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老爸後面的全是殯儀館工人,麻溜的把棺材擡進來擺在靈堂中間,然後從裡面撈出一個蓋著白布的死,白布上面全是,不用猜也知道死的很慘。
“擡化妝間去就可以下班了。”老爸指揮著,在我肩上拍了拍,“妞兒,給你了,爹去吃飯!”
老爸說完就走了,眼看天黑下來,工人們也趕幹完活離開。
瞬間靈堂裡剩下我一個大活人,以前不覺得,現在心裡卻瘮的慌,想起剛纔蓋著的白布上全是,我趕吩咐桃子去把所有的燈都打開,又拿了一炷香點燃才走進化妝間。
秦慕琛還在我屋裡我也不想回去,以後這種事還是我多承擔些,讓父母著手,要他們也被鬼給纏上,我們家就真的不得安寧了。
“媽咪,我想出去玩。”
桃子突然說話,嚇得我後背涼起一層冷汗,瞪了那小傢伙一眼,“可以去,但是不能走遠,你要保護媽咪的知道麼?”
“恩!”桃子點頭化一溜煙飛走了。
靈堂後面有兩個房間,一個是休息室,一個是化妝間,這化妝間可不是給人用的,裡面是個凍庫,專門給死人化妝用的,不管死像多難看,都要儘量給他還原生前的樣子,甚至要比生前還要好看。
以前家裡這一塊是我媽負責的,我偶爾在旁邊搭把手,是時候繼承老媽的鉢了。
凍庫裡很冷,我出去找了件工作服穿上,順便拿了香給死拜了三拜纔去掀裹布。
這一掀嚇得我頭皮發麻後退一步,這尼瑪還是麼?
就差沒被人分了。
這頭男看起來三十多歲,腦袋上一條口子非常恐怖,就像是被人用斧頭砍腦門上,腦漿噴灑了一臉,耳朵到下還有一條十多公分的口子,手上上到都是砍傷,肚子上還被捅了兩個。
這輩子沒見,死這麼慘的還是頭一次,活生生的被人砍死的。
那死不瞑目的雙眼充通紅,彷彿下一秒要從眼眶裡瞪出來,我抖著手過去把他眼皮往下合,“哥,安歇吧。”
他眼皮剛被我合上就彈開了,嚇得我驚著退後兩步。
艸尼瑪,老爹接的都是什麼活啊,這人死這麼慘肯定死不瞑目,百分之一百都會變鬼回來索命。
正猶豫要不要讓老爹打電話人來把這拖走,房門砰一聲被踹開了,一個渾是的男人出現在門口,努努往地上啜了口唾沫,罵道,“麻痹什麼破殯儀館這麼遠。”
我眼珠子要掉地上了,後背冷汗涼了一層有一層,看了看
走進來的那個男人,又看了看那,尼瑪真是一模一樣啊!!
怕什麼來什麼,這傢伙真變鬼了。
不過他並沒有傷害我的意思,只是走到前盯著自己看了又看,眉頭也是越擰越深,張就開罵,“草擬孃的長,居然把老子砍這幅德行,看老子不弄死你。”
“居然給老子設套,這次老子變鬼了,看老子怎麼收拾你。”
說完,他又往地上啜了口,瞪著我大吼,“愣你麻痹,還不快過來給老子倒騰倒騰,老子前也算堂口大哥,要是被兄弟們看見這副慘樣,老子面子往哪擱?”
這人估計是道上混的,張口閉口滿話,倒不是個不辨是非的惡鬼。
我雖然害怕,但比之前好多了,以前給那麼多死化妝,說不定他們也是站邊上看著。
鬼是不知道我能看見他們的,我站直裝作整理工,把消毒水,海綿,巾,剪刀,針線裝托盤裡,壯著膽子走到跟前放下。
那大哥的鬼魂就在我跟前了,我趕裝模作樣兩手合十拜了拜,“大哥,小妹給你化妝,讓你到下面去的,你閉上眼睛不要嚇小妹。”
說完我出手去想把他駭人的眼睛合上,沒想到我邊突然傳來一聲暴吼,“哪那麼多屁話,趕給老子整容。”說完,那鬼大哥已經麻溜把自己眼睛合上了。
雖說是壯著膽子,可我兩手還是有些發抖,抖著用消毒水先給他清洗傷口。
“你他媽沒吃飯,老子不怕疼,大力點洗,洗乾淨!”
……
尼瑪我那是怕太大力把他惹了,既然大哥如此不拘小節,那我也放開了洗,掰開他的傷口就像是洗豬一樣把消毒藥水往裡面衝,有些洗不乾淨的地方直接用刀子把腐給削來扔了。
清洗的時候就已經把他的服全了,平時都是任著的,今天我拿了塊巾給他那傢伙蓋上。
好在那大哥罵罵咧咧全是那個長的,在屋裡轉來轉去偶爾吼我兩句,很快就把他全傷口都合了,接下來是整容的部分。
我先用面調幹了給他傷口上,用指腹平就看不到傷口和合的線了,再塗上厚厚的底,描了些妝,原本面目全非的,現在已經變帥哥一個。
那大哥圍著停臺轉了一圈,滿意的咂咂,“還行,總算還原老子前的風采了,趕給老子找套服穿上。”
剛開始嚇的要死,聽他這麼說,我角忍不住揚起微笑,心中平靜不。
這纔是我們殯儀館的初衷,讓每個
死者都能保留尊嚴安詳的離開。
出去拿服的時候我悄悄給大哥燒了一套下去,他現在上穿的全都是,等我再回來,他已經換上了,看我手裡還拿著一套一樣的,忍不住嘖嘖誇起來,“這服不錯,要是再來把砍刀就好了,老子要去報仇!”
我額際落兩條黑線,就當沒聽到,趕給他穿完服就把燈關了出去。
那大哥趕跟上來圍著我,“你能看見老子?快給老子燒把砍刀去!”
我大步往前走,正好到我媽收拾完過來,“妞兒啊,裡面弄的怎麼樣了?你爸和何叔喝了點酒到現在才吃完。”
老媽說著拿圍往自己上套,我趕抓住的手,“都畫完了,媽你去休息吧。”
“真看不見老子?”
我後那大哥還不放棄,一掌拍在我後腦勺,見我沒反應,又一腳踹我屁上,我踉蹌兩下差點摔了個狗吃屎,還好我媽扶住我,“妞兒怎麼了?”
“突然閃著腰,估計在裡面化妝站太久,麻了。”
艸了,這哥們咋這麼火,老孃腰還沒好全呢,剛纔給他化妝都已經快到極限了,居然這樣對我,真是好心沒好報!
好在那傢伙試了這兩次就放棄了,罵罵咧咧去找長了。
我媽去化妝間檢查了我給那大哥畫的,出來滿意的點點頭,“妞兒的手藝不錯,可以獨當一面了。”
“那以後化妝就給我吧,媽你不怎麼好,以後和死人打道,就給我和爹做飯就行了。”我媽滿意的拍拍我的手,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把送回屋了。
我們家是那種有點類似現代四合院的廠房,北邊是靈堂和庫房,東邊一排中間是客廳,兩邊分別是我和我爸媽的房間,西邊是薛阿姨他們一家子住的,南邊就是圍牆和大門了。
回去的時候沒看到桃子,我又不敢大聲喊,只好院子裡轉了圈,到都沒找到桃子,也沒看到剛纔我給他化妝的那大哥。
“壞了,該不是那個男人把我桃子給抓走了?”
“桃子!!出來!”
到都沒有,急死我了,沒辦法我只好往屋裡跑去,進門後直勾勾盯著秦慕琛的骨灰罈,眼下只有求他了,不知道他在沒在裡面。
“秦慕琛!”
“嗯?”
他聲音有些沉,不知道在裡面幹什麼,估計看我臉難看,一溜煙鑽出來在我眼前現,見我面不對,眼神溫不,“怎麼了?”
我眼眶酸的難,一說話就哭出來了“桃子,桃子不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