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寶珍氣急敗壞,揚起手就要打人:「不結婚你養這兩口人?」
「我——」魏春華說到一半兒就不敢說了,還上著學咋養,再說二姐在村子裏不是有幾畝地,乾乾活也夠吃的啊!
「你再敢說一句,看我不撕爛你的!」
魏春玲坐在床沿,一句話都不說,何寧寧在外面和雙胞胎玩,時不時的還往廂房看,王寶珍則是怕宋月明說出什麼讓魏春玲改主意,呆在廂房裏一直沒走。
看這形,宋月明已經明白,事已經定型,魏春玲沒什麼主意,做不出帶著孩子逆反全家的事。
下午張康來魏家一趟,直接跪在魏生面前。
「大爺,您任打任罵都行,我都著。」他絕口不提離婚的事。
魏生能怎麼辦,只有要求張康好好對待魏春玲。
直到他們離開,魏春玲都沒說過一句求助的話,宋月明將紛的緒揮去,和衛雲開一起帶著孩子回家。
五天後,婚禮如期舉行,宋月明和衛雲開是娘家人,早上早早就得到。
魏春玲和所有新娘子一樣,收拾妥當坐在床上,等人進來看,抬頭喊人。
「嫂子。」
宋月明笑著答應一聲,稱讚道:「頭髮梳的好看。」
張康帶著人來迎親,臉上滿是喜,魏春玲打扮一新坐在房裏,何寧寧不知道被魏春華帶到哪兒去玩了,毫沒有瞧見這形。
見過父母,行了禮,張康騎著自行車把魏春玲帶走,幾十人一起的送嫁隊伍慢慢悠悠朝張家走去。
……
忙完魏家這檔子事宋月明就靜心忙自家的事。
開春服漸薄,衛生巾的銷量也隨之有小小攀升,機被衛雲開改良之後,生產速度加快,工藝也較以往有質的改善,開年以來有些許百貨商店來廠里訂貨,宋月明和盧善因都忙,商議之下,又聘請來一人做助手。
到星期天,宋月明空去醫院檢查,衛雲開帶著倆崽去打防疫針,到時候再匯合。
等待檢查結果的時間裏,衛雲開帶著雙胞胎找了過來。
「打了沒?」
「沒有。」
宋月明忍笑:「為什麼?」
衛雲開幽幽道:「倆人看見別的小孩兒鬼哭狼嚎的就要跑,我怕給一個人打針,另一個人就跑的沒影兒了。」
「那還是待會兒一起去吧。」
很快檢查結果出來,宋月明懷孕七周左右,相比第一次,兩人這回已經足夠淡定,相視一笑就哄騙雙胞胎去打防疫針。
宋月明帶著右右在外面玩,衛雲開帶左左進去把孩子箍在懷裏,讓護士扎針,針頭進來,左左想哭,又被衛雲開捂住,等打完針出來,飛速來找宋月明求安,然後衛雲開再帶一無所覺的右右進去。
「媽媽,痛!」左左沉重的控訴,還裝著被打防疫針的胳膊抬不起來,一臉慘相。
宋月明憋著笑不讓兒子察覺傷了小心肝,摟著他安道:「左左是男子漢,這點疼就跟螞蟻蟄的一樣,沒啥大不了的!」
左左嘟著,小腦袋裏浮現一個念頭:以後要離螞蟻遠遠地。
等右右出來,又是一一樣的形,騙他們進去打針的衛雲開無疑了罪人,兩人一左一右牽著宋月明的手離開,本不讓衛雲開。
不過等回了家,衛雲開給他們一人發一香蕉,兩人就把什麼都忘了,笑嘻嘻的去院子裏玩耍。
「要不現在跟他們說說?」
宋月明搖頭:「現在說不清楚,我小心點就行,倆人還不大喜歡聽見要有妹妹呢,等以後相有了就好了。」
「那要不要跟家裏說?」
「現在還早,咱們這邊也能顧得過來,等三四個月了再說吧。」
衛雲開點頭:「都行,你是怕媽不讓你上班吧?」
宋月明橫他一眼:「你可以不要這麼聰明。」
「月明?」
「嗯?」
衛雲開神很鄭重,明顯是要說正事,宋月明連忙正襟危坐。
「我打算辭掉農機站的工作,要不然咱們還是顧不過來。」這份對現在的衛雲開來說使之無用棄之可惜,拖到現在正好是恰當的時機。
宋月明點頭:「我沒意見,就是你跟家裏怎麼代?」
衛雲開失笑:「我跟爸說一聲就行,那邊爸媽,你去說行不行?」
當初岳父岳母能相中他做婿,完全是因為他有一份穩定的工作,現在把工作辭掉,老兩口肯定懷疑他拿什麼掙錢養家,讓他去說,他還真有點害怕。
「行,保準不會讓他們說你。」
「大恩不言謝。」
宋月明笑的前仰後合:「我沒想到你這麼怕他們!」
衛雲開心有戚戚焉:「這不完全是怕,是尊敬,尊敬。」
說是辭職也不是一會兒半會兒的事,農機站的領導惜英才捨不得放人,當時聘請衛雲開的機械廠也不大捨得,但看衛雲開很堅決,磨蹭一會兒,答應下個月允許衛雲開辦妥手續。
趁著三月宋衛國過生日的時候,宋月明說了這件事,果然讓兩人震驚不已。
「好好的工作你說辭就辭了,你倆也太大膽了吧?」
宋月明在前方頂雷:「媽,我倆都不是小孩兒了,工作辭不辭心裏都有數,你別急啊。」
黃梔子氣沖沖的:「我能不急啊?這辭了工作上哪兒干去?這還有倆孩子要養,沒工作咋辦?」
「媽,這不是還有自家的廠,雲開跟他朋友也有事做,不會養不起孩子的。」宋月明暗暗決定懷孕的事還是暫時不說,免得雪上加霜,讓父母跟著擔憂。
宋衛國倒是更淡定些:「他們肯定都想好了,你說這幹啥。」
他怕說得多了,婿不高興,又不是自家兒子,想怎麼罵怎麼罵。
黃梔子也反應過來,那氣頓時落下去一半,仍是嘟囔著:「那也不能說不幹就不幹,你那廠子……唉,跟朋友做的事保把不?」
廠里說的文雅點是做生活用品,直白點是衛生巾,黃梔子自己都不好意思跟人說閨開了個廠子,況且聽閨說廠里就那麼些人,還都是人,衛雲開會去那兒?
宋月明鼻子:「他們弄一輛貨車給人家拉貨,比上班強,也有自己的貨車,我覺得沒啥不好的。」
這會子對親媽也得說一半藏一半,總不能說運輸公司還背著貸款的吧?
衛雲開也開口了,「爸,媽,你們放心,我每個月都有工資,不會虧著月明和孩子的,就算不行以後想回去還能回去。」
後半句的純粹是安人的,就連農機站領導也是這麼說。
但黃梔子和宋衛國好歹相信了,木已舟,他們能怎麼辦?
挨著宋衛國生日就是魏生生日,新婿張康還會上門,他們也得回去,提了和蛋還有兩瓶酒,他們到的時候張康和魏春玲已經來了,馬上張康就得回部隊,這頓也算是送別宴,人到的特別齊全。
新婚的兩口子看起來還不錯,宋月明就將那日他們在照相館拍的照片拿出來。
張康這才想起來:「我說有件事沒辦,一直沒想起來,多虧嫂子將照片帶回來。」
「不用這麼客氣。」
熱熱鬧鬧湊出來兩桌飯菜,人口越來越多,一張桌子是坐不下的,大人一張桌,孩子一張桌隨便造。
雙胞胎不能把服弄髒,衛雲開和宋月明一人喂一個,吃個半飽放他們去孩子那桌玩耍。
馬麗抱著年初生下來的四胎閨,往孩子那桌看了一眼,忽然笑著說:「弟妹這就差生個閨了,你看寧寧就喜歡跟表弟玩,還喂他倆吃飯,怪有個當姐姐的樣兒了。」
母倆都是勢利眼,何寧寧那麼小都知道結雙胞胎,再結也不了人家親閨!
宋月明笑了笑:「孩子不都是跟孩子學,你家琳琳就這麼帶小勝,讓他們隨便玩吧。」
魏春玲笑笑也說是,張康看一眼何寧寧,倒是有幾分疼在裏頭,他今天來時還給何寧寧帶了一套新服,甭管真心假意,面子上是過得去的。
「那你們倆不準備再要一個?」齊樹雲也問,去年生完到現在還是水桶腰,看宋月明材纖細,就忍不住酸,最好再生一個胖豬才好。
宋月明但笑不語,衛雲開出言道:「他倆還小。」
齊樹雲撇撇:「兩歲不小了……」
還沒說完就被魏國瞪了一眼,嫌多管閑事!
正好魏生問起張康在部隊的事,再三確定魏春玲能不能隨軍,張康他媽太厲害,他怕閨在手底下吃虧,桌上的注意力都被轉移走。
張康也不捨得新婚妻子,笑著保證:「我回去就打報告,到時候給春玲寫信。」
他才從副連長升到正連長,家屬隨軍的資格還是有的。
魏國和魏軍熱切的同張康攀談,論職,衛雲開在縣農機站還真不如張康這個連長,以後他們的兒子說不定也能送去當兵呢。
宋月明看了衛雲開一眼,兩人會意,都不打算在今天說明已經辭職的事。
~
正值春天,宋月明不止要忙廠子裏的事,照相館拍照的人也絡繹不絕,蘇妙宇面臨畢業季,帶了許多同學來拍照,加上門面房前面的薔薇盛開,許多姑娘都願意在花牆前留下一抹倩影,大約由於太過特殊,還有一家報紙來採訪拍照,甚至想招攬宋月明做報社的攝影師。
那名記者兼攝影師口若懸河:「咱們報社福利待遇都很好,我們主編也很欣賞你的拍照技,如果你願意來報社工作,保證你的待遇是攝影師裏頭最好的。」
宋月明失笑,直接拒接:「不了,照相館只有我和我人,現在實在忙的走不開。」
沒錯,衛雲開辭職后大部分時間是宋月明的助手,上午在照相館忙活他就打下手,下午去廠里他就是專職司機,去市裏運輸公司的時間改一周一天,秦霖磨破皮子拉他去公司幫忙,他都沒有改主意。
記者失而歸。
宋月明托著下,有點小嘚瑟:「他說的話有水分,想坑我。」
衛雲開搖頭:「說不定是真的呢。」
「那我也不心。」蘇妙宇請去學校拍畢業照之類的,都沒時間過去,怎麼會願意去報社坐班。
沒想到那名記者鍥而不捨,又帶著主編的信件來了一次,宋月明都沒有答應,理由更直接。
孕吐。
記者徹底死心。
這次懷孕兩月開始孕吐,早晚都要有一回,連點油腥味兒都不願意聞見,衛雲開已經接手做飯大業。
傍晚,宋月明又吐一次,雙胞胎一人端著一杯水蹬蹬蹬送來給漱口。
一個杯子喝一口:「謝謝寶貝。」
雙胞胎笑瞇瞇的搖頭,又快樂的去玩耍了。
衛雲開跟著走過來,沒有他幫忙雙胞胎是拿不到杯子的,確定宋月明只是乾嘔的難后,試探著問:「晚上想吃什麼?想吃蛋炒豆醬不?」
當初懷雙胞胎,很喜歡吃這道菜。
宋月明搖搖頭:「不要,吃點青菜,我自己弄吧。」
去小菜地里掐了一把荊芥尖,用蒜泥拌一下,加點油鹽吃的很香,衛雲開見狀又拍了兩黃瓜,做黃瓜拌荊芥。
「讓你在家做這些很屈才啊,太委屈你了。」
衛雲開瞥一眼,笑的悠然自得:「你這麼氣,我不在家怎麼辦?」
宋月明笑,「所以我才心甘願的生孩子嘛。」
縱然辛苦一點,也毫無怨言。
辭職的事還是告訴了魏生,他帶著魏老太來城裏逛逛,魏老太不大好,要讓宋月明再給照一張相片。
空,衛雲開說了這事兒。
他皺眉半天,還是點頭:「你都恁大了,想做啥自己心裏清楚,要是有啥難,就跟家裏說。」
衛雲開輕笑:「好,爸,你跟媽說一聲。」
「唔,知道了。」
王寶珍是什麼反應,宋月明和衛雲開都不知道,他們忙的沒時間回去,還是等到的六月王寶珍過生日才回去。
此時宋月明已經懷孕四個月,但形依舊不大明顯,穿了意見不怎麼顯腰的子,不仔細觀察的話本看不出是懷孕了。
也是時候將這消息告訴魏家。
父母過生日,看的是閨來拿啥,畢竟兒子天天見,宋月明和衛雲開不常回去,就拿的多點,兩邊老人都是一樣的待遇,明顯上是不會厚此薄彼的。
他們到的時候十點鐘,魏春芹一家子已經到了,魏春芹著大肚子,面紅潤,橋見宋月明笑的很和氣。
到了十點半,魏春玲才姍姍來遲,手裏提著一隻,與上回魏生過壽帶的禮大相徑庭。
王寶珍臉上不大好看,「張康他媽也惡!」
宋月明這才知道,張康回部隊后這幾個月魏春玲都沒到魏家來過,何寧寧瞧見親媽都怯生生的,瘦小的臉上有了陌生和怨氣。
魏春玲勉強一笑:「媽,別說了。」
除了下地幹活,婆婆本不讓出門,能有啥法兒。
王寶珍忿忿的:「等張康來你隨軍去,還能把你關在家裏一輩子?」
娘家人也只能說說而已,除了這一點,別的張家也沒虧待魏春玲。
宋月明也問了,是真的沒有虧待,吃喝都有,帶過來的那隻是張康他媽養的。
準備午飯的時間宋月明選擇擇菜,恍然想起沒跟王寶珍說懷孕的事,奈何一直沒找到機會,就等著飯後說一聲。
幾人都在廚房裏忙活著,忽然聽見一陣哭聲,是何寧寧的,眾人連忙出去看,都站在大門口,何寧寧坐在牆邊的地上仰頭大哭。
「咋回事?誰咋著寧寧了?」
四個大點的孩子都不吭聲,魏春玲把何寧寧拉起來,低聲問:「寧寧,咋回事?誰打你了?」
還是沒人回話,雙胞胎站在一旁,他們跟何寧寧悉些,齊齊出手指向齊樹雲的寶貝兒子臭蛋兒,對宋月明說:「媽媽,他,打!」
王寶珍皺眉:「咋回事?強強,你是老大你先說!」
被點名的強強不不願還帶著心虛,「沒咋著,就是說了一句話,寧寧要打人,臭蛋兒推寧寧一下子。」
「啥話?快說!」
「是小雪先說的,說二嫲嫲不要寧寧了,說以後就沒爹沒娘了……」
魏小雪立刻反駁:「你也說了,說寧寧不是咱家人還給咱家吃飯,不要臉!」
強強嘟囔:「那人家都這樣說,又不是我自己。」
何寧寧還在嗚嗚嗚的哭,堂屋裏的魏生和衛雲開出來了,問了緣由魏生抬手給兩人一人一掌,厲聲問:「還有誰說了?誰再說寧寧一句,我屁給打爛!」
魏春玲沉默的牽著何寧寧往家走,王寶珍不解恨的又打了魏小雪和強強,兩人一癟都哭起來。
都回了家,王寶珍質問齊樹云:「你跟小雪說啥了?」
齊樹雲狡辯:「我沒說過,那你擋不住村裏的人說,是小雪聽見了。」
「放屁!」魏生也怒了。
他一發威,倆孩子也不敢哭了,低著頭不敢看人。
雙胞胎嚇一跳,乖乖走到宋月明邊來,生怕被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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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把是把握的意思。惡就說一個字,是很壞很壞的意思。前二十紅包,(* ̄3)(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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