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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於望族》 第382章 憂患重重

文怡已經記不清自己有多久沒想起上一輩子的事了。自從嫁給柳東行以來,命運就完全改變了,現在所經歷的一切,是全新的,從未遇到過的。忙著經營新的人生還來不及,哪裡有心去回憶悽清的前世?

而且,上輩子在這個時候,還在二房過著寄人籬下的生活,除了時不時聽到顧四老爺夫妻說起外頭的事,以及段可偶爾來訪時帶來的消息,便對外界幾乎一無所知。重生之後,也只能通過離家後在遊歷途中聽到的消息,去推斷那幾年裡發生了什麼事。不過,那時候是個萬念俱灰的出家人,一心學佛法,即便是偶爾聽到了別人的話,也不會尋問底的。據這段時間的見聞所能探知的,也只不過是個簡單的大概而已。

即便如此,文怡還是記得幾件要的大事,除了一位鄭大將軍領兵出征北疆,並獲得大勝以外,還有一件,便是當朝太子妃的兄長領兵平定了鄭王的叛

傳聞中,這位小鄭將軍可說是虎父無犬子,稱得上是智勇雙全,只用一個多月時間,就剿滅了叛軍主力,並且單人匹馬追蹤千里,捉住了逃走的鄭王一家,徹底平定了叛。更難得的是,他容貌俊秀,材高大,威武過人,力大無窮,使得一手好長槍,還有百步穿楊的絕技,軍中年輕一輩,就數他最出,用不了幾年,我朝必定又會添一位年青有爲的大將軍了,云云。

這類傳聞自然有其不實之,八是老百姓們道聽途說編出來的故事。文怡現在對軍中的年輕武已經有了一定的瞭解,知道眼下最出的小將當屬傅仲寅,接著便是的丈夫柳東行了。鄭麗君的兄長則從未聽聞有何長,軍中上下對他的認識也僅限於“鄭太尉之子”這一名號而已。北疆大戰是由上將軍與阮二將軍合力打下來的,沒有聽說有哪位姓鄭的將軍出頭,說不定就是太子妃人選易人帶來的影響。但眼下的鄭王叛,倘若出兵的真是鄭家人,那麼這份大功勞還真的就要落到他家頭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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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怡不喜鄭家,不但是因爲鄭麗君心狠手辣,更因爲狹窄。文慧與是多年友,只因爲不知同樣傾心於東平王世子,將心事坦然告知,結果便是婚姻與名聲雙雙盡毀,至今不得翻。爲了報復文慧,鄭麗君毫沒有顧念顧家還有一位當朝侍郎,爲什麼有這樣的底氣?不就是因爲他們鄭家出了一位鄭貴妃,生下了當朝太子嗎?

太子儲君之位已穩,而且對柳東行有知遇之恩,太子妃又與自己好,文怡並不希太子的地位有所搖。可是太子地位穩固,就代表鄭貴妃的地位同樣穩固,鄭家仗著這一位,本就已經權勢滔天了,倘若這一回藩王叛,真他家再立一大功,今後想必就會更囂張了。

只要不會影響柳東行,文怡並不在意什麼人位高權重,再怎麼說,鄭家也是站在太子這邊的,與柳東行並非敵對。然而,如果鄭家得意,代表鄭麗君得勢,就不希看到這種場面了。雖說鄭麗君已經嫁給了心上人東平王世子,按理說,應該十分順心如意纔對,但誰知道還會不會繼續記恨文慧?萬一心裡抱著怨恨,仗著孃家人的勢,打陷害顧家人,即便是外嫁,也多些影響的。

從另一方面來說,鄭王的這次叛本就與東平王府不了干係,而鄭麗君卻又是東平王世子的正妻。若是讓鄭家人領兵攻打鄭王,誰知道他會不會循私?

文怡想到這裡,猶豫了一下,便試著對柳東行道:“怎麼會派鄭太尉前來?鄭王府與東平王府有勾結,而東平王世子妃正是鄭家嫡長啊”

柳東行也覺得這點有些古怪:“老胡那邊的消息就是這麼說的,至於朝廷爲什麼會派鄭太尉領兵,倒是沒有細細說明。老胡覺得,可能是鄭家爲了避嫌,特地遂自薦的。橫豎他要攻打的是鄭王,不是東平王,用不著面對自己的親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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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文怡小心地看了他一眼,“鄭王若是敗了,東平王府也逃不了干係呀若是鄭太尉平定叛後,在鄭王府發現了什麼對東平王府不利的證據……”

柳東行皺起了眉頭:“他若真的這麼做,倒還真有些麻煩。但東平王府事涉其中,通政司早就報上去了,無論是聖上還是太子,心裡都有數,斷不會因爲沒有在鄭王府裡搜到證據,便以爲東平王府真的無辜。只是沒有明證,終究不好將東平王府公然罪。如今鄭王提前起兵,顯然沒來得及跟東平王府商量好,眼下東平王按兵不,若他能一直忍到鄭王事敗,都沒有作,那就真的沒法他的罪了。聖上還要顧念宮裡的太后呢。”

他低頭想了好一會兒,最終還是嘆了口氣:“罷了,咱們在這裡苦惱半天,也是不中用的。康城離京城有千里之遙,只怕這會子鄭太尉已經領旨了,就算知道有不妥,也無計可施。況且我覺得,太子殿下到底是鄭家外孫,即便與鄭家人有了些許隔閡,也不會當真反目的。而眼下京城周邊能的兵馬,除了護衛京師那幾支外,便只有鄭太尉手下與京郊三大營的人可以派了。京郊三大營的首領俱是滬國公府一系,剛剛結束的北疆大戰中,滬國公府門下的武將立下赫赫戰功,威名遠播,若再派他們南下平叛,只怕日後有功高震主之嫌。唯有鄭太尉這支兵馬,既有平的經驗,領兵的又是太子的外家親舅,於於理,都比別人更合適。”

文怡有些不死心:“難道你就真的甘心看著鄭家人領兵前來,把有可能不利於東平王府的證據都銷燬殆盡麼?我們在康城,雖然對付的只是康王府與鄭王府,但東平王府畢竟是他們的同夥啊先前路過東平時,因爲你過門不,他家怕是已經對你懷恨在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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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東行無奈地笑笑:“即便如此,我又能如何?說實話,即便鄭太尉真的做了什麼,我也不好出頭。再怎麼說,東平王妃還是我親姑姑呢,跟鄭太尉比起來,我與東平王府的關係更近,既然連我都能肩負起對付鄭王的重責大任,鄭太尉又爲何不能領兵平叛呢?我若真的手此事,朝廷百是絕不會有什麼好話的。我何苦做這等費力不討好之事?即便鄭太尉毀了證據,聖上與太子對東平王府的罪也是心知肚明,絕不會姑息。”

文怡咬咬脣,明白是自己想得太簡單了,便低聲道:“是我思慮不周,幾乎誤了相公的大事。”

柳東行有些困地看著,問:“你忽然提起這個,是什麼緣故?你好象對鄭家十分提防,是因爲東平王世子妃鄭氏與你姐姐有仇怨的原因嗎?你不必太過擔心,這一回,東平王府的罪行早就已經報上去了,即便鄭家因平叛而立下了大功,東平王府也是逃不過去的。不過礙著太后,聖上本就沒打算當真死親兄弟,大概只是削其藩地,令其舉家遷京中吧?鄭麗君既然能保住命,鄭家還有什麼可求的?鄭太尉立不立這個功勞,結果都是一樣的。我倒覺得,如果鄭太尉當真是自薦出任平叛大將的,那就極有可能已經放棄這個兒了。當初聖上會下旨將鄭麗君嫁給東平王世子,想必就已經暗示過鄭家人,要有所取捨。倘若鄭家爲了此,執意包庇東平王府,甚至同流合污,那最終的結果,也不過是自奉上鐵證,讓聖上可以下定決心將他們家剷除而已。”

文怡沉默片刻,才道:“那鄭麗君雖然可惡,但我所慮的不僅如此。我覺得心,相公你也好,胡先生也好,還有青州的羅大哥、蔣舅老爺、蘇家姑姑姑父等人,都爲平定這次藩王之立下了汗馬功勞。眼看著鄭王敗勢將顯,鄭太尉領兵南下,便直接領了功勞去,實在人不甘心。難道你們就只能等著鄭太尉來了?他沒來之前,什麼也不能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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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東行笑了:“你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鄭太尉雖然領旨前來,但戰場上,局勢瞬息萬變,怎麼可能等到他來纔有所作呢?只是眼下鄭王暫時按兵不,只在東線、南線緩慢進軍,我們即便有心作,也沒有足夠的兵力啊”

文怡摒住氣息,低了聲音:“相公,你說……鄭王會不會給自己留一條後路,以備萬一?”

柳東行怔了怔:“什麼意思?”

“他這次起兵,是倉促間做的決定,無論是糧草還是在民間的造勢,都未準備齊全。他真的不認爲自己有可能失敗麼?萬一真的兵敗,即便鄭太尉不殺他,將他一家活著押送進京,但從今往後,就休想有太平日子過了,說不定等太子登基後,他們一家就會無聲無息地急病死亡……”

柳東行直起來,正看著文怡:“你是說……他會給自己留一條後路,以防萬一兵敗,便可帶著妻兒與親信逃走?”

文怡點了點頭。知道前世鄭王便是這麼做的,只是沒能逃得掉而已。這是鄭麗君之兄爲人所津津樂道的一項功績。

柳東行立刻便思索起來:“北邊是不能的,離京城越近,就越危險,況且眼下北邊錦江一帶堵得水泄不通,他要是敢撞過去,被發現的風險太大了;東邊……若他能到達歸海城,可以坐船出海逃,只是如今歸海軍已經止船舶在江上通行,連陸路都被封鎖了;南邊倒是不錯,若他能一路順利抵達南海,那裡地廣人稀,只要姓埋名,別人要找他可得費一番功夫,萬一形不妙,他還可以坐船下南海,這條路是最有可能的,不過丟了榮安駐軍所,他想要在南邊有所佈置,怕是沒那麼容易;那就只有西邊……”他轉頭看向文怡,眼中發亮:“鄭王府的人在康城必定有所佈置不僅僅是依靠康王府的勢力,他們自己一定有可以依仗的東西否則申屠剛帶著兩個半大孩子,在手下俱亡的形下,不可能完全不痕跡地逃走”

文怡倒是沒想到這一點,忙道:“若是相公能找到鄭王府的後路,將來鄭王一旦兵敗逃,便能正好堵上了這份功勞,絕不能別人佔去”

柳東行笑道:“這話說得不通,我一人豈能攬下功勞?不過這件事有些意思,我要跟老胡商量商量,看能不能派人到康城周邊細細搜查一番,若能有所收穫,也是件好事。”

文怡暗暗鬆了口氣。記得在前世,傳說中鄭王就是朝西南方向逃的,跟鄭太尉比起來,西邊的康城的柳東行等人,無疑更容易攔下鄭王。倘若有了這樣的準備,鄭太尉仍然捉到了鄭王一夥,那隻能說天意如此,也無可奈何了。

柳東行馬上就要出門去找胡金全,文怡忽然想起一件事,忙住他:“昨兒我去了那邊院子看雲妮,有個媳婦子問起,我們會不會留下他們一衆人等在家中長期當差。若是能,他們可以直接到咱們家裡來。”

柳東行道:“那自然是不能的,他們都是康王府出的,誰知道其中會不會有細作?”

文怡道:“我也是這麼想的,只是眼下不好當面回絕,便拿幾句話拖著了。不過那媳婦子說,若我們真的不留他們,他們即便回王府去,也是沒有營生的,加上他們的姓名都在康王府奴婢名冊上,想要買田置地安然度日也不行,倒不如上京去投靠世子。”

柳東行皺皺眉:“那就由得他們去吧,我們送幾兩銀子給他們做路費,也就仁至義盡了。朱景深在京城裡境不佳,未必能收容他們,但我們卻不好攔著這些人去投靠。”

文怡擔心的是另一件事:“我聽那媳婦子說,回王府後街去問其他人,要不要同行上京,發現了一樁奇事。”

柳東行轉過頭來:“什麼奇事?”

“康王府的一衆前任管事、掌櫃們,好象常常聚集在一起,不知在商量什麼。”文怡有些憂心地問,“相公,你說他們不會有什麼圖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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