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雲開忍笑:「城裡都有電,到時候我們還可以買電視機,你要是想看,咱們過兩天就能買。」
宋月明想了下,現在大多是黑白電視機,買回來就是村裡的稀罕玩意兒,家裡不知道要來多人,正常人還好說,是真怵不好打發的。
「人家說村裡通電也會經常停電,還是別買了,不過可以給爸媽他們買一個解解悶。」
衛雲開搖頭:「就算買了,他們也不捨得開,還是等等再說。」
宋月明沒意見,也就是提議而已。
*
快出正月的時候,魏水村的村民要下地幹活掙工分,大隊里一敲鈴就得準備出去,宋月明和衛雲開家裡有一個吃商品糧的職工,宋月明還是家裡的戶口,若是下地幹活,也能掙工分。
宋月明從嫁過來就天寒地凍的,沒辦法幹活,如今王寶珍想著把名字報上去,怎麼也能掙夠自己吃的,還來打了一聲招呼。
「月明,過兩天就要開始幹活了,你上這好裳下地別穿,都糟蹋啦!」
宋月明一頭霧水:「下地幹啥活兒?」
「這不是春上開始幹活了,掙工分啊!」
「……媽,我不得勁,去不了。」宋月明徑直拒絕,王寶珍也不是沒聽說過氣的名聲,幹活是不可能幹活的。
王寶珍就給愣住了:「不幹活你倆吃啥?」
「家裡有糧食,夠吃的。」
王寶珍乾乾的,了,皺眉說:「那你倆也不能吃老本,靠開子一個人肯定不夠吃,再說,你不怕開子累著?」
「我不會幹活。」
「不會學學就會了,哪家人不幹活,咱這都是老農民,不幹活吃啥?」結婚到現在,宋月明能撐起來一個家,雖說家裡啥都沒養,但收拾的乾乾淨淨,做飯又好吃,王寶珍一向是高看一眼的,認為當初定傳出來的名聲太誇張了,如今,在心裡琢磨,人家說的那些事該不會是真的吧?
宋月明還是那一句話:「我跟雲開商量好了,他不讓我去幹活。」
一句話把王寶珍接下來準備說的話都給懟回去了,看宋月明的目都不一樣了起來。
宋月明不在意,不地幹活人家肯定有意見,但也不能改變的想法,反正都會不高興,也就不費舌解釋,說再多都沒有用。
王寶珍脾氣不錯人也好,但有些想法是深固的,宋月明沒打算去改變,費力不討好。
「你你你,你這你真是不會過日子!」
宋月明笑了:「媽,啥會過日子,跟俺兩個嫂子一樣的才會過日子?」
王寶珍無言以對,齊樹雲和馬麗倒是會下地幹活,會不會過日子,還真是另一說,真會過日子的人不會把娘家看的比自家重。
但王寶珍也不敢說的狠了,本就拿不住人家,彼此也心知肚明不是親生的,悻悻然回去老院,打算找衛雲開說一說,家裡養著個小姐算怎麼回事?
晚上王寶珍跟魏生說這件事,魏生沒啥意見,只說了一句話:「人家兩口子願意,要是真吃不上飯,肯定會去幹活的。」
衛雲開自己都沒打算守著農村過一輩子,想必也不大可能讓宋月明去干農活,再說人家手裡有錢,魏生沒有跟王寶珍分析這些,只說讓不要多管。
「人家心裡有數,你顧好咱們家就,管好兩個兒媳婦就行。」
王寶珍聽著心裡不舒服,想反駁,卻忽然想起來老二兩口子吵架那天宋月明說的話,一點也不想承認是看著宋月明最近沒發脾氣才不由自主的去開口,是一片好心,等這倆人吃虧了就知道後悔了!
勸宋月明下地幹活的事就此不了了之,宋月明樂得自在,又進城一趟買點線,並三個相框和一個相冊,將兩人合照,以及衛雲開以前的照片都給妥善保存了起來。
宋月明這回買的線是稍顯的,男都能穿,打出來的也是小孩子的裳,王寶珍看見過一眼,暗暗搖頭,看著就是給娘家侄子打的,這一個也是補娘家的!
……
倆院之間的門經常是關著的,新院大門倒是經常走了,但大概是和小嬸不,魏家的五個孩子很到這兒來串門。
宋月明自己在家,也經常有人來找玩,大部分是沖著跟學打來的,人都說的很客氣,閑著也是閑著,宋月明都會好言好語的教,跟村子里的大姑娘小媳婦悉多了,來串門的大多還算知禮,看大門開著會直接進來,沒開的會拍拍門,宋月明不喜歡敞開大門,常常是虛掩著,有人來門,再讓人進來。
今兒院子里很清靜,宋月明打著,專心聽評書,人進來快走到面前才反應過來。
來人笑的靦腆,一雙手局促的放在前:「嫂子,你打吶?」
宋月明抬頭一看,立刻笑了:「春玲,你來啦?」
王寶珍生了兩兒三,魏春玲是排行老四的二兒,比魏春華大五六歲,比衛雲開小一歲,結婚和過年的時候見過一次,宋月明覺得是最像王寶珍的那一個。
「是,家裡閑著我來看看咱媽。」
宋月明和閑聊的同時,倒了一杯水給,魏春玲紅著臉直擺手,乍一看還以為兩人關係是反過來。
「寧寧沒跟你一起來?」
魏春玲笑笑,的說:「來了,跟爸在咱媽那兒玩呢。」
宋月明眸中閃過一抹深思,魏春玲比衛雲開小一歲,但十八歲就出門兒了,如今閨小寧剛剛一歲半,過年見過一次,小閨長得很可,白白凈凈的讓人一看就喜歡,而從和衛雲開結婚,宋月明就惦念著這母倆,無奈見面的機會不多,加之時間還來得及,一直將這件事藏在心裡。
魏春玲母倆是原文里很特殊的人,宋月明看小說時對們的關注度很高,一是魏春玲可憐可嘆的的經歷,二是的兒何寧寧。
衛雲開和楊敏表兄妹相認后,楊敏和魏家人開始有來往,巧的是,早早就認識魏春玲,兩人都是隨軍軍嫂,丈夫又是關係極佳的好兄弟,這無疑增加了魏春玲在原文的存在。
魏春玲和丈夫是二婚,一般,因為魏春玲心裡記掛的是亡夫何鵬程,丈夫喜歡,結婚後卻發現而不得,是以矛盾不斷,最後才楊敏的開解下才冰釋前嫌,而魏春玲當年改嫁后,兒何寧寧住在魏家生活,是衛雲開名義上的養,一直負責資助生活費和學費。
原文里暗示過何寧寧跟誰都不像,世奇怪,但到最後作者都沒有解開謎團,宋月明有點怨念,如今終於見到這母倆,屬於們在原文里的故事還沒開講,魏春玲第一任丈夫也就是現在在隔壁帶孩子的何鵬程,還活著。
原文清楚的描述過何鵬程的死因,他來送魏春玲母來魏家小住,回去的時候下了大雨,不幸踩到水裡的電線,因此亡,何家人大罵魏春玲克夫,連何寧寧都不願意養,何鵬程一下葬就把母倆給趕回娘家不許們再回去。
「嫂子,你是不是跑針了?」
宋月明回過神,低頭一看果然是跑針了,只能把打錯的拆開重大,魏春玲在一旁小心翼翼的幫,重新弄好后,魏春玲羨慕的看手指翻飛。
「嫂子,我能跟你學打不?」
宋月明笑笑:「行啊,你想打啥?」
魏春玲臉一紅:「我給寧寧跟他爸各打一件,嫂子,我都買好線了,你幫我起個頭吧?」
「好。」
剛一答應,魏春華就一溜小跑去了老院,拿回來一團的線,後面還跟著個小孩,正是剛會走沒多久的何寧寧。
「寧寧,妗妗,妗妗教咱打呢!」
何寧寧左看看右看看,咧一笑喊了一聲:「妗妗。」
宋月明想起來家裡還有糖,趕給拿了幾個,魏春玲一個勁兒的推辭,很不好意思的樣子,最後被宋月明強制收下。
「你給寧寧打大一點,還是小點?」
「大點吧,再長也能穿。」
宋月明給起針,順便教了個新花樣,魏春玲看的目不轉睛,認真學了好大一會兒竟然慢吞吞的會打了,何寧寧就在一旁玩耍,看起來很乖。
一家三口沒有久留,吃過下午飯就離開了,走之前,魏春玲說不會打袖子的時候再來找,宋月明答應了。
知道一個人會死是要阻止的吧?況且只是一句話的事。
宋月明一直在糾結這件事,晚上衛雲開回來,覺得悶悶不樂的,奇怪的問:「是不是在家沒事幹,要不我還是把電視買回來吧?」
「不是,我想點事,今天春玲他們三口子來了。」
衛雲開不明白兩者之間的關聯,靜靜等說,結果發現本沒說下去的意思,只能自己開口問:「春玲怎麼樣?」
「看起來好的,來咱家跟我學打,寧寧乖得很,在旁邊看我們打,一點都不鬧人。」
衛雲開忽然笑了,低聲音說:「咱們也能生個這麼好的閨。」
宋月明無言以對:「你怎麼能想到這上面的?」
「人之常,月明,咱們什麼時候生閨?」有了參照,衛雲開開始想象自己閨是什麼樣子,最好是像媽媽一些。
「……你先慢慢想。」
宋月明喝了將近一個月的中藥,馬上就是檢驗效果的時候,但在期間,兩人遵照醫囑一直在避孕,基本沒有懷孕的可能。
衛雲開把抱起倒在床上:「沒有你怎麼行?」
「你可以期待男人能生孩子的那一天嘛。」
這次到衛雲開無言以對,咬著的喃喃道:「真想知道你腦子裡想的都是什麼事。」
宋月明好認真的跟他說:「這個難度很大的。」
如果他知道了,應該會懷疑人生吧?
到農曆二月初,宋月明的例假如期而至,疼痛比之前減輕不,頓時開心的想奔到市裡給老大夫送錦旗!
衛雲開也在考慮送錦旗的可能,後來一想:「李叔可能會直接把我們打出來,他不是什麼沽名釣譽之輩,咱們不如請他吃頓好吃的。」
「都行!」
宋月明決定到三月初再去一次,乾脆翻開日曆在上面標了記號疊起來,順便將五月份的日期也給折起來,提醒自己到時候注意魏春玲兩口子的向。
~
天氣漸漸暖和起來,該是時候掉厚服換上單薄好看的裳,衛雲開十分用心的穿了一件白襯衫套上宋月明給他的那件鐵灰,外套敞開著,完炫耀一把看起來仍舊嶄新的。
宋月明目送他上班離開,總覺得衛雲開逐漸開闢了了不得的屬。
正要轉回家,忽然聽到有人喊月明,還伴隨著突突突的托車聲,宋月明回頭一看,是個不認識的人,又要轉,托車後傳來一道聲。
「月明!是我!」
宋月明覺得這聲音耳,卻想不起來是誰,等人走到面前才看清,是宋衛蘭。
「小姑?」
宋衛蘭笑瞇瞇:「都聽不出來你小姑的聲音?來,扶我一把讓我下去。」
老式的托車車偏高,宋衛蘭不高,坐在上面腳不沾地,揚著手讓扶,宋月明楞了一下才上前,目掠過托車前座的男人,總覺得這人目怪的很,讓人心裡很不舒服。
「小姑,你咋來了?」
宋衛蘭拍拍上不存在的浮土,反問:「小姑這不是想你了,來看看你,你這妮子,說好有空去城裡找我玩,結果我等了一個多月都沒見你的人!」
「天太冷我沒進城,小姑,你進來坐吧?」
宋衛蘭點頭答應,扭頭招呼:「偉東也下來歇歇吧。」
一直沉默的李偉東目黏在宋月明上,聞言點頭,宋月明皺了皺眉,總覺得不舒服,宋衛蘭這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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