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一回聽到這種事還有先來后到的說法的。
李大將軍臉一僵,多年沒有人敢當著他的面這般放肆了?若不是看在對方是安國公的份上,他怕是早控制不住要手了!
瞥了眼一旁安靜的仿佛不存在,卻又會時不時的跳出來的姜兆,李大將軍深吸了一口氣,開口道:“國公爺莫要開玩笑了!今日李某不知,無意中喝了國公爺的茶,改明兒定送上一大包最上等的明前龍井來向您賠罪。可這等婚姻之事不是玩笑,我兒玄竟是個什麼樣的人國公爺也知曉。不是我自夸,這整個長安城能比得上我兒玄竟,且還沒有婚約在的怕是一只手都數的過來。李某今日是帶著誠意來的,還請國公爺莫要胡手搗了。”
一席話聽起來似乎沒什麼病。安國公卻是冷笑了一聲,開口問李大將軍:“你說婚姻之事不是玩笑,是你家玄竟見過人家姜家丫頭了?還是說姜家丫頭見過你家玄竟了?”
說到后一句話時,安國公的目落到了一旁的姜兆上。
姜兆再一次出聲,跳出來表示了一下存在,道:“上回李大將軍求親之后我回頭問了下我家阿,阿道他不曾見過李二公子。”
姜兆的不配合自然讓人不能撒謊了,李大將軍不知為何,心中本能的一記咯噔。
下一刻,便聽安國公“哦”了一聲冷笑道:“兩人都沒見過的定親做不是玩笑?”
李大將軍略一遲疑,卻還是立時說道:“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我們玄竟是個聽話的,我為他娶的妻他自會好好待。“
一句話說的又惹來了安國公的一聲冷笑:“盲婚啞嫁沒什麼大不了的?李大頭,你還活在前朝不?”
李大將軍:“……”
被罵了一通的李大將軍臉有些難看,他沒有活在前朝,卻……也是當真覺得這沒什麼大不了的。
那姜四小姐的相貌人才什麼的是個什麼樣的大家都心里有數,也就是顧忌“疼如命”的姜兆在場,他沒有說破而已。
這般品貌人才的人能配個什麼樣的?尋常人都未必看得上。要知道他們玄竟這等人才相貌真想娶妻大有無數閨秀等著排隊呢!
在他看來,這門親事不管怎麼看都是東平伯府高攀。既如此,姜家還有什麼不滿意的?能抓到個玄竟這樣的婿指不定夜里做夢還能笑出聲來呢!
給那姜四小姐許個玄竟這樣的,便是盲婚啞嫁,姜家還有哪里不滿意的不?
只是,這些話心里雖是這般想的,當著脾氣暴躁的安國公他卻是不能這麼說的。是以,李大將軍只得干咳一聲,道:“這門親事難道姜家有哪里不滿的麼?”說這句話時,他目轉向了姜兆。
對著安國公這個不講道理的人說不通,早該換個人說的。
只是還不待姜兆開口,安國公便猛地一掌拍在了桌子上,開口喝道:“還有什麼不滿的?你個李大頭倒是好大的臉子,口氣猖狂的很嘛!”
話里的怪氣便是李大將軍再怎麼想無視都不能裝作沒看到。不得已,只得著頭皮道:“國公爺,他姜家丫頭若是當真錯過了我兒玄竟可就找不到比我兒玄竟更好的夫婿了!”
安國公卻是不以為然,冷笑道:“好大的口氣!當我季家不存在不?”
“那倒是不敢!”李大將軍僵著臉說道,“國公爺是真英雄,可你家那季崇歡是個什麼德大家心里都清楚。他們姜家丫頭去歲已經因為他吃了好大一通虧了,您倒是問問東平伯肯不肯將兒嫁給你家季崇歡呢!”
倒不是他自信:除了眼睛瞎的,明眼人都看得出他家玄竟可比季崇歡好多了。
提起“季崇歡”三個字,一旁的姜兆臉就黑了,顯然對季崇歡的所作所為直至如今仍然耿耿于懷。
“誰說我老季家要娶妻的是季崇歡了?”安國公瞥了眼李大將軍,卻是毫不客氣的罵道,“好你個李大頭!多年不見越發險了,老夫難道只季崇歡這麼一個不的孫子不?”
這話的意思……居然說的不是季崇歡?
李大將軍有些意外,不過這意外也只一瞬而已,很快便恢復了過來,輕咳了一聲,開口道:“季崇楨那小子雖說也算乖覺,可如今不過一十五,季三老爺先時親自放過話不到弱冠不讓季崇楨娶妻的。男子二十弱冠,季三公子還有五年才弱冠,總不能讓人家姜家丫頭等到二十歲再同季崇楨親吧!再者,娶親之事,我家玄竟會聽我的,可國公爺您這般開明的人,家里子孫未必會全然聽話吧!”
一句話聽的安國公忍不住冷笑:“你也知曉自己是個不講理的?我還以為你不知道呢!卻原來是個揣著明白裝糊涂的。要我說你家玄竟哪里都好,便是太過聽話這一點不好。人之本就心之所系。你一句話讓人喜歡誰便喜歡誰,不喜歡誰就不喜歡誰。就是廟里供奉的老君佛祖都沒這般霸道的!”
李大將軍:“……”
今日被安國公這一番冷嘲熱諷是真的夠了!默了默,李大將軍深吸了一口氣,正要開口,卻聽安國公道:“哪個告訴你我是為禎哥兒娶妻的?我家除了這兩個孫兒之外沒有別的孫兒了嗎?”
一句話落下,驚的剩余在場的兩個人臉頓變。
季家除了季崇歡和還沒弱冠的季崇楨之外,便只有一個孫兒了吧!難道竟是……
不等兩人問出口,安國公便開口,語氣中不無驕傲道:“我家言哥兒還沒娶妻,我瞧著他同姜四小姐是登對的,可說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這句話饒是疼如命的姜兆也抿了抿,沒有接話。
李大將軍更是大驚之下口而出:“不可能!”
“怎麼不可能?”安國公拍了拍桌子,喝道,“你家玄竟是個好的,我家言哥兒就不是好的了?這姜家丫頭我家言哥兒喜歡,老夫做主為他定下親事有什麼不對?”
這話顯然不能李大將軍相信,他聞言臉更是難看道:“國公爺,您便是因為今日我喝了口您的茶之事遷怒于我,這種事也不是開玩笑的。世子承襲國公府爵位,他娶妻絕非兒戲,不似我家玄竟……”
“來你家玄竟你家玄竟的了。”安國公毫不客氣的打斷了他的話,冷笑道,“你家玄竟都弱冠了,是二十歲了,不是兩歲也不是十歲。日把個孩子關在家里養著,遲早你養病弱小貓。連點都沒有,便是不要承襲你隴西軍,你李家的人連戰場都沒滾過,連支小隊都沒帶過能有個什麼出息?”
一句話把李大將軍氣的七竅生煙,立時出口辯駁:“國公爺這是什麼話?我隴西軍自有我家玄容……”
“你家玄容是你家玄容,與李玄竟何干?”安國公不以為然,“難道你是準備讓李玄竟贅,不姓李了?若是不然,李家的人走出去,連支小隊的兵馬都沒帶過也實在是人笑掉大牙了!”
李大將軍當即出口反駁:“不可能!我家玄竟怎可能贅?”
“不贅那就還是你李家的人!時明明瞧著還不錯的,眼下養這個德行,難怪接連被退兩門親事也一聲不吭。原是好好的孩子養了個孬種!可見你李家風水不好。”安國公說著,也不看李大將軍氣的滿臉黑紅的臉,轉過頭去對姜兆說道,“東平伯,我說啊,莫要把你家兒嫁進去了,指不定過個幾年,也了李玄竟這個病弱小貓的樣子……”
一句話氣的李大將軍再也站不住了,轉拂袖而去。只是臨去時,不忘對一旁恍若不存在的姜兆道:“伯爺,你可莫聽安國公的氣話!世子的親事又豈是兒戲,伯爺還是好好考慮我家玄竟來的好。”
東平伯姜兆臉尷尬的應了一聲是。
看著對方尷尬的臉,李大將軍心知安國公那胡說八道的話到底是人聽進去了,臨行前忍不住道:“我兒玄竟可不是什麼病弱小貓,我隴西軍旁的沒有,軍隊還是有的,亦是什麼時候都能起來的。”
老實說,今日來之前,李大將軍對一向聽話的乖兒子李玄竟還是萬分滿意的。
此時聽了安國公口中的話,再看李玄竟,似乎心里也莫名的有了幾分膈應。
聽話是聽話,就是連點都沒有。和的跟個泥的似的,一拳下去,人立時了。
旁的不說,就說那蘇二小姐和季崇歡的事。哪個稍稍有點氣的能忍?偏玄竟一聲不吭,他讓退婚就退婚,他讓不退就不退。
這樣的男兒……李大將軍了角,心說要是走在路上見到了,他非得一拳砸下去不可。
這般想著,李大將軍自然再也忍不住了,待回了府,立時喚人來問:“二公子呢?”
下人道:“在廚房里做荷葉糕。”
李大將軍:“……”那一口憋在口的氣似乎愈發堵得慌了。
好一個在廚房里做荷葉糕的李家男兒!
“把他給我來!”李大將軍拍著桌子怒吼道。
李玄竟此時確實正在廚房里做荷葉糕。天氣愈發炎熱,李大夫人薄氏便沒什麼胃口。恰巧今日李玄竟得空,便去廚房挽袖做起了荷葉糕。
左右風快起了,到時候他怕是沒什麼工夫在母親面前盡孝了,自是要趁著人還在眼前,對母親好些的。
才將做好的荷葉糕放蒸籠里,李大將軍邊的小廝便過來喚人了。
似乎對李大將軍今日會把他去毫不意外,李玄竟隨手拿汗巾了滿是面的手便跟著小廝去了李大將軍的書房。
等了片刻終于等來了二兒子,李大將軍抬頭只看了李玄竟一眼,先時已經下的被安國公激起的怒氣便再度“騰”地一下升了起來。
目落到兒子圍在袍外的,廚娘才穿的“圍兜”,李大將軍當即氣的破口大罵了起來:“你看看你,好好個兒郎日在廚房這等地方走來走去做什麼?”
李玄竟似乎不覺自己這幅穿著如何,開口解釋道:“兒子準備做些荷葉糕與父親母親吃。”
李大將軍在吃食上沒什麼特別的偏好,什麼都吃,卻也什麼都不算太喜歡。這樣的人,自是做什麼都分去一份也算不得錯。
往日里聽了這話會欣李玄竟孝心的李大將軍今日聽了卻是臉當即一沉:“這事用你來做嗎?那些廚娘是做什麼吃的?有什麼需要的吩咐一聲廚娘不就了?”
李玄竟卻搖頭,執拗道:“我親手所做同廚娘所做不同,為人子當聽話孝順……”
往日最喜歡聽“孝順”二字的李大將軍此時聽這兩個字卻覺得無比刺耳,聞言立時喝道:“孝順什麼?哪個用你來孝順了?大丈夫立足天地間,當建功立業,似你這般又有個什麼出息?”
李玄竟依舊不以為然,委屈的解釋了起來:“兒子參加科考了,名次還不錯,待到朝廷認命下來便可以冊了。先時京兆府尹同兒子說過,下屬的咸縣令年歲已高,兒子極有可能被派到咸去任縣令。咸離京城不遠,兒子可以時常回家探父親母親。且咸掌大的地方也沒什麼大事,多是些家長里短,狗的小事,應當不忙,是個清閑差事……”
李玄竟款款而談,這些素日里最喜歡聽的話語此時卻聽得李大將軍七竅生煙,不等李玄竟說完,便開口打斷了他的話。
“大丈夫生當作人杰,戰場上廝殺出一條路來,你這般忙活家長里短的小事能有個什麼出息?”
乖兒子李玄竟被李大將軍這話問的沉默了一刻,卻很快再次回道:“這也沒什麼,文都是這條路,慢慢熬上來,兒子努力活久些,指不定還能熬個三朝老臣什麼的……”
李大將軍:“……”仿佛兜頭澆下一盆冷水,將他整個人澆的一個激靈。
他替次子規劃的路確實就是這樣的。
可規劃……歸規劃,想到今日被安國公指著鼻子取笑“病弱小貓”的形,再看看眼前手上沾著面,期待清閑差事的次子,李大將軍不得不承認自己似乎以往對次子的打有些過了。
一味想著不能兄弟鬩墻,讓次子遠離軍伍,不跟長子相爭。不止長子、長媳沒了桎梏,甚至開始覬覦起他這做爹的位置了,還次子養了這副弱沒出息的德行。
似眼前這上帶著廚娘圍兜的次子哪像他李氏的兒郎?
不,不,不能這般!李大將軍想了想,開口道:“玄竟啊!眼下離你冊為之事尚早。雖是要走文之道,可你到底是李家兒郎,爹覺得軍中歷練之事你也該習得一二。”
站在下首的李玄竟聽著這一番話,心中卻是無比平靜,以往多次旁敲側擊都求不得的機會就這般猝不及防的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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