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秋來,五年一晃就過去了,錢淺剛剛熬過那場要了原主命的風寒,正躺在院子的躺椅上曬太。
的便宜爹果然在未滿兩歲的時候,新娶了一位家世背景都一般的繼室,這位繼室夫人也如原主記憶中一般,門喜給爹又生了一對兒玉雪可的龍胎,比錢淺小了不到三歲而已。
正如錢淺所料,這位新夫人果然不太喜歡錢淺和王明玉,尤其是對嫡長子王明玉,頗為忌憚。新夫人的孩子生下不久之後,錢淺邊就總有人說王明玉這樣那樣不好,不過錢淺並沒有如原主一般,傻傻的跟自己的親哥保持距離,開玩笑!這家裏跟最親的,除了那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爹就是自己的哥哥了!怎麽能隨便人挑唆。
也幸好錢淺和王明玉一直很親近,錢淺了風寒之後,發起了高燒,病得起都起不來。結果負責照顧的丫鬟大開著窗戶就出去了。丫鬟膽敢這麽不上心,不也是因為知道當家主母並不重視這前妻的一對兒?還好王明玉及時放學來看妹妹,一把抱起錢淺回了自己的院子親自照顧,直到錢淺病愈。
這件事也給不滿十二歲的王明玉敲響了警鍾。他原本是個格有點大大咧咧的男孩子,對後宅的彎彎道道並沒有那麽仔細注意。母親去世的時候,妹妹年,之後父親娶了新夫人,他原本還慶幸終於有人能夠全心全意照顧妹妹了呢,結果想不到出了這樣的事。
想到此,王明玉不十分自責。他是個男孩子,本來就皮實,再加上是長房嫡孫,與繼弟妹年級相差又大,因此祖父對他的培養十分盡心,繼母想要手拿是不太容易的。可是妹妹不同。妹妹是孩子,長在後宅,年紀又小,等於是牢牢攥在繼母的手心裏,這些年是他疏忽了,怪不得妹妹越來越黏他……
其實錢淺的景況並沒有王明玉想得那麽嚴重,這場風寒其實可以不用經曆,但是想了很久,都不知該如何提醒大大咧咧的王明玉不要太信任繼母,畢竟隻有六歲多,實在不適合一副大人的口吻教育自己快滿十二歲的哥哥。
所以錢淺冷眼看著忙著跟小廝眉來眼去的丫鬟將著單薄春裝的忘在花園裏,過了整整兩個時辰才慌慌張張來尋。果然染了風寒,接著邊人十分“盡心”的照顧——半冷的中藥和無人更換的。
不過王明玉終於沒有辜負錢淺的期,在生病的第二天發現了邊的貓膩,及時將接到自己的院子照顧。
孩子住在哥哥的院子裏,其實十分不合禮數,但是這個時候,王明玉誰都不敢相信。後宅牢牢地把握在繼母的手中,他隻能靠自己,妹妹隻能靠他。
可是錢淺終歸不能長久住在王明玉的院子裏,男七歲不同席,馬上就要滿七歲了,住在男人的院子裏於名節有損,哪怕這個男人還不滿十二歲,並且是親哥。錢淺逐漸病愈之後,他倆的爹爹已經找王明玉談了幾次,催促他將妹妹送回後宅自己的院子,是王明玉一直找借口拖三拖四。他實在是不放心!
錢淺邊的丫鬟都是新夫人安排的,之前母親留下的幾個親信丫鬟新夫人看著不順眼,除了有兩個留在王明玉邊的,其餘都被找借口打發了,現在錢淺邊值得信任的也隻有一個嬤嬤了,可惜這個嬤嬤不好,不能總在邊伺候。
把自己院子裏母親留下的大丫鬟派給錢淺,王明玉也不能放心。他們母親留下的親信丫鬟年級都不小了,早就已經配了人,一般都是白天來府裏上工伺候,晚上就要跟著丈夫回自己的小家去,如果讓們過去伺候,錢淺晚上還是無人看顧。為了錢淺,王明玉愁得直揪頭發。
看到王明玉實在愁到不行,他母親留下的兩個大丫頭鶯兒和燕兒實在看不過眼,兩人對視一眼,鶯兒上前一步:“小爺,奴婢可以先去伺候小小姐!”
聽了鶯兒的話,王明玉還是愁得皺起一張臉:“鶯姑姑,你晚上是要回家的,秀秀晚間還是無人看顧。以前是我太過疏忽,現在就算立刻寫信去外祖或是舅舅家要丫鬟,也來不及啊!”
錢淺和王明玉的母親出很好。隻是他倆的外祖父是金陵布政使,不在京中,兩人的舅舅前兩年倒是在京城,與王家頗有往來,可惜舅舅前年外放了,舉家遷到蜀地。也是舅舅外放之後,王明玉和錢淺的繼母才越發無所顧忌起來。
“要不,小爺去求求老夫人吧?”燕兒快的接口。
“沒用的!”沉穩的鶯兒搖搖頭:“繼夫人是老夫人的表侄,一向很得老夫人歡心,若是小爺貿然去說,說不得老夫人還覺得咱們小爺和小小姐有意挑唆呢。你知道的……老夫人一向不喜歡咱家小姐……小姐去了之後,陪房的家人幾乎都已經被打發淨了,就剩下咱們幾個……”
“那我去求祖父?可是求祖父也沒用啊,宅的事他一向不手,父親就更別提了……再說,找他們要丫頭,他們不是還得找祖母或是那人,轉來轉去又轉回來了。”王明玉繼續愁眉苦臉。
“奴婢先去伺候一段時間,晚上也留在府裏。”鶯兒最後開口,鶯兒的丈夫也是王明玉親娘的親信,從娘家帶過來的,現在這種況,鶯兒進來照顧他的確不會介意。
“可這也不是長久之計!”燕兒還是十分憂慮:“老夫人和繼夫人不會允我們長期如此,我們畢竟是在小爺房裏伺候的。”
“你說的沒錯!我想過了,小小姐還是得另想辦法。”鶯兒輕輕點頭:“燕兒你還記得之前與咱們小姐好的霙小姐嗎?”
“江南巡家的二小姐?”燕兒眼睛一亮:“對啊!霙小姐的夫家也在京裏!小爺帶著小小姐去拜訪,霙小姐見到故友之子十分喜歡,送給小小姐兩個小丫頭,這樣一來,老夫人和繼夫人就算不願意,也得顧忌霙小姐幾分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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