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海棠對此，一無所知，在家裡閉目養神，和蕭母約定大年初十這日手。

一方面，在手之前，要養蓄銳，同時還得做準備工作。

這兩日，沒閒著，時而到莊子走一圈兒，閒暇時，坐在窗邊，研讀醫書。

“豆包呢？”

李海棠看累了，了會兒眼睛，問門外站著的五福，“今兒豆包怎麼沒來？”

平日豆包和小五子陪著張如意一起，今日，張如意出去採買，看到小五子自己看書，沒見自家的小魔星。

“主家帶著出去，聽說是去書鋪，買帶圖的畫冊。”

五福送上熱水，扶著自家夫人到門外走一圈氣，整日憋著，現在一顆心又野了，想出去轉悠。

“您知道不？德全班的小桃紅回來了，聽說要在各大茶樓開戲！”

小桃紅容貌絕世無雙，他回來開戲，讓半死不活的德全班起死回生，據說，這一次，小桃紅準備唱一出新戲，正月十二正式開嗓。

此行，德全班只在茶樓搭臺子，不去任何高門大戶，所以，以前聽戲，不有權還得有錢，現在只要有錢就行了。

“他在京都？”

李海棠差點忘記這麼一號人，太久不見了。小桃紅這個人，很複雜，說是敵人，他幫著不忙，說是朋友，卻也不算。

算起來，二人很久沒見，也沒聽到小桃紅的消息。

對於容貌，李海棠絕對服氣，有些人就是被老天爺眷顧，靠臉就能吃飽飯。

“是啊，夫人，他的第一場，就在風月樓。”

風月樓不是花樓，而是京都一家比較高檔次的茶樓。門至八十八兩銀子，雅間按照價格，多錢都有。

特點沒別的，就是貴。

李海棠去過一次，因爲距離原來的瑤華齋，現在的書鋪不遠，爲了驗一般貴族的，結果進門就被狠狠地宰一頓。

提起風月樓，歪了歪角，簡直不能更坑！

裡面的裝飾，不用真金白金，翡翠，玉石，瀰漫著一子裝的氣息，只有沒見過的世面的人，纔對此有好奇心。

“夫人，難道您不想去聽一場嗎？”

五福攛掇，是真想看，就算從彭鏢師那裡要來了銀子，那點錢，風月樓的門都進不去。

“咱們銀子是大風颳來的嗎？”

李海棠點了點五福的額角，“你這丫頭，小桃紅有什麼好看的？又不是沒見過！”

“可是，我沒見過他服啊！”

五福一著急，一激，張口而出。

聽說，這次小桃紅唱戲，有一個的環節，是真，至出上半。

看人，不穿服的人，能不想去嗎？

李海棠：……

是上半，有什麼好看的？對於李海棠來說，人結構都差不多，當年在醫院，什麼樣的沒見過！

再者，除去自家野人夫君讓有興趣，別人就算了。

“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啊！”

被自家夫人拒絕，五福很可惜，之心，人皆有之，小桃紅被京都千金小姐們追捧，不是沒原因的，若不是容貌絕世，怎麼能讓那些張口閉口利益規矩的小姐瘋狂？

“你不是不喜歡長相白淨的嗎？”

李海棠看向五福，這丫頭難不思春了？早點把人嫁出去，或許能解決不問題。

京都大戶人家的丫鬟，一般要年過二十纔給放出去配人，李海棠想，若是太晚，很可能耽誤五福的姻緣。

親後，五福還會回來做活，沒什麼改變。

“那是了，像吳起那樣窮酸書生，一桶水都提不起來，我自然不喜歡。”

五福思量片刻，認真地道，“但是小桃紅雖然瘦弱，卻長得啊！”

“那我明白了，也就是說，只要，一切好商量。”

李海棠點頭，說白了就是狗，爲自己辯解啥，找啥理由？五福看不上吳起，本原因在於，認爲對方長相不過關。

什麼力氣，材，全是藉口。

“夫人，您真相了！”

五福捂臉，但是怎麼好意思說出口呢？畢竟知道自己長相普通，做人要有自知之明。

吳起站在門口，心中被扎無數刀，五福說不喜歡小白臉，原來，竟然是騙人的！

人人道他相貌好，書生氣質，俊雅風流，在五福眼裡，他是醜男嗎？

吳起捂住臉，從來沒有打擊，像現在這般深刻！

他默默地退後兩步，黯然轉離去。

這邊，五福還在侃侃而談，“夫人，都是爹孃生養的，他小桃紅怎麼長相那麼貌呢？我真是嫉妒死了！”

五福每次看到小桃紅，都恨不得把麪皮扯下來，在自己臉上。

“五福，我問你，如果小桃紅願意娶你，你答應嗎？”

比較有意思的話題，李海棠開始腦補，而後問道。

小桃紅那麼風，一般人站在他邊，全被顯沒了，生來，就是爲了讓別人自卑的。

“答應，肯定答應，求之不得。”

小桃紅不但貌，作爲德全班的臺柱子，那銀子滾滾而來，不差錢。

無論想吃饅頭，油餅還是燻，甚至是更好的，小桃紅都養得起。

五福想，若是自己能過上這般日子，還有人相伴，絕對滿足。

“那，萬一小桃紅毀容了，你還願意嗎？”

李海棠繼續八卦，曾經有京都的小姐說，傾慕的是小桃紅的才華，而不是容貌。

毀容無所謂，涵仍舊在。

“夫人，您爲啥這麼問？”

五福奇怪地看向自家夫人，都毀容了，那當然不願意了啊！

有錢能如何，長相醜，看著他，會吃不下去飯的，吃飯不香，活著就沒意思了。

“你真現實。”

李海棠嘆，不僅僅現實，還直接，不加任何掩飾，就是衝著對方的容貌去的。

然而，人這一輩子，總會老去，誰能保證自己有一輩子的貌呢？

五福這思想，很危險，必須扭轉過來。

“五福，你這樣想是不對的。“

李海棠教育自家丫鬟，“容貌這個東西不長久，有錢才行，比方小桃紅有錢，就算毀容也沒事，有錢，可以去聽戲，看更多的貌戲子。”

五福眨眨眼，夫人說的，好有道理啊，怎麼沒想到呢？李海棠：……好像帶歪了丫鬟，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