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夜看了電影,異常困倦,早上被鬧鐘醒,明薇懶洋洋地不想起,賴在被窩刷微信。
秋雨滂沱,導演助理單獨私信,說今天上午休息,下午如何安排,等后續通知。
明薇打個哈欠,準備繼續睡覺,結果還沒睡沉,有人敲門。來敲門的不是穆廷州是肖照,明薇不想,出手機,給穆廷州打電話。聽完男人機械般的請安,明薇瞇著眼問:“你敲的門?”
“該用早飯了。”
“上午沒戲,你們去吃吧,我多睡會兒。”
明薇說完想掛斷,穆廷州卻在那邊勸道:“一日三餐,早飯最為重要,公主怎能不食?”
明薇困:“我不……”
穆廷州堅持:“不也得吃,公主實在困乏,可餐后補眠。”
明薇聽得要哭了,為什麼有一種穆廷州被家里老媽上的覺?以前在家里睡懶覺,老媽是這套說辭!
“等我十分鐘。”明薇認命地道。掛了電話,明薇打著哈欠下床,先去解決生理問題,然后意外發現,大姨媽到了,回想上個月的時間,差不多是這幾天。明薇有點煩,好在并無明顯的不適,簡單洗漱一番,明薇也沒化妝,素面朝天出去了。
穆廷州、肖照都在走廊。
“公主天生麗質,素也彩照人。”肖照認真地看看,笑著說。
明薇冷哼:“別以為花言巧語能彌補你昨晚的背叛。”
“臣句句肺腑。”肖照十分真誠的模樣。
明薇才不信,領頭先走了,沒怎麼看穆廷州。
到了餐廳,巧撞見導演、副導演,大家坐一塊兒吃了。
“那個,明薇,我們剛剛商量了下,今天這雨下的穩定,也符合俞家變故那場雨戲的氣氛,你要是沒問題,下午咱們把那場戲拍了?省了一場人工降雨。”聊會兒天,高導演微笑著問明薇,說的是俞家敗落,為還債,俞婉音繼母狠心將俞婉音賣青樓的劇。
明薇呆住。
拍雨戲,肯定會全,如果沒有大姨媽,明薇絕不會猶豫,只是……
“不方便嗎?”見神不對,高導演好奇問。
明薇連忙搖頭,笑道:“沒有,剛剛是擔心臺詞還沒背好,不過下午拍攝,上午夠我準備了。”
還沒有大腕到隨便拒絕導演要求的地步,可以說如果不是穆廷州,是最普通的新人,況且因為穆廷州搗,昨晚已經耽誤了一次拍攝,今天再拒絕,間隔時間那麼短,即便有理由請假,其他工作人員也會質疑“耍大牌”。
一直很好,只是一次淋雨,應該沒問題。
演員配合,高導演滿意了,飯后張羅配角們去片場,先拍配角的。
兩個導演吃得快先走了,肖照看看明薇,關心道:“真的沒問題?”
拍攝《大明首輔》時,明薇也演過雨戲,但那場雨是細雨,正逢酷暑,拍雨戲是。現在秋了,一下雨氣溫降了好幾度,肖照有點擔心明薇這個看起來滴滴的新手,如果換穆廷州,他才不會多問。
“別小瞧我。”明薇非常自信,不怕苦。
肖照贊許地點頭。
穆廷州不忍公主辛苦,只是,他很清楚,這種正事,他勸不了。
上午明薇在房間專心背臺詞,穆廷州上會兒,微信通知肖照去買保溫鍋,并安排酒店廚房燉姜湯。肖照早已習慣穆廷州對明薇好了,盡職盡責去辦事。影帝有需要,酒店這邊非常配合,主提議為明薇準備驅寒的晚餐。
明薇什麼都不知道,出發前三人在走廊匯合,看到穆廷州拎著保溫鍋、保溫杯,本沒往自己上想,奇怪道:“這是?”
“太傅擔心公主寒,特意準備了姜湯。”肖照調侃地解釋。
明薇吃驚地看穆廷州,穆廷州也在看,但他面容平靜,仿佛在說,臣子關心公主,理所應當。
明薇驟然加快的心跳,一點點恢復如常,在胡思想什麼?穆廷州對再好,都是因為把當公主,絕不是友們腦補的浪漫,穆廷州心里的公主,也不帶有現代的浪漫彩。
“謝謝太傅。”但明薇還是開心道謝,有人關心自己,總是一件好事。
三人出發,抵達片場,陳璋居然也在。
“你也有戲?”影帝二人組與陳璋不熱絡,明薇湊過去搭話,按照劇,陳璋扮演的高長勝人在北方,并沒有攙和這場雨戲。
“沒有,我過來看看,在酒店待著無聊。”陳璋輕松說。
明薇懂了,際完畢,去換戲服、化妝。
各環節準備完畢,開拍。
民國世,俞家生意被權貴算計,說敗敗,家主吐而亡,俞婉音日日沉浸在亡父的悲痛中,并不知曉惡毒的繼母竟然拿去抵債了,直到青樓派來的伙計登門搶人,俞婉音才如遭雷擊,哭喊著要去找繼母理論。
青樓伙計哪會聽?塞了帕子堵住,再用繩子將人捆住,一人抬肩膀一人抬,直接冒雨往外走。俞婉音拼盡力氣掙扎,奈何敵不過兩個壯年男人,只有滂沱大雨迎面澆下,發盡,眼淚才落,便與雨水混合,分不清哪些是淚,哪些是雨。
離開俞宅是一幕,進青樓后院又是一幕,是這兩場,算上重拍、補妝,明薇足足拍了四個小時,外景拍完了,還要穿著那服與青樓老板娘演對手戲。
“該說的我都說了,今晚你好好想想,明早再尋死覓活,看我怎麼收拾你!”
將長發凌的俞婉音甩到床上,青樓老板娘丟下一句威脅,氣勢洶洶地走了。
俞婉音歪躺在床頭,一雙哭得紅腫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床頂,臉慘白,沒有任何生氣。
攝影師舉著機拍近景,高導演坐在監視后,讓明薇維持這個狀態三分鐘,終于了一聲好。
戲份結束,攝影師走開了,明薇擺劇,想起來,腹部突然傳來一無法形容的劇痛,不知是疼得還是冷得,控制不住地發抖。
床前一黑,有如烏云蔽日,擋住了明亮燈,明薇歪頭,一條毯迎面罩了下來。
下意識閉上眼睛,再睜開,看到穆廷州俯站在那兒,俊臉極冷,幽深黑眸,亦如寒冰。可他裹住的毯是暖的,他一手托住肩膀,一手抱起,下一刻,將打橫抱了起來。明薇一點力氣都沒了,臉撞到他懷里,他口帶著熱意,也有溫暖的味道。
“明薇,你沒事吧?”陳璋慢了一步,不方便再跟穆廷州搶人,他擔心地問明薇。
明薇勉強笑:“還好,是有點冷。”小臉白的不見一氣。
陳璋心里難,其實演員遇到雨戲很正常,可換明薇,他管不住心,一次次重拍,他幾次都想轉,看不下去。
還想再說點什麼,穆廷州沒給他機會,抱著明薇大步往外走,目空一切。肖照幫忙撐傘,穆廷州健步如飛,啪嗒啪嗒濺起一路水花,肖照努力跟著,到了車前,他提前幫穆廷州打開車門,關好了,再繞去駕駛座。系完安全帶,肖照習慣地往后看,卻見穆廷州并未將明薇放到旁邊,而是,放在他上,姿勢親.地抱著。
眼看穆廷州要抬頭,肖照及時收回視線,假裝什麼都不知道地開車。
后座,穆廷州懷里,明薇蒼白的臉蛋,慢慢紅了。
“你……”不知道該往哪看,躲在他口,細弱蚊吶地詢問,不敢大聲,怕肖照聽見。
“這樣暖和。”握住瑟瑟發抖的肩膀,穆廷州聲音同樣輕微。
明薇,最終還是把那些矜持的客氣話,咽了下去。確實冷,也確實,喜歡被他抱著。
默認了擁抱的合理,穆廷州左手抱明薇,右手生地取下頭上發飾,再拉起明薇背后過長的毯,慢慢幫頭發。他沒幫人過頭,作不專業,但任何作慢下來,都會帶來舒適。明薇熨帖極了,閉上眼睛,乖乖地。
心里舒服,還在發抖,幾小時雨水浸泡的影響,不是一份溫能驅散的。
察覺挪了挪,穆廷州低頭。毯下面,小著,腳上民國風的繡花鞋早已,或許,里面還積了水,像他雙腳現在的境。穆廷州不怕冷,他只怕涼著,掃眼正前方的肖照,穆廷州松開明薇腦袋,緩緩俯,先后了兩只繡鞋,鞋中果然有水,子更是噠噠的。
猶豫幾秒,穆廷州眼睛看著駕駛座,一并把的子也了。
明薇當然知道他做了什麼,說來可笑,現代社會孩子夏天穿涼鞋經常腳,但到穆廷州做這些,明薇竟然冒出一種古代閨秀才有的,張地往他懷里,擋住發燙的臉。他西服也了,在膛,明薇清晰地聽到他心跳,撲通撲通,規律有力。
眼睛看不見,覺更靈敏,他用毯裹住腳,大手隔著毯拭,腳趾都不放過。
明薇.,往后。
他怔了下,放過左腳,去右腳,好了,他輕輕將雙腳放到旁邊座位上,蓋上毯。
那一刻,明薇的心,都要被他暖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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