正是白無瑕喜歡的那種類型。無論是出於的理由還是出於現實的需要，白無瑕上孔學海，甘願給他做任何事，很能理解。

「求求你，放過他！」

見柳俊良久不語，白無瑕又可憐兮兮地哀求道。

柳俊微微蹙起眉頭，緩緩說道：「這個不是我放不放過他的問題，我管不到他。但他犯了黨紀國法，就必須到懲！」

白無瑕冷笑一聲，緒明顯了很大的刺激，死死盯著柳俊，說道：「你別跟我說這些，你們這些當的，我還不清楚嗎？有幾個好人？還不是因為你權力更大，kao山更，所以你才說這樣的話？你做到省長，每件事都是規規矩矩的？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對得起黨紀國法？」

柳俊默然無語。

白無瑕緒如此激，和講道理，明顯是沒有必要的。

「求求你，柳俊，幫個忙，幫幫他……他，他是個好人，對我很好很好……或許他是真的犯了錯誤。但是，犯了錯誤也能改正嘛，你們做幹部的，不是口口聲聲說，只要改正了錯誤，就還是好同志嗎？他很有才華的，很有能力……你這回幫了他，他肯定會給你賣命的……」

白無瑕結結地說道。

柳俊輕輕搖了搖頭。

白無瑕咬了咬牙，站起來，一聲不吭，雙手抓住睡袍的腰帶，慢慢解開來，質的睡袍，從上輕輕落，一近乎完的**完全展示出來。

睡袍下面，是真空的。

「我知道，你今天來了，那麼這棟房子，你肯定已經讓人查探過了，不會有任何問題。只要你願意幫他，我就是你的，隨便你怎麼樣，我都答應。而且從今以後，我隨隨到！」

白無瑕著柳俊，很平靜地說道。

然而白無瑕很快就失了，柳俊也在著，並沒有迴避，不過臉上的神，比還要平靜，彷彿面對的不是一勾魂攝魄的**，而是一空氣。

柳俊緩緩說道：「我今天來，不是要幫他，是要幫你。孔學海違反了黨紀國法，必定要到懲。這個，誰也幫不了他。但是你不一樣，你有才華，天賦非凡，如果你今後一心在音樂上發展，會很有前途。孔學海是孔學海，白無瑕是白無瑕，你不應該為他陪葬。十年能出一個狀元，但十年不一定能出一個名角……你好自為之吧。」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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