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把表現在臉上，雲杜若已經不再問下去，我想應該是看見我表中的傷，我極力在迴避過往不是想忘而是在逃避，我對名利沒有太多的追求，隨遇而安無慾無求，但我卻迫切的想證明自己，哪怕是丁點的建樹也好，不是因爲我自己，而是我想在他臉上看見認可和贊同。

“沒有就好，以前有也無所謂了，反正那個時候我也不認識你。”雲杜若乖巧地笑了笑，又把頭靠在我肩頭。

我的思緒被徹底的打斷，難得看見撒的樣子，突然發現雲杜若的格很像一個人，想到這裡我若有所思地笑了笑，重新看看雲杜若那張人的臉。

“你的個其實和我媽像的，當然比你要溫的多。”

我親生父母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去世，我對他們的記憶很，我口中所說的媽其實是我養母，但是卻從來沒把我當養子看待過，從小給我的都是無微不至的母，確切來說應該是溺才對。

那個時候我不懂事，年輕氣盛總喜歡固執的和他爭執，媽總是和悅的在中間調解，如果說還有誰能讓他無可奈何，我想只有我媽了，就是那樣的人，乖巧、聰明和善解人意，當然很漂亮，他的固執是與生俱來的，認定的事十頭牛也拉不回來，可在的面前，父親就猶如千斤墜掉落在棉花中，再怎麼也氣不起來。

“你媽媽是做什麼的？”雲杜若好奇地問。

“顧安琪，做什麼的……”我吸了一口煙一臉苦笑地回答。“我媽好像做的最多的事，就是調解我和父親之間的關係吧，我父親這個人固執的很，在他眼裡我好像是……”

“是什麼？”雲杜若見我支支吾吾，催促地問。

“瓷。”

“瓷？！”

“而且還是很名貴的瓷。”我點點頭無可奈何地笑了笑。“他總是喜歡安排我的一切，這樣不讓做，那樣不讓做，就連學什麼以後幹什麼，他都事先給我安排好了，總之好像在他眼裡，外面的一切對我都是危險的，我必須按照他規劃好的去做，他纔會心滿意足，比如我當法醫他就極力阻止。”

“那你媽一定很忙吧，周旋在你們父子之間，不過聽你這樣說，他們對你真的好。”

“這個當然，我父親雖然對我很嚴格，但對我一直都視如己出，我媽就更不用說了……”我突然嘆了口氣表黯然地說。“我有些想他們了。”

“爲什麼不回去看看？”

“他說了，我什麼時候不幹法醫了，再讓我回去。”

“當法醫有什麼不好的？你爸怎麼這樣反對你幹這個，那你媽呢，是什麼意思？”

“不知道，我估計是因爲怕我有危險或者天天和死人在一起忌諱吧，他們都是普普通通的人應該是接不了，我媽上倒是沒說，但看得出似乎在這件事上和他是一個意思。”我攤著手有些黯然地笑笑。“不過你哥和韓煜應該和我媽很談得來。”

“我哥和韓煜？他們怎麼會和你媽談得來？”

“韓煜是學道法的，你哥是修佛的，他們兩人接的都是玄學，我媽對風水堪輿很通，而且名氣還不小……”

啊！

場上傳來一聲慘打斷了我和雲杜若的閒聊，我們連忙過去，之前一個打籃球的男生痛苦的倒在地上，周圍的人想要去攙扶他，剛到他的手臂那男生就撕心裂肺的大。

我目落在男生腫脹的手臂上，他的肩膀無力的低垂無法再移，肩頭有異樣突起的腫塊，任何輕微的都很劇痛，我看他額頭沁出的全是冷汗表很痛苦。

他應該是打球的時候不小心摔倒在地造了肩關節臼，我剛想起去幫他復位，就被雲杜若拉了下來，示意我看向另一地方。

文繼科拖著他殘疾的一瘸一拐的剛好經過，那學生的慘也引起了他的注意，看文繼科穿著應該是去打掃病房的清潔，他拿著拖把猶豫了一下後向那男生走過去。

圍在男生邊的同學萬分焦急的想要把他送到醫務室，可他們的手法明顯是錯誤的，只會給男生造更大的劇痛和對肩膀關節的損傷，文繼科裡嗚嗚的大聲喊，比劃著作讓其他人把男生放下，我和雲杜若坐的位置剛好能清楚地看見文繼科的一舉一。

但文繼科路過的時候並沒有留意到我和雲杜若的存在，他半蹲在臼男生的前，掉手中打掃清潔所用的手套，一隻手扶著男生的上臂，另一隻手平展開握住男生的手腕。

我一愣震驚的注視著文繼科的作，雲杜若見我表突然變得凝重，好奇地問。

“怎麼了？”

我沒有回答，而是專注地看著文繼科，那男生無法忍劇痛聲很慘烈，可文繼科並沒有理會他，而是將他手臂慢慢擡起，然後猛然極其快速的用力一擰。

咔！

一聲清脆的骨節聲伴隨著那男生的慘，文繼科臉上面無表裡繼續嗚嗚的喊，手裡做著擺手臂的作，示意那男生跟他一起做。

那男生大口息應該是劇痛後還沒舒服，可他的手臂又可以重新慢慢擡起來，然後咬著牙吃力的移幾下又靈活自如，旁邊焦急圍觀的人都長長鬆了一口氣，那男生滿口對著文繼科謝。

文繼科臉上的表沒有毫容，冷漠的站起拿起拖把打算離開，就是那一刻我從長椅上無比震驚的站了起來。

“文繼科會關節臼復位？！”

還不關是如此，文繼科的復位的手法相當的嫺，他一上手就準確無誤的固定住臼的關節，可見他對人骨骼結構極其的瞭解，除非學過醫學專業的人否則很難像文繼科這樣輕而易舉完臼復位。

“但是文繼科的檔案中顯示他沒有過醫學方面的教育，文化程度也很低？”雲杜若也站起來注視著文繼科的背影疑地說。“會不會是文繼科長期在醫學院，每天都和醫生接，漸漸耳聞目染自己學會的？”

“不可能，即便文繼科是看會的，頂多也只會知道復位手法，可像他那樣如此嫺的復位技必定是經過很長時間運用才能掌握。”我搖搖頭驚訝的對雲杜若說。“這裡的學生都有學過骨骼關節臼治療，可是卻沒有一個施救，不是不會，是沒有經驗不知道該怎麼做，他們會的都是理論上的，文繼科……他之前一定從事過醫學方面的工作，而且時間不會很短！”

“那……那文繼科的檔案中所記載的……”

“假的！文繼科在故意瞞他的過去，越是掩飾什麼就說明越是在意什麼，文繼科不想別人知道他的過去。”我扔掉手中的菸頭若有所思地說。“看來文繼科和這所醫學院一樣，也藏著不爲人知的。”

場中的人攙扶著男生回去休息，剛纔文繼科救治那男生的空地上一張手帕被風吹，那手帕我和雲杜若都見過，是用來拭安溶月角的，想必是剛纔他蹲下時不小心從兜裡掉落出來。

我走過去從地上拾起來，手帕很普通被洗的發白，看來已經用過很久但很乾淨，我拾起的時候聞到上面有淡淡的香味。

“這香味……”雲杜若眉頭一皺，從我手中接過去聞了一下，回想了半天后震驚地說。“這香味我聞到過，就是那晚我在停櫃中聞到的香味，可是……可是那一次這香味讓我很噁心想吐，但現在聞又沒有這樣的覺。”

這樣說起來那晚雲杜若在停櫃的時候文繼科也出現過，可他是病房管理員，晚上去停間幹什麼？

想到這裡我快步追上文繼科，在他後大聲喊著他的名字，可文繼科一瘸一拐的向前走，好像並沒有聽見我的喊聲。

我跑到他後拍他肩膀，文繼科才停了下來，轉過頭看見是我目中多有些詫異，但很快就恢復了平靜，裡嗚嗚的發出聲音，應該是問我有什麼事。

我把手帕遞到他的面前，文繼科看了一眼表有些遲疑，然後從角出一乾笑表示謝意，他出手接手帕的時候，我的目落在文繼科的手上。

那是一隻糙的手，從手掌焦爛乾涸蜷曲的皮看，文繼科這雙手曾經到過嚴重的燒傷，以至於整個手掌的紋路都模糊不清，特別是他的五個指頭，完全都分辨不出指紋的線條……

我一愣，突然想到在鐘樓上發現的三組指紋中，最後一組還未確定份的是一組殘缺的指紋，我好半天都沒說出話來，文繼科應該是留意到我的目盯在他手上，快速的拿回手帕後立刻戴上手套轉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