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撐得下去嗎?」熊瑚擔心的問道。小鋪子低聲音,答道:「爺的原話:他為了可以上刀山下火海,這點小苦難,算不了什麼。」
「笨蛋,盡用笨法子。」熊瑚低聲罵了一句,眼角卻已經有淚花閃,頭一次相信了張大爺對的癡心真……
不被爭是醜男,就在熊瑚剛開始被張大爺的時候,一件讓熊瑚幾乎氣瘋的事發生了——人群中,忽然走出一名蔥綠的小,臉上戴著面紗,手裏拿著一把油紙傘,走到張大爺邊將紙傘撐開,用油紙傘替張大爺遮住了如火驕。見此景,圍觀的京城百姓自然是神抖擻,瘋狂好,熊瑚則心中怒吼,「這的是誰?」
「你是誰?」快要撐不下去的張大爺也低聲問道。那在面紗下聲答道:「我是英國公的兒,張探花,你辛苦了。」
「英國公的兒?那張清是你的弟弟還是哥哥?」張大爺又好奇的低聲問道。那先楞了一下,然後才微笑著答道:「他是我弟弟。」
張大爺點點頭,說了一聲,「謝謝。」然後又直板,又跪直了。這時候,人群中忽然又先後進來兩名青年書生,二話不說一左一右就跪在了張大爺邊——不用說,這兩個青年書生自然就是與張大爺頗為意氣相投的新科狀元劉若宰和新科榜眼余煌了。
「劉兄,余兄,你們怎麼也來了?你們這是幹什麼?」張大爺很驚訝的問道。劉若宰向張大爺一笑,說道:「張年兄,我可真是越來越佩服你了,為了鄒大人的一篇墓誌銘,可以做出如此孝舉。什麼也別說了,今天我陪定你了。」
余煌解釋道:「我們在街上到你的那個忠僕張石頭,看到他在抹眼淚,就問他原因,他告訴了我們你在這裏的事,我和劉年兄就急匆匆的趕過來了。我和劉兄商量過了,我們今科前三一起向鄒大人跪求,不信他不被你的孝心。」
「劉年兄,余年兄,你們我如何敢當?」張大爺得放聲大哭,劉若宰和余煌則微微一笑,跪直在張大爺邊異口同聲道:「晚生劉若宰,晚生余煌,跪求南皋先生恩賜墨寶,全張好古年兄一片孝心!」
「新科狀元來了,新科榜眼也來了!」劉若宰和余煌在京城裏也算是名人,所以他們自報份后,馬上就有識貨的人失聲,雖說這些聲音都不怎麼大,但一傳十十傳百的口頭相傳之下,人群中還是又響起一陣接一陣的驚呼驚聲。就連人群中的東林黨員都忍不住失聲驚呼,驚訝於鄒元標和張大爺的面子之大——同時又眼紅得眼珠子差點都紫了,無不心說如果新科三鼎甲是來求我賜給他們墨寶多好啊?這大明史書上,還不得濃墨重彩的給我留下一筆?可惜啊,可惜!
…………
和院外的人聲鼎沸截然不同,鄒元標家的院子裏卻安靜得幾乎沒有一點聲音,直到趴在門裏往外看的鄒德淇跑回房中,鄒元標家裏才響起一點輕微的低語聲,「父親,新科狀元劉若宰和新科榜眼余煌也來了,都是幫著張好古向你跪求墨寶。依孩兒看,父親你還是給他吧,否則的話,咱們家今天誰也別想出門了,肯定還會有人指責父親你刻薄寡恩,於父親你的聲名不利。」
「急什麼?九千歲來了沒有?」
「九千歲?父親,你開玩笑了,張好古的面子再大,也不可能請到九千歲也來向你跪求墨寶吧?」
「無知小兒,你懂什麼?九千歲肯定會來,還有一個人也會來,出去給我盯著,沒有我發話,誰都不許開門。」
…………
老天爺可能是真的看張大爺不順眼吧,剛才還驕似火萬里無雲,一陣微風吹來,天際現出了一線黑,隨著風越來越大,那線黑越來越,也越來越近,待到狂風吹沙走石之時,張大爺頭頂的天空已經是烏雲佈。嚇得圍觀的不明真相百姓紛紛大奔走,「要下暴雨了,鄒大人,你開開恩吧!鄒大人,你行行好吧,張探花這樣的孝子,天下可不好找啊!」
「轟隆——!」終於,第一聲悶雷炸響,蠶豆大的雨點應聲而落,噼里啪啦的砸到劉若宰和余煌頭上上,至於咱們的張大爺——別為他過多擔心,不是有一位無名給他打著傘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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