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番外·平行空間(二)
生課開始,同學們紛紛坐下。
巫瑾睜圓了眼睛。
在克森私立,很會有人誇他長得好看。
一般況下,同學見面寒暄,先誇對方主科學的好,再誇對方副科學的好。實在誇不了,還能誇對方德智勞全面發展。看衛同學神態,似乎真的覺得自己,呃,“長得好看”。
導師鴿開始講課,巫瑾低頭,從筆袋裡拿出了一支胡蘿蔔筆,筆桿是圓圓胖胖的胡蘿蔔。
衛時:“你喜歡胡蘿蔔?”
巫瑾:!這人怎麼上課還講話呢!
衛時看了會兒胡蘿蔔,又看了會兒巫瑾。
這節課學習花青素。
小組討論環節,新舊理科王者同時合上教科書,在狹小的桌椅之間對拼知識點。
巫瑾:“花青素是天然抗氧劑,水溶素。”
衛時:“花青素是酚類化合中的類黃酮化合, 是黃酮類代謝途徑的分支產。”
巫瑾語速飛快:“花青素的化學式是C15H11O6。”
衛時冷峻勾:“花青素的食添加劑代號是E163。”
巫瑾一呆:超、超綱了!
衛時大獲全勝,向巫瑾勾勾手。
巫瑾:“什、什麼?!”
衛時擄走胡蘿蔔筆在手上肆意把玩。
小胖蘿蔔是巫瑾生期中考試滿分的戰利品,鴿賜。巫瑾顯然很喜歡這只胡蘿蔔,衛時一下,巫瑾張一下。
衛時玩夠了,把胡蘿蔔還給巫瑾,摘下平眼鏡,趴桌上睡覺。
巫瑾:……就睡覺了,睡覺了?啊啊啊啊有人上課睡覺!
下課鈴聲響起,學習委員巫瑾盡職盡責帶領衛時去領初級稱號。
“轉校生學,可以在基礎稱號裡面選擇一樣用於名牌首碼。例如,及格者·巫瑾、上晚自習者·巫瑾。當然,也有數同學在月考之後直接失去及格稱號——”
兩人穿過長長的走廊,在樓梯口,卻突然有一位陌生同學躥出!
“巫瑾,我要挑戰你!”
走廊上的同學紛紛虎軀一震,是誰,竟然要挑戰理綜偏題難題破碎者·蔚藍市解析幾何王座合法繼承人·克森秀的統考高分守護者·白月學隊的巫瑾!
那位同學一聲冷哼,亮出名牌:理綜偏題難題挑戰者·紅桃J。
走廊頓時譁然!
巫瑾是偏難題破碎者,J是偏難題挑戰者,在名牌氣勢上差了一截。怪不得K要向巫瑾下戰書!
走廊上,拿著掃帚清掃包乾區的明堯立刻進人群,兩眼放:“好的,J向小巫挑戰了!巫瑾同學,你願意接他的挑戰嗎!”
巫瑾只能點頭。
人群迅速發出歡呼。很快有學生會公證人薄覆水到場,將兩人名牌暫時收繳。
“巫同學,如果你戰敗,你將會失去理綜偏難題破碎者的稱號,而J將奪走你的這份榮。”
“J同學,如果你戰敗,你將失去名牌上的全部稱號,盡數送給面前這位巫選手。”
“你們準備好了嗎。”
兩人同意。
薄覆水頷首,將兩人帶到決鬥自習室。兩張桌子遙遙相對,巫瑾、J各坐一端,手中是完全相同的兩份試卷。
自習室窗戶玻璃外被圍堵地水泄不通!
衛時過反的窗扇,若有所思看向巫瑾。後,明堯滿頭大汗:“讓一讓,讓一讓,學生會簽約解說,個人刷題者林客來了!看比賽哪能沒解說!”
自習室,審題兩分鐘到。薄覆水按下計時,巫瑾、紅桃k同時開始筆疾書!
窗外,解說林客興開口:“決鬥開始!現在兩人的進度都在選擇題部分。第一題是理,已知6個小球在12個不同力的糙斜面中滾,眾所周知,J是曾經的高二力小王子!那麼這道題對他毫無難度……”
“J解出來了!J比巫瑾提前筆了!”林客驚呼:“不愧是曾經的力小王子,或許經此一役,J將會晉級為力天王!鬥題時,先下筆者必以聲勢勝之——等等,什麼!”
“巫瑾筆了,巫瑾他……他把所有選擇題答案都填上了!原來,竟是這樣!”
“在J審一道題的時間裡,巫瑾同學已經默默算好了全部10道選擇題!我的天哪!這是什麼樣的效率?如果現在不是J的名牌晉級賽,只是普通的刷題匹配賽,坐在巫瑾對面的人很有可能已經投降認輸!”
人群喧嘩一片,前來觀賽的學弟學妹們歎為觀止。
衛時站在窗外。
自習室裡的年面坦然,筆尖在試卷上一刻不停,字跡圓溜溜似曾相識。
9分鐘,J臉微,剛剛答到第二道大題,巫瑾已經接近做完。
林客一掌拍上欄桿:“最後一題是高達20分的解析幾何附加題!出現了,是的,二次曲線直紋仿最速解題法出現了!上一次巫瑾用這種解法是什麼時候,期中考試?高二第一次月考?!”
11分鐘,巫瑾卷。
薄覆水收卷,判卷,滿分還。
自習室終於開窗。
J臉漲紅:“我輸了。”說完就低下頭,快步離開自習室。
明堯在門外嚷嚷:“名牌啊,你名牌不要了嗎!”
林客歎息:“眾所周知,沒有任何首碼的名牌對於J這位年級前10的同學來說,是別在口上的恥辱。如果換做我,我寧願不戴名牌,也不會戴上空名牌——什麼?凱撒?請不要用特殊個例和我杠。”
門,J臉龐發紅,上湧,離開時同手同腳。
後,薄覆水把J的名牌締遞給巫瑾,巫瑾開口住J:“請等一下。”
J猛地回頭。
巫瑾把名牌還給他,推門而去:“加油。”
走廊上,一眾同學齊齊給這位再次捍衛榮耀的理綜偏題難題破碎者讓路。
巫瑾繼續帶衛時走向校技室。
衛時:“怎麼不要了。”
巫瑾做了兩節手,誠誠懇懇:“我的名牌太長,加不了其他首碼,要來也沒用。如果搶了他的首碼不用,對挑戰者是一種辱。”
衛時:“王敗寇。”
巫瑾搖頭搖頭:“那是他最看重的榮譽。J的力學很強,他值得這塊名牌。今天之後,他也不會再向我挑戰。決鬥不是為了贏,就像考試不是為了拿最高分一樣。”
衛時走在巫瑾後。
像是突然在新玩上又發掘出了新的趣味。
“有意思,”衛同學琢磨:“平時誰和你一起自習。”
巫瑾:“白月學習小隊……”
衛時:“讓他們三個自己玩。”
“明天開始你和我一起自習。”
巫瑾:“???”
衛時命令:“帶上你那只蘿蔔筆。”
巫瑾抓狂:“那是胡蘿蔔……”
衛時想著,把人抓來自習,總得給一塊糖:“喜不喜歡兔子?明天我帶一隻到學校給你玩。”
巫瑾被衛時過於跳躍的思維驚到一個激靈,開口就要拒絕。
衛時回頭,居高臨下看著巫瑾,把他整個人攏在自己的影之中。
“看你做題的風格,”衛時緩慢手,巫瑾危機大增!往牆角一!
衛時慢慢俯在年耳側:“你是R碼補習班出來的?”
巫瑾形巨震,臉微變!
***
R碼補習班,全稱“Revolutionary Cram School”。
一般這種補習班都有一個高大上的英文名,和一個沒人看的全英文機翻網站。而R碼直譯過來就是——“革命填鴨式教育補習班”。
與其他補習班不同,R碼採用了一種相當極端的教育方式。包括但不限於控制學生睡眠、藥干擾學生多胺分泌、建立大腦刷題獎勵機制、人工塑刷題癮。
曾有一段時間,R碼是家長們用來解決問題年的“改造營”。
然而很快R碼就被停。
學生離營後,必須持續不斷刷題才能保持正常生活的神狀態。如果有一天不做題,五羥胺與多胺分泌將直線下降。
蔚藍市政府在嚴懲了R碼補習班的同時,投大量人力、力拯救從R碼出來的“改造學生”。
最終出乎所有人意料,拯救“改造學生”的唯一方法竟然是……
深夜,巫瑾趕搖搖腦袋。
不行,想太多了!
現在最關鍵的問題。衛同學究竟是如何知道自己是從R碼補習班出來的??
第二天,衛同學果然遲到。
衛同學竟然直到課間才來,手上還拎著寵籠子,裡面是一隻小白兔。
衛時把小白兔遞給巫瑾。
巫瑾:……等等,我正在做,我正在領跳課間哇啊啊啊!!
巫瑾只能趁第二節擴運接過兔子,趁第四節側運把兔子放在地上,然後在小白兔面前蹦蹦跳跳。
衛時看了看蹦蹦跳跳的小白兔,再看了看蹦蹦跳跳的巫瑾,心愉悅。
課間後,巫瑾嚴肅找上比自己高了一個頭的衛同學。
巫瑾和兔子一起堵著衛同學。
衛時懶洋洋開口:“你是問,我怎麼知道你來自R碼?”
巫瑾點頭點頭。
“想知道?”衛時突然轉,換為把巫瑾壁咚在牆角,饒有興味靠近巫瑾:“用你們克森的方式,決鬥贏過我,我就告訴你。”
巫瑾驟然瞇眼。
用克森的方式。
就是指在1v1刷題對戰中贏過衛時。衛時作為解析幾何舊王,蔚藍市理綜界的傳奇,實力深不可測。雖然自己未必有完全把握能贏,但不妨一試——
衛時出一隻手指,在巫瑾的小圓臉面前晃了晃:“一個月後,決鬥。”
巫瑾斷然點頭,轉而去。
臨走前還被薅了一把頭頂乎乎的小卷。
衛時在後面喊了聲:“晚上一起自習。”
巫瑾扭頭,假裝沒聽見。
心中思緒電轉,自己與衛時的頂級刷題決鬥,流程之繁瑣又與昨天的挑戰賽不同。除了比試同一張考卷之外,兩位元同學還需要在比賽之初進行Ban選——
樓道此時被堵得水泄不通。
巫瑾小心翼翼捧著兔子,在人群裡跳了兩下,才看到人群鏡頭的景象。
學生會副會長薄覆水,正在與風紀委員冬青進行一場刷題決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