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大哥。」張大爺有氣無力的答應,心中卻在破口大罵肖傳多事。肖傳不知張大爺心思,又從馬鞍上解下一個水袋拔開塞子,遞給張大爺道:「兄弟,快喝兩口。」張大爺正是累得接近水、嗓子冒煙的時候,自然不會推辭,接過來就往裏猛灌,可是接連幾大口后,張大爺才發現事不對,趕放下水袋驚道:「這怎麼是酒?還有藥味?」
「當然是酒了,這時候敢給你喝冰水?」肖傳理直氣壯的反問,又笑道:「放心,這是我們東廠制的藥酒,專門用來在戰場上補充力和舒筋活的,最適合你這種疲倦過度、力支的況。快多喝幾口,保管最多一柱香時間,你就又可以生龍活虎了。」
看著肖傳那張親切的笑臉,張大爺打心眼裏想把酒袋狠狠砸在他的臉上。
好不容易回到客棧,張大爺先向肖傳及眾錦衛道謝,又約好了改天請客喝酒,趕就直衝自己的房間。到得自己的房間一看,張石頭也不知道去了那裏,不過裝滿水的浴桶和汗巾倒是準備好了,張大爺不敢繼續耽擱,關上房門,三下五除二就把自己的服給了一個,又把汗巾塞進自己裏咬住——防止熱到冰水時慘出來,然後就站上板凳,雙手扶到浴桶邊緣,閉著眼睛咬汗巾,學著唐國強的模樣往浴桶里狠狠一跳…………
「啊————!」水花四濺中,雖然裏咬有一塊汗巾,可張大爺還是忍不住瘋狂的喊了出來,「張石頭——!」
「爺,你回來了啊?」房門推開,張石頭一邊系著帶一邊跑了進來,進門就解釋道:「爺,不好意思,我剛才肚子太疼,去茅廁了。」
「我管你去不去茅廁!」張大爺瘋狂怒吼道:「我問你,這水怎麼是溫的?還溫度恰好合適?!」
「咦?不可能啊?我明明打來的是熱水啊?」張石頭大吃一驚,趕去浴桶的水,一之下果然,滿滿一浴桶里的水果然是溫度恰好的熱水——如果非要說確的話,那就是標標準準的攝氏四十五度!
「客,出什麼事了?」這時候,連升客棧的店小二從門外探了個腦袋進來,笑瞇瞇的向張大探花問道:「探花公,怎麼樣?這洗澡水冷熱還合適吧?」
「是你往這桶里加的熱水?」張大爺和張石頭異口同聲問道。那經常得張大爺打賞的店小二點頭,笑瞇瞇的說道:「剛才探花公你的尊仆我準備浴桶,我猜到探花公你是要洗澡準備明天的殿試,就去廚房打了兩桶熱水送來,可是到房間一看你的尊仆不在,只有大半桶冰涼的井水,小的就主替探花公你加上了熱水。」
說著,那店小二又出一個討好的笑容,邀功一般向張口結舌的張大爺問道:「探花公,怎麼樣?這洗澡水的冷熱合適不?」
「合適,簡直太合適了。」張大爺和張石頭主僕咬牙切齒的點頭,又一起怒吼道:「滾!給我滾!」
趕走了莫名其妙的店小二,張大爺也顧不得咒罵張石頭耽誤自己的大事,只是趕從浴桶里爬起來,讓張石頭倒去熱水重新換上冰涼井水,但那個時代可沒有二十一世紀的先進排水設施,張石頭得用水桶把一人高的浴桶里的熱水一捅捅打走,再去水井裏一桶桶的打來倒進浴桶里。好不容易等到張石頭重新換滿冰水的時候,咱們辛苦了一天的張大爺已經趴在床上睡得象一頭死豬一樣,不管怎麼都不醒了…………
註:余煌(?~1646)字武貞,號公遜,浙江會稽人。明天啟五年(1625)狀元。授翰林院修撰。曾參與修纂迫害東林黨人的《三朝要典》。崇禎即位,余煌雖牽連並未遭懲罰。順治三年六月,清兵攻打紹興,協助魯王守城的余煌以殉國。
注1:汪文言是在天啟五年四月被給事中傅櫆彈劾下獄,其後又牽連進左斗,所以此時二人仍在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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