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個拿著木劍,穿著茅山道袍的小孩,我說道:“你們師父是不是陳景皓啊?我來找你們師父的。”
聽到我的這句話,這六個小孩互相了一眼,然後那個珊瑚的小孩說道:“我師父說了,他誰也不見,你們回去吧。”
許諾笑著走到小孩的面前開口說道:“你告訴你們師父,就說葉城和許諾要找他,看看他見還是不見。”
小孩子還是小孩子,互相商量了一下之後,說了一聲你們在山下等著,就一起朝著茅山山頂走去。
柳清淺走到了我的邊,著他們的背影,說道:“這些小孩的天賦真的很好,相信他們一定能重振茅山的。”
“是啊!”看著他們上山的背影,我說道:“一百多年前,也有一批小孩,在雲靈子一個人的帶領下達到了茅山派的巔峰。”想起白逸,白逸才,白逸仙他們三個,我慨萬千。
時間有時候過的很快很快,地方還是這個地方,而在這塊土地上的人卻是變了又變,最終所有的故事都得湮沒在歷史長河之中。
人生,也就是這麼一回事。
“走吧,我們上山吧。”我說道。
聽到我的話之後,柳清淺愣了一下,說:“不等他們回來在上去嗎?”
“和耗子還有什麼好通報的,都是自己人。”說著,等那些小孩走遠之後,我們三個跟在這羣小孩的背影重新上了茅山。
二十年已過,茅山派一點變化都沒有,三清神殿在淅淅瀝瀝的雨水之中顯得煙雨迷濛。小孩子的腳力比較慢,等我們走到三清神殿前面的時候,們也纔剛剛上臺階。
這六個小孩在大雨之中全都淋溼了,但是們沒有一個介意的,還在互相打鬧著,就把稟告的事忘到一邊去了。
“珊瑚,你們給我進來!”突然,三清神殿之中傳來了一聲憤怒的喊聲,這六個小孩全都嚇了一跳,巍巍的走了進去。
我好奇的走到了大殿的門前,朝大殿裡面探進了腦袋,只見在三座高大的神像下,這六個小孩站一排,都低著腦袋。
在他們前面,一華麗道袍的陳景皓滿臉怒意,大聲的呵斥道:“本師讓你們在大殿裡好好看書,你們又到哪裡野去了。”
“師父……道德經我們都已經背會了。”那珊瑚的大師姐低聲的說道。
陳景皓臉頓時就拉了下來,說道:“背會了?好啊,那我來考考你們,上善若水,下一句是什麼?”
珊瑚想也沒有想,說道:“上善若水,水善利萬而不爭,衆人之所惡,故幾爲道。”
陳景皓沒想到這個小姑娘既然把這一切都背的滾瓜爛了起來,再問道:“那我在考你,天地不仁以萬爲芻狗是什麼意思?”
這回換做珊瑚傻眼了,珊瑚思考了好長一段時間後,支支吾吾的說道:“大概的意思就是……天地不仁義,把所有的東西都當做狗……是吧?”
“噗!”聽到珊瑚的這句話,我看到陳景皓氣的全抖了起來,小珊瑚還不知死活的擡起頭的看著陳景皓問道:“師尊……不,是這個意思嗎?”
陳景皓瞪了珊瑚一眼,然後耐心的解釋道:“天地不仁以萬爲芻狗說的是天地沒有好惡的意識,也不憐憫萬,任其生長,自生自滅。”
“師尊,你不是說天地爲大矣不誠則不能化萬,天地不是我們敬仰的嗎,他既然不憐憫萬的話,我們又爲什麼要敬重他呢?”那個橘子的小男孩開口說道。
陳景皓愣住了,竟然被這個小男孩的問話給難住了,這六個小孩都擡起頭著這位師父,等待著他的回答。
三清神殿裡面安靜了下來,良久之後陳景皓說道:“我沒有讓你們敬仰天地,天地人平等,沒有誰要敬仰誰。”
“那我們要敬仰誰?”珊瑚又問道。
“敬仰自己!”陳景皓的回答乾脆果斷,說:“天地人都是平等的,相信自己心中相信的那份道,敬仰自己相信的那份道,就足夠了……”
“師父,道是什麼?”又一個小孩開口問道。
道是什麼?心中的那個道又是什麼?
陳景皓想了一會兒之後,也許是沒有想到一個完的答案,也許誰都不知道道到底是什麼,只聽陳景皓說道:“現在你們年齡還小,不知道道是什麼東西,以後你們就知道了……”
六個小孩一臉迷茫,不過都沒有人在說話了,既然師父說了以後就明白了那麼以後就一定能夠找到心中的那個道的。
“你們悟道不認真,罰你們抄寫道德經一百遍,不抄寫完不許睡覺。”陳景皓說道。
這六個小孩便開始拿出道德經抄寫,陳景皓住了他們說道:“看你們一個個淋的,先去後堂洗個熱水澡換上乾淨的服再來抄寫。”
這六個小孩聽到陳景皓的話後,同時“耶”了一聲,放下了手中的道德經快步的朝著門外跑來,正好就撞在了我的上。
“咦,又是你?”那個珊瑚的小孩好奇的看著我。
我笑著說道:“是啊,小道長,不是讓你稟告你們師父有人找他的嗎,你怎麼不說啊?”
珊瑚翹起了,說:“我……我這不是馬上要說嗎。”
“珊瑚,你在和誰說話?”就在這個時候,大殿裡面傳來了陳景皓的喊聲。
珊瑚看向大殿裡面,說道:“師尊,有人要見你。”
“讓他下山去,而我誰也不見。”陳景皓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
我靜靜的著三清神殿裡面,著那神像前面隨風舞的黃帷布,說道:“連我都不見嗎?”
聽到我的話後,我明顯的覺到房間裡面的那個人愣了一下,接著陳景皓快速的跑到了門前,看到我之後,站在門的陳景皓呆住了,他怔怔的著,一言不發。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靜止了一般,就連後那漫天的雨水也像是停止在了半空中一樣。
“怎麼,不認識我了?”彷彿是因爲我開口打破了沉靜,空中的雨水又下大了起來,那停住的風也變得更加大了起來。
“橙子……”陳景皓大聲的喊了一聲,眼睛一紅在這六個小孩驚訝的注視下快步的從大殿裡面跑了出來,一把抱住了我。
是夜,我和陳景皓靜靜的站在三清神殿外的圍欄之中,靜靜的著無垠蒼穹漂泊而下的大雨,兩個人並排而立,相對無言。
說點什麼好呢?
我不想這麼快的進到主題,於是回頭看了一眼那六個在大殿裡面抄寫著道德經的小孩,然後說道:“耗子,這六個孩子是怎麼回事?”
“他們都是孤兒……他們的家在剛剛不久都被大水給淹了,我救了他們。”陳景皓說道。
我愣了一下,大水,這沒日沒夜的雨水終於還是引發了幾場大水,也不知道在那些我看不到的角落有多個家庭正被大水衝的支離破碎。
“發生大水的地方很多嗎?”這我知道這一切都和蛟龍出世有關。
陳景皓“嗯”了一聲,說道:“多的,我一路回來就看到了好幾個被淹了的村子,不過一些村子的人都及時的轉移了,但是財產難免到損失。”
我沉默了一會兒之後,轉頭看著陳景皓,問道:“耗子,我問你,鐵樹開花的那日,鬱桐到底找你說了什麼?”
我沒有問陳景皓爲什麼要殺鬱桐,因爲經過這麼多天的思考之後,我相信原因全都出在鬱桐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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