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卻很平靜,即不惱,也不怨。
“丁老師——”
他剛走出醫院大門,就聽到後有人喊他。
他站下,轉回,看見法醫柳菲跟出來,走向自己。
臉上仍然一副冷冰冰的表,一點笑模樣都看不到。丁潛雖然是心理醫生,也看不這個人到底想幹什麼?
“什麼事兒?”他問。
“剛纔是怎麼回事?”柳菲直截了當問。
“你不是都看到了。疑犯認罪了,你們特案組馬到功,可喜可賀。”
“你別跟我賣關子了,你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
“……”
“杜志勳說發現了蔡琴的弱點,還說你也知道。他對蔡琴的分析正確嗎,你不吭聲難道你也是那樣認爲的?”
“不管怎樣,疑犯不是都已經認罪了嗎?。那不正是你們希的嗎?”
“丁潛,請你不要跟我怪氣的說話。難道你沒看出來這裡面有問題嗎。我們在平江第一人民醫院看嚴果的時候,我就告訴過你,兇手並沒有真的吃被害人的臟,那些臟都是狗吃的,這個消息我還沒來得及告訴杜志勳呢。剛纔杜志勳審問蔡琴,蔡琴口口聲聲說那些人都是吃的,是因爲了才殺害那些人。這明明就不對,爲什麼要撒謊,是不是因爲的殺人機另有原因?我不相信你聽不出來,你卻故意不吭聲,你到底心裡是怎麼想的?”
面對柳菲一連串質問,丁潛的反應只是淡淡的“哦?”了一聲,避重就輕的問:“那你覺得的殺人是什麼?”
柳菲強火氣,“我不知道,但我覺得,杜志勳得到的也許就不是真相……這個你本來就應該知道啊,爲什麼當時你不解釋,還要順著他的話說?”
柳菲那雙丹眼此時的盯著丁潛的眼睛,一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堅決。
在柳菲咄咄人的目下,丁潛實在躲閃不了,說道:“我不說,是我不確定。”
“不確定什麼?”
“蔡琴的癥狀。”
“杜志勳說他是神分裂,難道不是?我覺得外表很像啊。”
“神分裂是個很籠統的概念,你是醫生也應該知道這個。我剛纔觀察蔡琴的癥狀,倒是有點兒像……”
“像什麼?”
“前行失憶癥。”
“前行失憶?嚴果不也是這個病嗎?”
“嗯。當人到嚴重刺激,或者一些患了某種疾病,都有可能發這種心理疾病。患上這種病的人,他的短期記憶出現了問題。自己眼前做過和經歷過的事會很快被忘,只剩下一些模模糊糊,零零散散的記憶碎片。所以嚴果記不住兇手的長相,甚至連案發經過都記不住,只能通過催眠的方式把那些記憶碎片重新拼湊起來,才能勉強記起大概。如果母親蔡琴也患有相同的病癥。那我們的審訊其實是沒有意義的,因爲本就記不住自己究竟幹了什麼。”
“那爲什麼要認罪?”
“不是認罪,而是杜志勳讓認罪的。如果只是問一些簡單的問題讓回答,就本什麼都想不起來。但如果你的問題包含了足夠多的信息,並且帶有引導,那麼的大腦就會把這些信息儲存起來,作爲的記憶,就好像自己真的做過那些事一樣。杜志勳發現了的弱點,但並不知道其中原因。”
“你有把握確定蔡琴是前行失憶癥嗎?”柳菲問。
“沒有把握,除非我給進行催眠。但杜志勳不可能答應。”
“我可以跟杜志勳說說。我的話他還是會聽的。”
“用不著你幫我,這件事還是我自己想辦法吧。”
“我不是幫你,我是爲了這個案子能水落石出。那你打算怎麼辦?”
“我要先調查一些事。你回去以後什麼都不要跟杜志勳說。誰知道呢,也許他是對的。”
丁潛說完,轉走了。
柳菲看著的背影,自言自語:“真是個怪人,比我還怪。”
……
……
“組長,我已經查到一些眉目了。那六個人確實在這所學校念過書……他們都是05界的學生,我對比那些學生的照片一張張找出來的,相貌有些差別,但基本都能認出來。現在已經聯繫上這些人的家屬了,確定他們都已經失蹤了,有些家還報了警……對,這些人都蔡琴班上的,我一會兒把他們的姓名和家庭住址都傳真給你……”
郭蓉蓉在平江第三高級中學教務給杜志勳打電話,向他彙報況。
有個人這時候走進教務,教導主任讓郭蓉蓉糾纏了一個上午,搞得正頭疼,看見來了一個陌生人,門也不敲像走城門似的就進來了,氣不打一來,沒好氣的問:“你找誰?”
“我找郭警。”
郭蓉蓉聽有人名字,很奇怪,回頭一看更是一臉驚奇。“你怎麼來了?”
“幫你查查案子。”丁潛說。
“你幫我?!”郭蓉蓉瞇大眼睛瞧他,帶著輕視的眼神,“你能幫我什麼忙啊,大叔,我這裡沒誰需要心理醫生啊。”
跟丁潛了,也就口無遮攔了。二十出頭,警校還沒畢業,丁潛奔三,倆個人差了七八歲,但也沒說的那麼邪乎。郭蓉蓉瞧著丁潛一臉老,就管他大叔。
“放心吧,我不干擾你工作。我是向你虛心學習來的。你調查到哪兒了?”
不管丁潛是真虛心,還是假虛心,馬屁拍的郭蓉蓉很用,就喜歡被人誇,長得漂亮,能力出衆什麼的,誇什麼都行。
得意洋洋的把自己的調查結果告訴了丁潛。
丁潛認真的聽著,然後說:“我想看看那六個被害人的照片還有簡歷。能找到嗎?”
“怎麼你還不相信我嗎,大叔。”郭蓉蓉小臉繃起來。翻臉比翻書還快。“這些人現在也才二十多歲不到三十歲,跟十年前比也沒有那麼大變化。爲了保險,我還特意找到了他們的家屬,都確認過這些人頭一個多星期就失蹤了。所以肯定是這些人,不會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