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漪的死而復生已經讓我們更覺得離奇詭異,可萬萬沒想到居然也會和合德醫學院關於間通道的傳聞聯繫在一起,這僅僅應該是一個傳聞,只是徐婉君自己構建的虛幻世界而已,我們從來都沒有認同和承認過這個傳聞的真實。
可赫連漪卻神智清醒的告訴我們,就是從那個猶如間地獄的地方歸來,的記憶依舊模糊的雜無章,只有最能讓刻骨銘心的東西才能深刻在的潛意識之中。
至這說明赫連漪真的接到和這些有關的東西,甚至不排除單獨見過徐婉君,或者……
那個傳聞真的存在!
南宮怡擔心赫連漪的神狀態會日漸失控,給換了一個單獨的房間,並且安排了兩個警員守護著,而要弄清楚這些撲朔迷離的一切,就必須先知道,在十年前赫連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南宮怡和太子留在局裡,我和雲杜若還有韓煜據檔案中記載的地址,打算先從孔夏楠上開始調查。
見到孔夏楠已經是兩天之後的事,還和父母住在一起,兩個六十多歲的老人見有人來看孔夏楠滿心的歡喜,裡一直不停唸叨著很久都沒人來過了。
我見那兩個老人面焦愁無助,隨意地問了一句。
“鍾慧,還有朱婕,們都是孔夏楠以前在合德醫學院的同學,也一直都沒來過?”
“沒有,孩子命苦回家後就再沒人來看過。”老婦人神黯然的搖頭。
我眉頭微微一皺,一舍四傑好的同姐妹,爲什麼畢業後相互之間就不再有聯繫?鍾慧出國沒時間還有可原,但是朱婕爲什麼十年的時間竟然和孔夏楠之間居然沒有毫往?
最讓我疑的是孔夏楠怎麼還和父母住在一起,按照年紀推算現在也快是四十多歲的人了,從的檔案看就算是不出國讀博,以的能力和專業在國也應該是名噪一時的麻醉師纔對,可是我們始終都沒有找到關於孔夏楠畢業後的半點資料。
這些縈繞在我腦海中的疑問,當那對老夫婦幫我們打開孔夏楠的房門後,一切疑都解開了。
房間中那個胖的人我想就應該是我們要見的孔夏楠。
不到四十歲的簡直就像一座山,臃腫胖的讓怎麼看都像一團球,沒有梳理的頭髮凌的披散在肩上,蓬頭垢面的把白的牀單披覆在上,臃腫的背影埋頭在一個桌子前不知道在忙碌什麼。
房間裡只有桌上吊著的那盞白熾燈開著,厚重的窗簾阻擋了線的進,整個房間顯得各位昏暗,伴隨著陣陣食殘渣腐爛的氣味充盈在渾濁的空氣中。
雲杜若走到窗邊拉開窗簾,線頃刻間了進來照亮整個房間,那可能是我見過最髒的人房間,所有的東西毫無秩序雜無章的丟棄在房間裡,地上到都是食的殘渣,我甚至還看見有老鼠明目張膽的在房間中穿梭,尋覓著地上留的食。
這簡直就不應該是人住的地方,我回頭驚訝地看著後的老人問。
“爲什麼沒人收拾這裡?”
“不能收拾,我們收拾過的,一的東西就發瘋一樣喊,我們怕刺激到也只能任由這樣。”
聽完我和雲杜若還有韓煜茫然的換著眼神,父母告訴我們,從畢業後孔夏楠就把自己關在這個房間中,整整十年也沒離開過半步,老人抹著眼睛的淚水無助的樣子讓我都有些不知所措。
除了每天給孔夏楠送飯進來,其餘的時間都是孔夏楠一個人呆在這裡,老人告訴我們,孔夏楠以前不是這樣的,很注重自己形象和儀表,總是把自己收拾的井井有條,可自從畢業回來後就變了,開始暴飲暴食終日蓬頭垢面把自己關在房間中不和任何人談。
“應該是過很強烈的刺激,纔會導致現在這個樣子。”雲杜若走到我邊低聲音說。
我默默點點頭,更加堅信了我最開始的猜想,十年前在合德醫學院一定還發生過我們不知道的事,或許孔夏楠現在這個樣子還和赫連漪的死有關。
我慢慢向孔夏楠走去,依舊全神貫注的埋頭在那桌前做著什麼事,我們進來這麼久孔夏楠連頭也沒有回一下。
我們走到孔夏楠的對面,纔看清那原本是一張書桌,只不過孔夏楠把白的牀單撕兩半,一半披蓋在上,而另一半鋪墊在桌上,那或許已經不能稱之爲白的牀單,上面沾滿了食留下的油漬和長時間未曾清洗的灰暗,我想這牀單應該有十年沒曾換洗過了。
孔夏楠依舊專注的低頭注視著桌上的東西,我們第一次正面看見的臉,或許是因爲長期不接的緣故,的蒼白的沒有,臉上的堆積在一起幾乎快要掉落下來。
用手抓起盤中的米飯和菜胡的塞進裡,菜順著角流淌,孔夏楠甚至都懶得去拭,任憑滴落在桌子的牀單中,和其他污穢的油脂混雜在一起。
那油膩的手擺著面前的東西,神是那樣的專注,我們低頭纔看清,那是一個還未被合的布娃娃,像這樣的布娃娃滿屋都是,只是大小不一,我環顧房間的四周,幾乎所有空置的地方都被這種糙簡陋的布娃娃堆滿,數量數之不清。
“把自己關在房中除了吃飯睡覺外,其與的全部時間都是在做這些東西,而且還不讓我們。”兩個老人相互攙扶在一起怯生生地說。
我可以想象這個房間平時的樣子,終日不見昏暗溼的房間裡,這些隨意堆砌在房間各個角落中,骯髒劣的布娃娃被鑲嵌上黑鈕釦做的眼睛,無時無刻的盯著孔夏楠,老鼠穿梭在其中肆意的撕咬,房間裡隨可見的都是布娃娃殘缺的肢,這場景想象起來都骨悚然森恐怖,我真不敢相信孔夏楠這十年時間在這個房間是怎麼渡過的。
我的目重新回到孔夏楠一直專注的那張書桌上,上面還未完的布娃娃似乎比其他的大很多,口的線還未合,我留意到孔夏楠在往裡面擺放大小不一的石頭,應該是用來填充這個布娃娃的。
開始我還以爲這是孔夏楠無意識的行爲,只是單純想要把沒完的布娃娃填充起來,但漸漸看著擺放這些石頭的位置和選擇的大小,眉頭慢慢皺的更,開始認真留意孔夏楠的一舉一。
一個拳頭大圓形的石頭被擺放在布娃娃的右上角,然後是兩個扇形大小一致的石頭並排擺放在左上角,接著是一塊長條橢圓形的擺放在中間,所有放進布娃娃的石頭似乎都是經過挑選,每一個位置的擺放都恰到好,完整的結合在一起。
當孔夏楠把最後兩塊石頭擺放在布娃娃下端兩邊的時候,我頓時張開了驚恐的注視著這個已經被填充完的布娃娃。
是臟!
孔夏楠並不是隨意的在填充,而是據人臟的部位在準確無誤的放置,而手中的石頭在眼裡其實是。
圓形的是心臟,兩對扇形的是左右肺葉,中間的是胃……最後放在下端兩側的是腎!
等到所有的臟都被擺放好後,孔夏楠拿著針開始合,就連合的手法也是用的手合技,等最後剪斷線頭一個依舊骯髒劣的完整布娃娃呈現在我們眼中。
我蠕著角轉在孔夏楠不注意的角落,隨手拿起一個已經完被丟棄在一邊的布娃娃,用手著,裡面一樣是被石頭填充,我的結蠕一下,重新震驚恐慌的慢慢環顧這房間中數之不清森的人偶,它們那漆黑的眼睛死死的盯著我們,房間中的空氣頃刻間變得詭異恐怕。
我終於明白孔夏楠爲什麼要把白的牀單撕兩半,一半鋪蓋在書桌上,一半披覆在上。
這裡或許在我們眼中就是一間普普通通髒溼的房間。
可在孔夏楠的眼裡,這裡是……
解剖室!
上穿著的是白大褂,面前的書桌是解剖臺。
而那些布娃娃……
那或許不是布娃娃,至在孔夏楠的眼中絕對不是,在解剖室裡的只有,孔夏楠不是在製作布娃娃,而是在這裡解剖!
而滿屋堆積如山的布娃娃,不過是孔夏楠心中等待被解剖和重新合的,我後背有些發涼,到底要到多大的刺激纔會讓孔夏楠變如今這個樣子。
我們看見的是布娃娃,而看見的卻是滿屋的。
十年的時間!孔夏楠把自己一個人關在這個昏暗森的房間,和無數朝夕相的,這些不分晝夜的注視著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