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番外·白月（上）

盛夏。

克森秀論壇， 圍巾CP專版。

圍巾生子條漫最後一話完結，漫畫裡的巫瑾衛時帶著26個孩子加上兩尾剛出生的小人魚揮手和讀者告別。

版面， 無數克森鐵陸續上線，抱住版主、畫師溫。

此時季中賽賽程進行了一半， 聯邦蔚藍賽區混戰不休。外卡賽區， 浮空戰隊以27：0比分一騎絕塵出線。

逃殺界暫態轟。

針對衛時的報導、資料分析絡繹不絕， 沉寂了數年的單核5保1打法也因為衛時崛起。

年輕、帥氣、不茍言笑的黑馬戰隊巨C無疑吸引了整個業界關注。在衛選手價與日俱增的同時， 數瘋狂上漲。

衛選手是逃殺界幾年難得一遇的新秀Top。

Top多， 就代表毒唯也多。

前幾淘汰賽沒給衛時鏡頭的克森秀被毒唯拎出來“維權”， 圍巾和毒唯掐一團， 以往偶爾還會冒頭的“衛衍CP”、“時拾秋葵CP”直接被打到不見蹤影。

此時克森圍巾論壇。

紛紛哀嚎：“外卡賽區和聯邦賽區也距離太遠了吧， 什麼時候才有糧呀嗷嗷嗷……”

“想念克森秀時期。”

“想念+1。辣PD再怎麼圈錢， 也是剪輯花絮團綜不斷， 再說給兩位兒子花錢我樂意！現在就等著小巫衛神打完進決賽……小巫給麻麻沖！說好了賽季末相見，一場也不算相見！”

提起上一屆克森秀， 氣氛一時戚戚。

克森決賽結束一個月， 版面已經換了裝修。選秀向來是割韭菜， 走一來一。克森論壇的廣告位此時齊齊換新一屆500名選手。

矩形橫幅“PICK 你的克森王子”在首頁飄揚，頭像裡的小哥哥們稍顯稚， 雖然可， 卻一個都不認識。

好像故事還是那個故事，只是喜歡的角都換了人。

圍巾群聊版，副版主立刻開導：“說起來，上一屆是公認實力最強的一屆呢。不僅是衛昭君， 小巫、凱撒、小薄他們都在競爭新人王……”

“應老師參加綜藝，還提了好幾次咱們的練習生。上周還說想看小巫小明講相聲，秦金寶打快板兒！”

“還有鴿導師……”

“昨天新克森秀第一期開播，有個練習生在鬧，鴿導師想都不想吼了他一句‘凱撒別吵’，旁邊PD都沒反應過來，我看直播都看驚了！”

克森基地。

雙子塔再次攘攘。

PD趕羊似的把新一屆練習生趕回寢，一回頭，樂了：“咱們去年也是這麼把人趕進去的！”

鴿點頭，空借著終端小螢幕看白月VS銀卷複盤。

鴿沒退役的時候，看這兩支戰隊都如臨大敵。

這會兒翻翻小巫直拍，再翻翻小薄直拍，再瞅一眼凱撒。手心手背都是。

瘋傳了整整半個賽季的“白月隊長林玨退役”終於在上一周方公佈，還是在林玨舊傷復發，無法繼續比賽的況下。

林玨是個狠角。

鴿慨。

林玨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在對上銀卷之前，林玨無一缺席參與了所有的前置小組賽，在確保白月能穩定晉級的況下才宣佈退役。

PD夾了煙，吞雲吐霧：“這林玨怎麼想的？然後隊伍就給佐伊了？誰指揮啊？佐伊大局觀還差了點，小巫預判又不大行。他倆天賦都好，這種新人，我要是隊長就把他倆供著，慢慢練。臨危命，不怕他們心態崩了？”

鴿搖頭：“林玨沒時間了。”

整整一個月的小組賽，林玨已經是在盡全力傾囊相授。

PD歎氣：“下場銀卷主場，白月沒了林玨，能個冷門打贏不。”

鴿斬釘截鐵：“不能。”

PD：“……那咋辦？”

鴿想了很久：“不知道。”

對於佐伊、巫瑾、文麟與凱撒，沒有了林玨的白月，將是他們有史以來最艱巨、漫長的一戰。

兩日後，外卡賽區。浮空戰隊以無冕之王份晉級，正式進休假模式。

同天下午，白月VS銀卷，銀卷主場。白月0-3戰敗。

蔚藍之刃論壇。

毫無意外發出對“白月”的巨大不滿。指責白月青黃不接，指責佐伊沒有腦子，指責隊裡是不是凱撒指揮，職責巫瑾靠臉上位，指責文麟明人。

季中賽開賽一個月，仿佛小白月四位選手的高就這麼在一夜之間抹去，所有關聯搜索一片謾駡。

“如果白月還想贏，只有一個辦法。就是老隊員和新廢們換。今天三場比賽了多學費？季中賽是你們學費的地方嗎？要輸滾去訓練賽輸——”

領隊出現在後臺，巫瑾合上正在流覽論壇的終端。

刺目的燈從上方照下，巫瑾起，汗水年膛脊背，腹部的兩道傷口包紮完畢，年抿著，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領隊拍了拍巫瑾的肩膀。

白月小四隻中，佐伊明顯緒不佳，凱撒正在論壇開小號和人罵戰。人家噴，他更能噴，凱撒這人還對人攻擊免疫。

此時林玨從門外走進。

幾人齊齊站起。

林玨點頭：“基於今天的表現，你們之中有人會從明天開始，去二隊換。”

包括領隊、勤務在，所有人形巨震。

白月主役7個位置，幾年來除林隊、陳副不變，其餘一直在換之中。季中賽前半段，四人以倒優勢超過了同期替補練習生，正式坐穩首發。

然而首發沒有半周，卻被林玨突然的決定打。

白月二隊，是打次級逃殺職業賽事的分部。不僅二隊沒有季中賽名額，且次級賽事清一是固定圖，本低，投資，觀眾寥寥無幾。

從頂級直接聯賽打到次級，幾乎就是選手被冷藏的標誌。

領隊立刻開口：“林隊，他們只是輸了兩場，再磨合磨合不問題——”

林玨擺手。

白月職業戰隊隊長面沉如水，房間再無一人反駁。

兩輸給銀卷的比賽視頻投影在半空，直拍依次掃過小白月四人。

房間中寂靜無聲。

林玨打開資訊欄，就著投影給二隊分佈傳訊。一隊將在未來一段時間往二隊塞一名選手——

輸板停滯。

林玨緩緩敲字。

巫瑾。

凱撒第一個跳起：“這搞什麼？？”接著佐伊斷然開口：“林隊，這兩場指揮確實是小巫。但是小巫在主攬鍋。我們經驗尚且不足，換誰指揮都是輸，您不能——”

林玨厲聲訓斥：“安靜。”

“戰隊的第一條規定，服從指揮。”

林玨緩慢把視線移向巫瑾。

巫瑾停頓幾秒，點頭：“我沒有異議，但我要知道為什麼。”

房門吱呀關上。

林玨與巫瑾沒走廊。

後，凱撒還在憤慨嚷嚷，文麟已經在聯繫副隊陳希阮。

走廊，巫瑾看向林玨。

林玨點了煙，煙頭在黑暗中明明滅滅。

“你的指揮風格。”

“佐伊，我，薄覆水，都是全域型指揮，但是你和和任何人都不一樣。”

“你是算型。你的每一步指揮都出於對規則的理解，你的任意一場季中賽，都像在打克森秀，像塔羅牌陣，像白紀。據規則算沒有任何壞，但你記住。人永遠沒有資料準。”

“你的指揮風格容錯率太低。如果隊友是我和陳副，這兩還有可能拿下。聽懂了嗎。”

巫瑾瞇起眼睛，腦海中像是被劇烈攪，渾一震。

容錯率。

問題在容錯率。

和林玨、陳希搭檔，以及在克森秀與衛時搭檔，隊友都能準執行自己下達指令。但林玨退役之後，未來的小白月絕不是大佬、林隊一樣的儀，任何執行誤差都會在比賽中無限放大，最終被對手揪住反擊——

巫瑾怔怔開口：“林隊，是想讓我去二隊提高指揮容錯率。”

林玨鎖的眉輕微舒展。

巫瑾的職業生涯長順風順水，出道前搭檔衛時，出道後搭檔陳希阮包括自己。對他來說，好壞參半。讓巫瑾去次級聯賽爬滾打一段，能用最快速度讓巫瑾適應現實。

對面，巫瑾卻突然咧。

不知道是因為得到答案，還是因為確認沒有被戰隊徹底流放。巫瑾使勁點頭：“謝謝林隊，我會好好在二隊——”

林玨打斷：“後不後悔。”

巫瑾一愣。

林玨：“這比賽之後，戰隊會宣佈調。所有輿論會默認你為兩戰敗背鍋。如果你當初簽的是浮空戰隊，現在的你應該在慶祝出道後27連勝。”

巫瑾莞爾：“有我指揮，肯定沒27連勝。”

開完玩笑，巫瑾抬頭看向隊長：“我會去二隊。但我會在季中賽結束前打回來。”

昏暗的走廊上，林玨掐滅了煙。

眼前剛滿20的年意氣風發，夷然不懼。一門之隔，佐伊凱撒文麟吵一團。

林玨向巫瑾手。往後，沒有自己的白月將徹底向雙指揮轉型，為蔚藍賽區獨一無二的策略型“雙核”戰隊。老白月的打法不會繼承，新白月將會開拓獨屬於他們的風格與配合。

林玨的手背出集的隼鷹刺青。

巫瑾手，與林玨拳。

白月對銀卷0-3的第一個夜晚。

蔚藍之刃論壇為白月黑子盛大的狂歡。

佐伊在林玨面前據理力爭搶鍋。

巫瑾再三安小隊長，坐上了通往二隊基地的懸浮車。

白月於當晚放出首發調整名單，觀眾一片譁然，對巫瑾噴的更狠，似乎只要巫瑾離隊，白月就能拳打銀卷腳踢R碼，小組賽再不敗一場。

巫瑾乘著夜抵達二隊。

終端上是敲了一半的輸框。

巫瑾調侃：衛神，我要去打二隊了。咱們掉級賽見！

衛時：去練指揮了？

巫瑾：可不！我這要是從二隊打不上來怎麼辦？

衛時：好辦。

衛時：讓浮空戰隊也開二隊。

巫瑾從小機人手裡接過行李，邊順著小路邊走邊瞎瘠薄回訊：你這是要給我送溫暖，攔路送分？

衛時：不。

衛時：把你按在二隊出不來。

巫瑾樂了。

衛時：回頭。

巫瑾一呆。

後喬木窸窣作響，懸浮車從小徑盡頭穿來。在逃殺界炙手可熱的戰啟明星衛時，竟是在半夜黑跑到白月二隊。

衛時給巫瑾扔了一手抓餅：“我來看看。”

“將來妨礙浮空戰隊奪冠的小指揮，在怎麼籌畫逆襲打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