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收藏和推薦票至今沒有破千,老朋友們難道已經忘記純潔的狼了?)
臨清城還是那麼的繁華,時近正午,街道上仍然遊人如織,人聲鼎沸,街道兩旁也是攤擺長龍,百商全,堪堪一副繁華盛世的景象。不過這樣的景看在眼裡,對張大爺來說卻又是一番別樣滋味,「如果不趕想個辦法拯救大明,那麼要不了幾年,滿韃子就要進來,把這裡殺得白骨於野,千里無鳴了。——本來這些人被殺殺絕都沒什麼,如果殺到爺我的頭上,那麻煩可就大了。」
「爺,你一定要出來逛街,那我們到底去那裡?」張石頭問道。張大爺把chun宮扇一合,用扇柄拍著掌心說道:「找算命的,你給爺仔細看好了,那個算命攤子上最熱鬧,咱們就去那裡。」
「算命?爺你一向不是不信那些玩意嗎?」張石頭髮現自己越來越捉不從小一起穿開長大的張大爺了,不過張石頭畢竟是咱們的張大爺最親近也最信任的僕人,雖然還不理解大爺的用意,但還是恭恭敬敬的遵從命令,和張大爺一起轉賊眼,滿大街的尋找算命先生。
臨清城有運河碼頭,市面繁華,街上打著活半仙和某鐵招牌的算命先生自然不,生意不錯的也不在數,所以沒過多久,張大爺就瞄上了一個打著謝半仙幌子的算命先生——主要是這個謝半仙的攤子旁圍了一大堆人,和張大爺記憶中那個斷定自己能考中狀元的算命先生很象。心裡大概有了一點底后,張大爺推開人群,湊到那謝半仙攤子前,卻不主開口說話,準備等這謝半仙說那句——「哎呀!這位老兄,你雙眉帶彩,二目有神呢,可做國家棟樑之材,這要是上京趕考,準能得中。」
「哎呀!」謝半仙果然驚起來。張大爺先驚后喜,心說難道張好古那個故事是真的?不曾想謝半仙又接著說道:「這不是張爺嗎?爺今天臨小攤,是想算姻緣?還是想算財運?」
「不對呀,不是這句啊?」張大爺滿腔的歡喜頓時飛到了九宵雲外,不過張大爺不肯死心,又冷哼著說道:「都不是,本爺想算前程,你給爺我算算,爺我這次進京趕考,能考中狀元不?」
張大爺的話還沒說完,在場的臨清百姓就已經忍俊不,只是懼怕張大爺的勢力沒敢當面笑出來,張石頭和謝半仙則張大了,半天不敢說一句話。倒是張大爺早有心理準備,見謝半仙那副模樣心裡就有底,趕給自己開道:「別急,爺我看到前些日子天天有進京趕考的舉子路過臨清,就開個玩笑——怎麼樣?最近生意還好吧?」
「托爺的福,生意還算不錯。」那謝半仙鬆了口氣,忙賠笑道:「大爺如果想問婚姻和財運,請儘管說。」張大爺大失所,也懶得廢話,直接領上張石頭掉頭就走,沒走多遠,後就響起一片巨大的嘲笑聲,約還聽到人一邊笑一邊說,「連自己的名字都不認識,也想考狀元?是不是前天在碼頭被人打昏了頭,到現在還沒睡醒?」就連張石頭都在旁邊小聲埋怨道:「爺,你這個玩笑開大了——臨清城裡誰不知道你從小就沒念過書,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會寫,拿什麼考狀元?」
「誰說我不會寫自己的名字?爺我會用簡字寫張好古這三個字!」張大爺萬分鬱悶的嘀咕,把扇子又一甩,不死心的向一旁笑的張石頭喝道:「石頭,走,繼續找下一個算命先生。」
在謝半仙面前出了點小丑,張大爺學乖了許多,再不直接去問那些算命先生自己能不能考中狀元了,而是回憶著張好古連升三級的故事,滿大街的找算命攤子運氣,每遇到一個算命攤子總要轉上三圈,等待命中注定那個算命先生出現。但還是那句話,前任張大爺的名聲在臨清城裡實在太響,差不多是個人都知道張大爺目不識丁,算命先生也不是傻子,當然不會自討沒趣來昧著良心說咱們新任張大爺這一科肯定能高中狀元,所以張大爺和張石頭的四條都快跑斷了,卻楞是沒一個算命先生對咱們的張大爺來上一句,「哎呀!這位老兄,你雙眉帶彩,二目有神……。」
轉悠了一個多時辰,前後兩輩子都是生慣養的張大爺逐漸吃不住勁了,在臨清城裡一座還沒完全修好的橋上尋了橋墩坐下來,一邊搖著扇子休息一邊心裡琢磨,「難道張好古那個故事是虛構的?否則的話,說我會考中狀元那個算命先生怎麼沒出現?或者說是時間還沒到,可今天已經是正月二十六了,會試就要開始了,再不出現的話,我可是連趕到京城的時間都沒有了?他娘的,難道相聲里說的那個張好古的故事全是假的,歷史上只是有一個做張好古的土財主爺,本沒有什麼連升三級的事?」
張大爺的心本來就夠不好了,陪著張大爺逛街的張石頭卻不識趣,湊上來問道:「爺,你今天不是說出來找算命先生嗎?找了那麼多算命先生,你怎麼又不問一句,就在他們的攤子旁邊轉悠?」張大爺心裡正煩,搖著扇子懶得理會張石頭,張石頭卻又更近一步,關心的追問道:「爺,郎中說你腦子了傷,該不會是因為這個吧?要不,小的再送你去郎中那裡看看?」
「滾,煩我。」張大爺心極度不好,抬一腳踹在張石頭上。雖說張大爺和張石頭從小一起長大,這一腳用的力氣沒有多大,但為了讓張大爺消氣,張石頭還是無比誇張的連退十幾步,上大大嚷,「哎喲,爺,你的武藝真是越來越高了,小的快被你……。」沒等張石頭的馬屁拍完,張石頭忽然覺自己的屁象是撞到了什麼東西,一個殺豬般的慘也響了起來,「哎喲!你小子走路不長眼睛嗎?」
「直娘賊,輕輕撞你一下,嚎什麼嚎?想敲竹杠啊?」張石頭知道沒撞上多大勁,便毫不在乎的罵著回頭去看況,但一看之下,張石頭不由有些傻眼,原來被他撞到那人生得十分瘦小,高不滿三尺,尖猴腮,三分不像人七分倒像鬼,乍一看去,幾乎一隻獼猴沒什麼兩樣——準確來說,長得和山東名人武大郎有得一拼。所以張石頭這一撞雖然不重,卻把他給撞了個四腳朝天。張石頭無奈,只好上去把那尖猴腮給攙起來,客氣的道歉道:「這位先生,實在抱歉,我剛才真沒看到你,你沒摔著吧?」
「沒事,沒事。」那尖猴腮也還算通理,見張石頭態度前倨後恭,也沒繼續追究,揮了揮手就站了起來。直到此刻,咱們張大爺和張石頭才發現這個尖猴腮手裡還拿著一個算命先生用的幌子,上面除了畫了個八卦外還寫著三個字『宋鐵』——這三個繁字有兩個都和簡字一樣,所以張大爺連猜帶蒙也看了個大概明白。
「咦?莫非他才是我命中注定的算命先生?」張大爺萬分失落的小心肝又起來。可那尖猴腮的宋鐵卻看都不看他一眼,回過又把一個白髮蒼蒼的老頭攙上了橋,徑直從張大爺邊走了過去。張大爺心中有氣,暗罵一聲正準備回家吃飯,那宋鐵和那老頭卻又在一個木樁子旁邊站住,指著那個建橋所用的木樁,在老頭耳邊神神的低聲嘀咕起來。
「幹什麼?」張大爺萬分好奇,小心翼翼的湊過去聽,約聽到那宋鐵低聲說道:「老人家,你可以去找那些建橋的工匠幫忙,讓他們把那張寫著你兒子名字的符到這木樁頂上,這樣一來,工匠只要往這木樁上敲一錘,就可以把你那個打老娘的不孝兒子氣帶走一點,敲上十天以後,你那個不孝子就會……。」
「魂!」張大爺醒悟過來。前任張大爺的記憶里曾經說過,這個時代的江湖士有一門奇,通過作法於害者的姓名、髮和,便可讓害者得病甚至死亡,並可走害者的靈魂氣,使之為己所用——今天這個宋鐵老頭把兒子的名字元咒帖到橋樁上,擺明了就是魂的一種。想到這裡,咱們的張大爺心中有氣,心說好你個江湖騙子,不來給爺算命說我考中狀元,卻跑去騙一個窮老頭,良心簡直比我還黑,等會老子非要讓你嘗嘗厲害!
「活神仙,你教我這麼做,如果我兒子真的死了怎麼辦?」白髮老頭哭哭啼啼的問道。那宋鐵笑著答道:「老人家儘管放心,只要你兒子真心改過向善,孝敬你和你的老伴,你就把我給你的另一符燒灰,放在水裡喝下,他就可以痊癒如初了。」
「活神仙啊,真是活神仙啊。」那白髮老頭千恩萬謝,再三道謝后才哭哭啼啼的告辭離去。張大爺先不作聲,直到那老人走遠,心極度不爽的張大爺這才衝上去攔住那宋鐵,先用扇柄狠狠敲一下他的腦袋,又一把揪住他的的領,獰笑道:「好個妖道,竟然敢在我們臨清城裡用魂妖,教唆親爹坑害親兒子?走,跟爺我上衙門去!」從小和張大爺穿一條子的張石頭心領神會,也是道:「如果不想上衙門也行——拿封口費來!」
「這位老兄,你都聽到了?」宋鐵挨打卻不慌不忙,僅是著一口外鄉口音反問道。張大爺笑道:「聽到了又怎麼樣?石頭,來幫爺我把這個妖道抓到衙門。」
張石頭答應一聲,過來就要提那宋鐵,不曾想那宋鐵又說道:「且慢,這位老兄,請聽宋某先把此事原委說完如何?」張大爺冷哼道:「說什麼說?爺我就不信了,你能說出一朵花來?」
「這位老兄,你可知道剛才那位老人為何狠心他親兒子的魂?」宋鐵微笑道:「因為他的獨生兒子二十幾歲了,天還遊手好閒,吃喝嫖賭,無惡不作。」
「那又有什麼錯?爺我還不是一樣?」張大爺理直氣壯的問道。宋鐵笑道:「這位老兄,你的家境容許你這樣玩啊。——別的不說,憑你手裡這把唐伯虎的chun宮畫扇,就足可以一兩戶人家終生吃喝不愁。那位老人家靠務農為生,家裡養得起這樣的兒子嗎?更何況他的兒子還待父母,昨天就因為沒從親娘那裡要到錢去賭,就提子把他親娘毒打了一頓,這樣的事,老兄你做得出來嗎?這樣的兒子,害他一兩次又如何?」
張大爺仔細一想確實是這樣,雖然自己前後兩輩子都已經算是壞得頭頂長瘡腳底流膿了,卻從沒有干過一件待父母的事,那個老頭養出這樣的兒子,是應該好好教訓一下。不過張大爺並不肯就此罷休,又惡狠狠的向那宋鐵問道:「就算是這樣,你可以老頭把他的不肖兒子扭送衙門啊?」
「老兄,事可沒簡單。」宋鐵笑嘻嘻的說道:「如果直接把他兒子扭送衙門,打了幾十板子放出來,他兒子還不得更恨父母啊?」說到這,宋鐵嘆了口氣,又苦笑道:「再說了,這位老兄,你真相信世上有魂邪啊?就算真有,我也不會。」
張大爺楞了一下,又問道:「那你是在騙那個老頭?」
宋鐵搖搖頭,微笑著解釋道:「其實我只是想嚇嚇那個老頭的不孝子,等老頭把符咒用了以後,我就去他兒子耳邊放風,讓他兒子知道這件事。世人多信鬼神,他兒子知道這件事後,沒病也得嚇出一病,我再出主意讓他兒子回家去孝順父母,懇求父母原諒,除去他上邪,說不定就能借著這個機會讓他兒子改過向善,從此善待父母,這樣才是長遠之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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