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工作簽證

訓練室，巫瑾飛速作著筆記。

“按止，必須將傷肢擡高，施點必須位於關節上方……”

“理想的庇護場所要避開巖石落，野生襲擊。節目組並不阻止選手睡在坑裏，但是請務必考慮有多觀衆在觀看直播。”

“出發前的資可以用應援積分換取，甚至包括藥品。如果你不懂得藥理——請讓經紀人提前替你寫好說明。克森秀的死亡率是1/15000。整整三十季只有一位選手，被毒蛇咬傷後誤吞了阿托品，救生艙加全醫療人員出都沒救回來。”

“如果你連阿托品是什麼都不知道——我建議你在資裏裝上散，不僅沒有生命危險，還能在節目裏補妝。”

鴿開了個無傷大雅的玩笑，訓練室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巫瑾記筆記的右手一頓。

緩緩向終端。

開始飛速查找詞條。

凱撒瞥了一眼，差點沒憋住當場笑出聲。

下課時，巫瑾找節目組領了繩子，認真練習鴿教過的幾種繩結。

到人跡罕至之，凱撒終於忍不住嚷嚷：“哈哈哈哈哈，小巫真的不知道阿托品哈哈哈哈……你是哪裏長大的小可哈哈哈……來，哥給你找個資料！”

巫瑾乖乖遞去終端。

凱撒剛輸詞條，一系列搜索記錄彈出。在阿托品之後，巫瑾又搜索了一連串的譜解毒劑、阻斷劑、中樞神經癥狀等等。

凱撒一愣，僅僅兩個小時的課程，巫瑾查詢了將近三百個詞條。

“你記了幾頁筆記？”佐伊頭。

巫瑾把筆記本攤開，一手行楷均勻整齊。字裏行間留有大片空白，又被後來補充的資料填補。整整十二頁被簡略的筆記和不明其意的符號填滿。

佐伊刷的一下走了筆記本。

“A型支撐？”

巫瑾一愣，呆呆開口：“降落傘搭載樹木橫樑，適合非惡劣天氣的簡易帳篷。”

凱撒從搜索記錄裏揪出一條：“達、達什麼他科……”

“達科他生火。”巫瑾迅速糾正：“出煙量最的生火裝置之一，可以有效避免在生火時暴方位，主消耗氧氣，從副取燃料……”

凱撒長大了：“剛才上課講過？”

佐伊嘆氣：“導師提了一句地下生火。”

凱撒迷茫：“我怎麼不記得？小巫咋知道？”

“……”佐伊憐憫，學渣，沒救了！

把筆記本還給巫瑾前，佐伊用終端拍了張照，傳給聯繫列表中一人：“給他看看榜樣，督促好好學習。”

凱撒一拍大：“這不是那誰！給你點香檳想泡你的……”

“……小朋友才十六歲。”佐伊涼涼看過去：“再多一句，下局比賽崩你一大狙。”

直到巫瑾走後，佐伊尤其慨：“倒是不用擔心小巫，人學習績肯定不錯。”

凱撒點頭點頭：“厲害！難不是高中畢業……”

佐伊一愣：“你不是？”

凱撒嘿嘿一笑，自豪：“小學沒讀完，踢了幾年足球比賽就轉行練習生了。”

佐伊恍然大悟：“你他媽兒園畢業就敢來當練習生——不對，公司還敢招你？！”

凱撒奇了：“兒園畢業怎麼了？聽說公司還招了一沒戶口的呢！”

巫瑾回到寢室，南塔七樓空無一人。

他給兔子添上口糧，繼續實踐之前的繩結。

中途，巫瑾的視線幾次三番從兔子兒上瞄過，手就想抓來練習——最終努力剋制放棄。

這不是兔子。

這是兔哥。

是大佬親自的託付給自己的，不能欺負……門鈴響起，巫瑾學著衛時的樣子，在兔哥上擼了一把才轉開門。

黑的信封被快遞機送到巫瑾手上，落款是白月娛樂公司。

拆開信封，一枚小小的芯片安靜躺在包裝袋裏。

聯邦工作簽證。有效期：3年。

巫瑾把芯片裝終端，終於鬆了一口氣。

三年之後……就算當三年練習生，指不定就能申下來公民份了呢！

午後溫暖的裏，巫瑾一面擼著兔，一面打了個盹兒，翻滾時出白白的肚皮。

賽場上不了近戰，能訓練也要提上日程——

想到這裏，巫瑾睏意頓消，趕對照能手冊，打開指導語音，做了個廣播。

下午的課程是鏡頭表現力。

應湘湘出現時，一衆直男都長大了。

這位導師一襲白長，言笑晏晏，素淡妝容正是當夏主打的初人系列。

就連巫瑾都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然而一旁卻是有道目直過來。

巫瑾側，愕然看向紅。

紅瞪大了眼睛，做出口型：衛——哥——

巫瑾也睜大眼睛，做出口型：不在啊！我也找不到大哥啊！

紅一噎，又揪著巫瑾，確認他沒再盯著應湘湘猛看，才放下心來。一面又思索著衛哥是怎麼個想法，睡都睡了……

臺上，應湘湘打開一段視頻，正是一位逃殺選手在包紮手臂傷口，額頭冒汗，碘酒塗上去的時候疼的刺溜溜竄。

“看清楚了嗎？”應小姐微微一笑。

一衆練習生點頭點頭。

“逃殺秀，不管順風逆風，都有直拍鏡頭跟著你。傷——是最考驗選手心理素質的境遇之一。觀衆會追隨你的強大，也會諒你的脆弱。但是鏡頭，只會忠實反應它所看到的一切。”

應湘湘切換到下一段視頻，鏡頭中央正是當紅流量選手，銀捲戰隊的狙擊手薄覆水。

打從薄覆水出現的一瞬，凱撒立刻皺起了眉頭：“這男。”

巫瑾茫然：“啊……”

凱撒撇：“小破戰隊，打的不行，事兒一堆。能掐善戰，諾，這人和咱們隊長是死敵。同期練習生，同期出道，都是狙擊位。”

屏幕中，薄覆水的左臂一道傷口貫穿，低頭纏繞繃帶之前調整機位，刻意給鏡頭留了個側臉——張揚的五蹙起，桃花眼因爲吃痛而微，他顯然也在氣，但小幅度的起伏毫不損害畫面。

巫瑾看的目瞪口呆。

接著，這位選手在包紮之後——竟然對著鏡頭勾脣一笑：

“抱歉，讓我的寶寶們擔心了。”

凱撒的臉青了又白白了又青，差點沒幹嘔出來。

佐伊眼神恍惚：“這什麼破瘠薄作——”

臺上，應湘湘卻是對薄覆水毫不吝嗇稱讚。

“記住，逃殺秀也是秀場，你的一切表演都必須以鏡頭爲基礎。行了，咋們挑幾個同學挨個表演下。從單項分S開始，”應湘湘看了眼名冊，眼神發：

“300012選手，巫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