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男人聽見錢淺這樣說,先笑了:“小丫頭果然很乖,怎麽,想讓我去尋了你那暗衛統領的爹爹來救你?”
錢淺聽他這樣說,心裏咯噔一下,心知今天這事兒是沒法善了了。這人居然說那便宜爹是暗衛統領,自己都不知道。能知道暗一這一重份,肯定不是一般人,也絕不可能抓錯人。
想到這裏,錢淺也放棄了跟綁匪耍心眼的想法,閉上一言不發的看著那個男人,對上這種人,多說多錯,錢淺決定還是靜觀其變。
那人看見錢淺的反應,點頭笑道:“果然聰明,不愧是暗一教出來的。既然如此,你也識相一些,自己代吧。”
錢淺聞言臉上顯出幾分茫然,讓代什麽啊?一個小跑堂的,又不是啥重要人,最多是有個號稱暗衛統領的便宜爹。可是如果是拿威脅爹,倒還有幾分靠譜,這上來就讓老實代是幾個意思??!!
那人看見錢淺沒有第一時間回答,立刻重重哼了一聲,威脅道:“怎麽?難道還要些罪才肯說?”
錢淺想了想,覺得自己知道的信息有限,也沒什麽不可以說的,於是問道:“大爺,您想讓我代什麽?”
“還跟我裝傻!!”那人瞬間沉下臉,一掌就打到錢淺臉上,錢淺隻覺得耳朵嗡嗡直響,裏一片腥味。
錢淺活那麽大還沒被人這樣打過呢。就算是在自己原本世界,小時候不聽話,爸媽也是照著屁揍兩下就算了,到了這裏,張氏更是一個指頭都沒過。現在猛然挨了這一掌,錢淺有一瞬間的熱上頭,眼淚也湧了上來,但是還好,迅速找回了理智。
“大爺,我真不知道您想知道什麽,不如您問我答,您看如何。”錢淺咽了咽裏的沫,盡量平緩了自己的語氣。
“如此也好!”那人倒也沒難為,痛快的點點頭,問道:“那你說說吧?你潛伏在狀元樓是想做什麽?傳遞些什麽消息?都給誰傳遞消息?每次六皇子來,都代你做什麽?他每次都打發你出去做什麽?”
錢淺聽見他這一串問題,真是有些哭笑不得,這都什麽跟什麽?!也不知道這些人怎麽想的,這麽簡單的服務員和客人的關係居然也能被分析得那麽複雜。
可是!!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如果不想丟了命,現在必須好好回答這些問題,就算是沒法回答的偽命題,也必須要找出讓人信服的完答案!!!
錢淺從來不知道,給晏桁跑個堂能惹出這麽多的事兒來,覺得,都賴男主這個六皇子的份連累了。於是痛快的決定,甩鍋給晏桁!
想到這裏,錢淺小心翼翼的組織了一下語言,最後說道:“大爺,您也知道,我是個小人,並且就算我爹再厲害,我也隻是不滿14歲的孩子,我真的所知有限。您的這些問題,我知道的,一定不會瞞,但是有些我真不知道,還大爺諒解。”
那人偏頭想了想,覺得錢淺說得也頗有幾分道理。也是!任誰也不會將所有都告知一個不滿十四歲的孩子,更何況是平素就十分謹慎周全的六皇子晏桁。
於是,那人應道:“你先盡量答來再說。”
錢淺的腦袋高速運轉,想要盡量把事編得滴水不,也盡量拖延時間,覺得暗一不會放著不管的。隻是看起來這人也有本事,不知道暗一能不能順利找到自己……
盡量拖延吧!錢淺在心裏給自己打氣,盡量讓自己的心平靜一些,開始半真半假的胡說八道:“先答您第一個問題,去狀元樓跑堂,是我自己選的。我爹爹隻跟我說讓我學個營生,去外麵學徒,我不想去中藥鋪,也不想去當鋪,所以就選了到飯店當跑堂。狀元樓不是京城最大的飯莊嗎?我想著一定好玩兒,就選了狀元樓……”
“哦?是嗎?你在狀元樓多久見到六皇子的?”那人聽錢淺這樣說,心想六皇子一係還真是小心,讓個孩子隨機選接頭地點,果然高明。
“沒多久……我現在後廚搬了一個月的菜,後來被分到前店二層當跑堂學徒。我到前店大概沒半個月時間,就見到六皇子了……”錢淺很老實的代。這也沒什麽可騙人的,都能查到。
那人聽這樣說,果然滿意的點點頭,跟他查到的一樣,這小丫頭還算老實。
“你在狀元樓主要做什麽?”那人又問。
“也沒什麽特別的,就是桌子收盤子,然後就是六……六皇子來了主要伺候他那一桌。”錢淺出害怕的樣子看了看那人,然後又添了一句:“大爺,我說的是實話。”
那人點點頭,又問:“他每次來都是和誰?都說些什麽?”
錢淺想了想還是沒什麽不可以說的,又老實的答道:“有時候是自己,有時候是跟陳小將軍一起來。他們二人說什麽我並不能聽到,我想大概是些政事之類的吧……其實就算聽到我也聽不懂……”
那人並沒有追問陳靜和與晏桁的談話容,反倒問道:“那他每次都代你做什麽?說過什麽話?”
錢淺裝作認真思考的樣子停頓了一下,然後才回答:“並沒有說過什麽特殊的話,都是其他客人都會說的一些日常的話。要說特別的,就是每次都會打發我出門買東西。”
“哦?買東西嗎?都買了什麽?去哪裏買?”那人仿佛很興趣的追問。
“買什麽可不一定,有時是吃的,有時是用的,無論買了吃的用的,他都沒有過,買來擺著看一看就算了。”錢淺這樣回答。
那人聽錢淺這樣說,越發肯定晏桁去狀元樓另有目的。闔上雙目沉思起來,仿佛想要分析出晏桁行的規律。
正在這時,門砰的一聲被撞開,另一個穿著箭袖,做侍衛打扮的男人匆匆進來,對著屋裏的男人說了一句:“找過來了,快帶人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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