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爺,醒醒,快醒醒。」象死豬一樣睡了許久,最後張大爺是被張石頭用帶著哭腔的聲音醒的。睜開發腫的眼睛一看,窗外還黑糊糊的一片,仍然是疲憊不堪的張大爺便含糊說道:「別吵我,天還早著呢,讓我再睡一會。」
「爺,你還睡什麼睡?」張石頭帶著哭腔拚命搖晃張大爺,「今天是三月十五,你殿試的日子到了!」張石頭話還沒說完,張大爺就已經睡意全無的坐起來,驚道:「糟糕,我累得把這事給全忘了!石頭,快我的額頭,看看我發高燒沒有?」
「沒有,爺,我已經試過好幾次了,你沒發高燒。」張石頭哭喪著臉答道。張大爺如遭雷擊,趕又不死心的去自己額頭,一之下發現自己的額頭冰冰涼的,確實不象正在發燒的樣子,而且上除了運過度導致的酸痛外,並沒有任何的不適覺——不過這也一點都不奇怪,張大爺本來就年輕壯,昨天折騰了一個白天後先是喝了東廠制的藥酒,又泡了一個熱水澡,再想忽然病倒確實很難。但這麼一來,咱們的張大爺可就傻眼慘了,「天哪,這可怎麼辦啊——?」
「爺,你別急。」張石頭安道:「我已經打聽好了,殿試的考生必須在卯時前趕到承天門外報到,現在是寅時初刻,我們還有一點時間,你快做個決定,我們現在是逃跑還是繼續裝病?」
「是逃跑還是繼續裝病?」生死攸關的當口,饒是張大爺平時里足智多謀,此刻也不免額頭上滲出冷汗,難以決斷。這時候,張大爺房間的房門忽然被人敲響,有人在門外說道:「探花公,你今天要殿試,我們客棧的老闆吩咐小的,說你的房間燈一亮就把早飯送來,讓你吃完了好去參加殿試,請問你現在用飯還是不用?」
「送進來吧。」張大爺從昨天中午到現在就沒吃過一口飯,又做了那麼大的活量,肚子早就得咕咕直了。房門推開,一個連升客棧的店小兒抬著一個木盤進來,木盤上有四盤菜肴、兩碗米粥和四個白面的大饅頭,熱氣騰騰,香味撲鼻,顯然是剛剛從廚房裏端出來的。張大爺正得厲害,店小二剛退出去就衝上去抓起饅頭大啃,又向張石頭招呼道:「石頭,你也快吃點東西,吃完了我們再商量。」
「多謝爺,小的昨天晚上吃過夜宵,現在還不,也吃不下去。」張石頭愁眉苦臉的搖頭。張大爺又端起一碗米粥灌上幾口,含含糊糊的說道:「吃不下去也得吃,一會我們如果決定跑路,也得吃飽了才有力氣走人。」
「是。」吃飽了才有力氣跑路,張石頭一想也是這個道理,上前正要拿起一個饅頭。房間門外卻又有人敲了敲門,接著房門直接被人推開,那一日在魏忠賢府門前給張大爺解圍的白胖中年太監領著幾個小太監進來,進門就向張大爺笑道:「探花郎,在用早點了?快吃,九千歲派咱家帶人來接你了。」
「乾爹派你來接我?」張大爺有些傻眼。那胖太監含笑點頭答道:「是呀,九千歲可疼你了,怕你年輕貪睡誤了時辰,就派咱家帶幾個人過來接你,免得耽擱了你的殿試。」
「乾爹,對我可真是太好了!」張大爺幾乎是帶著哭腔的答道;那胖太監還以為咱們的張大爺是得快哭了,便嘆道:「是啊,九千歲老祖宗他有好幾個乾兒子,但說到最疼的人,就非探花郎你莫屬了。好了,閑話一會再說,探花郎你快吃吧,今天這場殿試不知道要折騰到什麼時候,不吃飽了沒力氣做卷子。不過別喝太多水,否則到時候急就麻煩了。」
「多謝宋公公指點。」張大爺記得這個胖太監好象是什麼宋金,苦笑著邀請道:「宋公公,你也來用點?」那胖太監搖頭,答道:「多謝探花郎,但咱家已經吃過了,探花郎你還是自己快吃吧,時間可不早了。」
事到了這步,魏忠賢派來的人在一旁監視著,咱們的張大爺無論是想跑路走人還是想繼續裝病,都已經是不可能辦到的事。所以咱們的張大爺也沒了其他辦法,只好一邊機械的嚼著食一邊在腦海中迅速盤算對策,但時間不等人,沒等張大爺盤算出主意,那邊宋公公已經等得不耐煩了,按住張大爺去拿第三個饅頭的手,扯著公鴨嗓子說道:「探花郎,不能再吃了,吃得太飽同樣會急,快換上服走吧。」說罷,那宋公公又向後的小太監吩咐道:「幾個猴崽子,別楞著了,快服侍探花郎更。」
「宋公公,我……。」張大爺本來還想拖延一下時間,但宋公公帶來的四個小太監卻迅速捧起張大爺放在床頭的服,三下五除二就替張大爺換好服鞋——沒辦法,他們乾的就是服侍人的活。那宋公公則急不可耐的拉起張大爺就走,「探花郎,快走吧,轎子在外面都等急了。」
「我……我……。」箭在弦上,張大爺都不知道該怎麼說話了,只能向房間里的張石頭吩咐道:「石頭,你好生看家,如果晚上我沒回來,你就自己安排……自己安排晚飯。」同樣束手無策的張石頭呆立點頭,眼睜睜的看著張大爺被那宋公公拉走,心中只剩下一個念頭,「怎麼辦?怎麼辦?爺被拉去了殿試,我該怎麼辦?」
「完了,這回我真的沒辦法向老爺代了。」想到張大爺被揭穿份后的後果,張石頭就想哭,簡直不敢想像帶著爺人頭回去后如何向張老財和給張老財當管家的父親代。彷徨無計間,門外忽然又進來一個穿著錦衛服的中年男子,卻是張大爺的拜把子大哥東廠百戶肖傳,見張石頭獃獃的站在房間里,肖傳不由驚訝問道:「張石頭,你怎麼了?你家爺呢?」
「肖大人?你怎麼來了?」張石頭回過神來,忙解釋道:「我家爺被九千歲派來的人接走了,才剛剛走。」
「哦,早知道九千歲派人來接他,我就不來了。」肖傳鬆了口氣,笑道:「本來我還怕張兄弟貪睡誤了時辰,還專門過來接他去承天門報到,想不到九千歲的人先來一步,讓我白跑一趟,害得我連早飯都還沒吃。」
「哦,肖大人你還沒吃飯?」張石頭深張大爺慷慨待人的影響,主招呼道:「那好辦,肖大人你先坐一會,我這就去店小二給你準備早飯。」
「不用了,這裏不是有現的嗎?我就將就這些東西吃了。」肖傳指著桌子上張大爺吃剩的飯菜笑道。不等張石頭說話,門外忽然又竄出一人,卻是剛才送飯來的客店小二,那店小二點頭哈腰的向肖傳說道:「這位爺,這些飯菜都是探花公吃剩下的,又有點涼的,還是讓小的給你重新給你一些來吧。」
「也好。」肖傳也不想吃人剩下的東西,便隨意點了點頭。那店小二大喜過,趕又捧著木盤過來撤菜,可就在這時候,出於東廠的肖傳卻腦海中電火石一閃,下意識的一把按住那店小二的手腕,嚇得那店小二慘聲驚,「爺,你想做什麼?」
「做什麼?你剛才好象是故意守在門外等著撤菜吧?」肖傳冷笑一聲,手抬起張大爺喝剩的粥碗,放到鼻下嗅聞,又用銀針進去攪了幾攪,最後才用手指頭蘸了一點殘粥放到口中品嘗。旁邊的張石頭看得滿頭霧水,納悶問道:「肖大人,你這是幹什麼?」
「啪!」肖傳沒有回答張石頭的問題,而是直接一耳在那個已經面如土的店小二臉上,把他的牙齒都打飛了兩顆,然後又一腳把那店小二踹得人仰馬翻…………
…………
先不說肖傳在客棧里仗勢欺人毒打無辜店員,單說咱們的張大爺被宋公公塞進轎子后,一路便直接抬往承天門,路上,咱們的張大爺本來還想乘機琢磨對策,可是張大爺大概是昨天白天太累休息又不夠的緣故,剛坐上轎子不久,就倚著轎子轎帷呼呼睡去,不僅沒有機會琢磨對策,就連抵達目的地后,還得靠宋公公喊才睡眼惺忪的醒來。而看到張大爺這副模樣,宋公公不由了一把汗,提醒道:「探花郎,你可得趕快打起神來,要是到了金鑾殿上你還是這樣,耽誤了你答卷不說,只怕皇上萬歲也會不高興。」
「多謝宋公公指點。」張大爺拚命搖晃腦袋,努力想讓自己清醒起來,可腦袋卻象灌了鉛一樣沉重無比,又昏又沉。張大爺不由有些納悶,心說我這是怎麼了?上次在蘇淮院我連續幾晚上都沒睡好,每天的活量也不比昨天白天多,怎麼就沒累這樣?
又吹了一會清涼的晨風,張大爺總算覺有點清醒,再仔細打量四周況時,發現天雖然還是黑咕隆咚的,燈火通明的承天門外卻早已經站滿了不著朝服的大小員,還有許多穿便、戴著四方巾的儒生,想來便是與自己一同參加殿試的三榜進士,只是這些人大部分都是滿水,就象早就在這裏等了許久一樣。這時候,宋公公已經派人替張大爺登記驗了印章,過來向張大爺說道:「探花郎,咱家能幫你做的事都做了,該進宮去向老祖宗令了,你自己多保重。」
「多謝宋公公。」張大爺拱手道謝,又打了一個呵欠,又才說道:「宋公公,今天不太方便,小生改天再請你喝酒。」那宋公公開心大笑,連聲答應,「好,好,咱家等著探花郎你金榜題名的喜酒。」張大爺苦笑,心說喜酒就免了,你不到刑場去喝我的砍頭酒就阿彌陀佛了。
宋公公領著小太監走了,看著他扭扭的離去背影,張大爺忽然靈機一,心說我咋這麼傻?這時候沒人盯著我,我怎麼還不開溜,還留在這裏等死?想到這裏,張大爺趕裝出隨意散步的模樣,悄悄的往承天門的相反方向溜了過去,不曾想還沒走出十步,迎面就有兩人攔住,一起向張大爺拱手行禮道:「中正兄,別來無恙?」
「太,怎麼又來搗的?」張大爺心中苦,再仔細看時,發現這兩人竟然是本科一甲第一名的劉若宰和一甲第二名的余煌,張大爺無奈,只得拱手還禮道:「胤平(劉若宰)兄,武貞(余煌)兄,拖二位仁兄之福,小弟這幾天還算過得去。」
「那就好,那就好。」余煌笑著點頭,又不無羨慕的問道:「中正兄,聽說你已經拜魏公公九千歲為父,可有此事?」張大爺苦笑點頭,余煌更是羨慕,嘆道:「那就更要恭喜中正兄了,中正兄本人才高八斗,又有九千歲魏公公在朝中維護,前途想不遠大也不行啊。」
「如果你們再纏著我,我的前途今天就完結了。」張大爺心中嘀咕,肚子裏盤算,只想儘快擺這兩個麻煩的傢伙,抓時間開溜。那邊劉若宰則非常嚴肅的說道:「中正兄,我有一言甚是逆耳,但希中正兄能夠採納。中正兄認什麼人為父,這無關要,但科舉取士乃是國之大事,中正兄最好還是不要心存僥倖,借勢上位,做好聖賢文章,才是我等殿試考生之正道。」
「你的意思是?怕我藉著魏忠賢的勢力把你的狀元頭銜給搶了?」張大爺一聽不樂意了,正要打著呵欠質問劉若宰這話什麼意思時,那邊顧秉謙卻又領著一幫子閣大臣過來,遠遠就向張大爺等人道:「本科殿試考生,列隊了,列隊點卯了。」余煌和劉若宰不敢怠慢,趕站到眾考生之前,眾考生也紛紛在國子監員的指引列隊站好。張大爺心中苦,只好著頭皮過去,向顧秉謙低聲說道:「老哥哥,我急,想先去方便一下再來列隊。」
顧秉謙有些為難,先看看左右,這才低聲說道:「快去快回。」張大爺大喜,正要開溜,顧秉謙卻又指著一個員吩咐道:「楊大人,探花郎不悉這一帶的況,勞煩你領著他去一趟茅廁再把他帶回來,快去快回,千萬別誤了點卯。」張大爺一聽差點沒哭出來,只好說道:「不用了,我又不急了。」
於是乎,在完全走投無路的況下,張大爺趕鴨子上架,是被國子監員給趕到了考生隊伍中,站到了會元劉若宰背後接點卯。又過片刻,卯時正到,承天門鐘鼓齊鳴,文武百和殿試考生列隊宮,隊伍整齊而又有序,場面宏大壯觀——換句話說,其實咱們的張大爺就是無論如何也逃不了了,如果要逃出隊伍,只怕列隊兩側的錦衛立即能把張大爺當作妄圖行刺聖駕的刺客黨當場格殺…………
「太!拼了!」形勢人,張大爺只得一邊打著呵欠一邊打定主意,「一會殿試的時候,我就一個字不寫,學我的前輩張鐵生白卷!皇帝和魏老太監如果問起原因,我再想辦法搪塞過去,總之只要多拍馬屁,說不定還可以保住腦袋。」
西漢末年,王莽篡位,天下大亂,有一布衣,拔劍亂世中。他運籌帷幄,輾轉征伐九萬裏,劍鋒所指,敢令八百諸侯。他東征西討,蕩平割據軍閥,克定天下。他以柔治天下,勵精圖治,天下英才,盡歸其麾下。他叫劉秀,東漢第一個皇帝。“這皇座,隻能我來坐!”
1.因為從小寄人籬下,陳黛薇十分擅長察言觀色投其所好。所以在她身邊無論長輩還是同齡人,沒一個不喜歡她。所有人里,只有陳雪澤對她免疫。她至今記得“綠茶”這個概念剛
斂世間之財,擁美人在懷。奪天下權柄,游戲山水外。這里是盛唐,我在此風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