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戰車牌

7把槍嘩啦啦地被摜在地上。

凱撒眼睛瞬時綠了， 嗷嗷兩聲給了巫瑾一個熊抱：“巫啊， 哥沒白疼你！還是你想著哥！”

佐伊隔著兩個掩， 恨不得砸凱撒一槍托。

好在巫瑾經過大量訓練不至於輕易被扁， 撲騰了兩下終於站直。

3號副本依然是“戰車”。

佐伊歷經了“祭司”、“戰車”、“月亮”三張卡牌，對副本容悉至極，當先就是一大狙扔到對面如同炸魚。

在佐伊掩護下，凱撒正在和巫瑾左一右一分槍。

7把槍都是近戰位，以霰彈、衝鋒爲主， 其次還混了一把輕機槍。

凱撒抄起一把Mk5：“這個後座力不帶勁，打人跟玩兒是的。”

巫瑾多用虛擬訓練槍，後座力控制不穩，立刻道：“我留著！”

凱撒：“臥槽這個好！警用霰彈槍，打巷戰的一一個，比軍用準，就是不耐。小巫你拿著， 用完就扔。”

巫瑾哎了一聲背好。

凱撒：“M26！破門槍啊，還手槍握把老帶勁兒了。這個哥就不客氣了……”

佐伊眼見著兩個人跟小朋友分糖似的， 催促：“凱撒， 你別把智腦帶傻了， 快點。”

兩人聽到兒園老師傳喚，立即回頭。

佐伊頓時一噎。

小巫看著是真乖巧， 小圓臉紅撲撲， 眼睛晶晶亮亮， 抱著把槍也讓人警惕不起來。

至於凱撒——就像留級了二十幾年一樣， 擱地上蹲著，一臉滄桑。

那廂，凱撒還想給巫瑾送幾張大阿卡那：“小巫啊，世界牌不能給你，這玩意兒是媳婦兒有喜的，等你找到對象再說，其他隨便挑——”

倒吊人，倒吊人第二張，惡魔，愚者。

佐伊打斷：“沒一張好牌，還是抱著你的世界牌過日子吧。槍調好了沒。”

凱撒得意洋洋地打了個手勢，和巫瑾一起站起：“等著，幻影凱撒絞機上線！”

白月全隊，武裝集結。

巫瑾抱著衝鋒槍，從文麟手裏接過多出的一副護目鏡，將芒熠熠的瞳孔掩藏在茶褐鏡片之下，偏的五因爲鏡片而多出幾分威懾的帥氣，瞇眼校槍時炫酷人。

一旁機位微，跟隨巫瑾轉來轉去，也不知道是導播故意還是觀衆要求。

凱撒哈哈一笑，一把將鏡頭拉過來給了個飛吻。佐伊見了斥道：“哪學的壞習慣，劫持鏡頭？長進了啊你？”角卻是微微勾起，文麟則樂呵呵給巫瑾豎了個大拇指。小隊語音吵吵嚷嚷的像是即將出發去郊遊。

下一瞬，隨著C位佐伊一聲令下，四人如猛出。

此時整座場地還剩92位選手，3號副本“戰車牌”共有11人。

佐伊迅速闡述副本規則：“戰車牌，綜PVE（玩家vs環境）PVP（玩家對戰）副本。強者站在戰車上，縱一黑一白兩隻獅子拉車，獅子會向槍聲方位進發——黑獅子爲突進攻擊，必須時刻保持3米安全距離，白獅子呈AOE（範圍殺傷）攻擊，注意其面向4米半徑90度扇形。副本通關條件爲淘汰1/3人。聽懂了？”

三人齊齊應聲。

佐伊：“近戰注意戰躲避，我和文麟掩護。小巫跟凱撒走位，行了走著。”

11人混戰副本中，“雙突擊+狙擊+重裝輔助”齊全的配置近乎於“王炸”，原本還試圖撿凱撒的擾攻擊紛紛消失，無人敢輕視這支小隊鋒芒。

凱撒佐伊卻不肯放過先前開槍那人，叉火力迫不捨，在巫瑾補上第三條槍線同時，對方退無可退——佐伊一槍打了個縱深，過掩邊緣將此人淘汰。

“祭個槍。”凱撒嘿嘿一笑：“小巫，跟哥去對面玩兩圈！”

巫瑾點頭，護目鏡背後的瞳孔溜圓發亮。

場除白月外還剩6人，看站位分屬於4組小隊。

全隊集結的白月頓時了衆矢之的，但一衆練習生卻毫無法給其造力——想達通關條件，比起淘汰白月，淘汰散排副本選手要輕鬆的多。

遠，還未型的“討伐白月大軍”已然訌開槍，看凱撒的表分明是了一塊：“快！人頭搶到就是誰的！”

兩頭機械雄獅聽到槍聲，趴伏的脊背聳然弓起，拉著巨型戰車就向對面衝去

凱撒卻是比獅子嚎得更響，一槍膛獨頭彈悍然出擊，巨大後座力崩在三百斤的塊上如同撓——銀救生艙再度彈出。

淘汰2人！

霰彈槍口徑大，出彈如同放炮仗，兩隻雄獅頓時向凱撒看來。

巫瑾眼神微，迅速向右側與凱撒拉開距離狹窄掩，躍姿轉側，手臂由於支撐近六力量而崩出極端有張力的曲線——

衝鋒槍連發掃，副突擊位的範圍火力終於鋪開，就要向凱撒突進的雄獅一個遲疑，拉戰車向巫瑾憤怒張。

佐伊：“漂亮！凱撒E105，文麟掩護。”

霰彈再次點，凱撒把戰車放風箏似從巫瑾旁溜開。遠有人乘開狙，卻是被佐伊先一步瞄中，一槍制到掩後不敢冒頭。

文麟：“S190機槍到位。”

四人排練已久的鉤形陣容終於排開。

凱撒不再拘著子彈，著50米距離生生把噴子打了彈火箭筒，佐伊則算著狙擊彈隨時增援。

巫瑾跟在凱撒旁邊打副手，開槍間隙時刻關注凱撒搶線、走位，從白月這位經驗富的突擊預備役中吸取實戰技能。

凱撒是典型的“躁型突擊手”，只要佐伊一個“進攻”轉眼就能嗷嗷著跑到撒手丟，小隊配合起來卻流暢無間。

巫瑾大腦迅速運轉，槍線映出一道道複雜扇形面，繼而倏忽明瞭。

凱撒的火力是依照佐伊的狙擊位鋪開的。

幾乎每次換位前凱撒都會看一眼狙擊手，即便況急無法回頭，佐伊也會迅速報出位置方便凱撒判斷。巫瑾瞭然，果斷接過佐伊開始爲團隊報位。

凱撒頭也不回給巫瑾豎了個拇指，文麟笑瞇瞇和佐伊換了一個眼神。

第7分鐘，在白月兇殘的火力下，第3位練習生經由文麟補刀淘汰。

面對這一結果幾人均表滿意，輔助位晉級困難，此時四人裝備齊全不存在保級危險，把小分送給輔助是佐伊慣有的指揮決策。

11人副本只剩8人的，還差1人即可達通關條件。

就在凱撒要衝進對面炸魚的檔口，佐伊迅速下令：“回撤，別通關。”

凱撒：“啥玩意兒？”

佐伊一本正經收槍：“等著，我去爬個戰車玩玩。之前那一場打得不痛快，換牌那人就坐在車上看我們舞獅，還誰也狙不到。”

巫瑾一頓，腦海中浮現出大佬駕馭戰車的朗影，心跳微微加快。

凱撒來了興致：“臥槽這麼好玩，我先爬我先爬！誰給我打個掩護——”

佐伊：“先來後到，等我爬完了你再上去。”

凱撒嚷嚷：“哎喲小氣，嘿嘿我已經上來了……”

佐伊：“媽的我才是C位，你給我下去！”

佐伊一個飛撲，兩人繞過獅子，一前一後掛在戰車兩轅，就像兩隻在一起的猴子，然而戰車頂端只能容納一人。凱撒憑藉300斤優勢拼命往上面躥，又被佐伊以富的格鬥扯住。兩隻獅子在下面憤怒嚎，對面還有選手趁點——

文麟不得不給機槍裝彈，把攻擊者退。

“小巫，”文麟笑呵呵道：“你想上去不，我給你把他們兩掃下來。”

巫瑾有點不好意思：“想！”

文麟比了個OK，子彈角度刁鑽出膛。

那廂，佐伊還在怒斥凱撒：“我看你小時候就是梯搶慣了！”凱撒：“哎你怎麼知道？”冷不丁兩顆流彈掃過，凱撒迫不得已放手，連著拽他大的佐伊都被扯了下來，兩人撲通撲通掉在地上，狼狽不堪躲過獅子踩踏。

凱撒：“誰他媽在開槍？？”

文麟收槍：“趁現在。小巫快爬，衝啊！！”

巫瑾一個縱躍攀上車轅，車上用原木搭出源於古蘇爾城邦的升級款重型戰車，再往上是層層腳踏、高聳的王座、飄的帷幔和繮繩——多年學舞的經驗讓巫瑾平衡極好，最後一個騰正好卡在座位正中。

視野驟然開朗！

繮繩扯住雄獅的步伐，戰車輕巧躲過遠飛來的流彈。

腳下凱撒佐伊依然打得飛起，文麟在掩後哈哈大笑，邊無數機位騰然而起，繞著白月小隊飛了一圈又一圈——

巫瑾小圓臉泛出紅暈，微微溼潤的汗水爲他臉頰蒙了一層閃爍的，眉眼彎彎。

克森秀導播室，應湘湘開懷大笑：“吶，青春。”

鴿頗爲慨：“是啊，想當年咱們還年輕的時候——”

應湘湘一拍桌板，嗔怒：“誰跟你是‘咱們’？！我今年才17好不好！”

鴿一愣：“應老師資料上不是2983年生，今年3018——”

導播毫不猶豫掐斷他的話筒，彈幕一片“66666愚蠢的直男”，應湘湘氣恨恨地補充：“不好意思，我每年都17，今年比小巫小2歲，明年比他小3歲。”

克森秀，“戰車牌”副本。

凱撒心滿意足地從戰車上跳下，最後淘汰了一人，副本順利通關。

此時多數選手已經將卡牌兌換，救生艙彈出後不再掉落卡牌，而是裝備和圖紙。3位淘汰者中，恰巧有一張權杖牌兌換的地圖，容卻是重複了小隊已有的兩張。

佐伊微微皺眉，把地圖遞智腦巫瑾理。

羊皮上繪製著俯視圖，以及對赫爾墨斯神祇的讚歌，並未提供任何新線索。巫瑾低頭看去，沉思索。

佐伊：“怎麼？”

巫瑾低聲開口：“我在想副本人數。現在還有62名選手存活，10張卡牌，平均每個副本只有6人。如果我們進淘汰率1/2的6人副本——需要淘汰3人，小隊只有減員才能通關。”

佐伊一頓：“小巫是說，人數越，隊伍集合行就越危險？”

巫瑾點頭：“最好能兩兩分隊。”

佐伊迅速安排：“文麟和我，凱撒你缺一個腦子。”

凱撒洋洋得意地站過去，不以爲恥反以爲榮。

昏暗的走廊中，幾人低聲商議路線。5號、4號副本代表“過去”，1~3號副本則是“問題轉折”，6代表“未來”。

走廊彎彎繞繞，火在穹頂下微微震，倒映出幾人拉長的影。

在最長備戰時限以，四人扛著槍一起索，卻始終沒有發現6以後副本的口。也就是說，按照牌陣含義，7~10號真心、牢籠、恐懼與命運均不與三張“問題轉折”卡牌相連通。

後，凱撒似乎在小聲嘀咕著什麼，巫瑾仍在和佐伊探討：“從牌意來看，1~6張是在剖析問題本，7~10張是溯源心。”

佐伊看向地圖：“7有沒有可能和6相連？”

巫瑾努力搜刮回憶：“之前在占卜課上，導師給很多學員算過卡牌。都是先從時間流開始，繼而剖析問題，再溯回‘真心’，延展出命運。如果半人馬座占師協會繼承的是這類流派，很可能在‘過去’、‘轉折’之後，6號‘未來’牌之後通向的就是7。”

佐伊：“所以，我們去6號副本？”

巫瑾果斷開口：“我和凱撒哥先進。”

保證隊C位，是逃殺秀中最重要的核心戰之一。

佐伊沒有推辭，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們等在外面。要是況危急就再進去一個，不管減員，先能支援。”

商議完畢，凱撒忽然開口：“這走廊是不是比剛纔熱了點？”

巫瑾擡頭，賽場上方的赫爾墨斯神像比之前更爲明亮，火塘依然未被點燃，頂端周而復始的火苗卻更爲健壯。

巫瑾分明記得，一個副本之前——緩緩下降的火苗與另一簇微小的焰火溫相融，此時卻僅有一簇，像是被注了某種力量，在神像的頂端蓬燃燒，明朗生輝。只是在即將落火塘前，再度被狂風吹滅。

“要儘快找到第三張線索圖。”巫瑾瞇眼開口：“火塘快被點燃了。”

他微頓：“獻祭。獻祭可能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