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平之和盧元卿不同，他心有算。

但是眼下，他還不能離開阮家，至要把阮家眼前的危機度過再說。至於王氏，就算被阮家承認，他不承認，還是白扯。

這個節骨眼，他說什麼，張如意都不會聽進去，反倒覺得自己拖累了他。

所以，最好的辦法，是什麼都不說。

阮平之怕自家被誤會，提前告知蕭陵川，說出自己心中所想。

最遲半年，解決京都瑣事，帶著張如意回到北地生活，在邊城或者鹿城，或者和季秋一樣，在山上搭建屋子，居世外。

“想法是好的，就怕到時候表哥他不由己。”

爹是親爹，娘是親孃，一旦阮家有難，他能眼睜睜地不管？

關鍵時刻，就能看出一二。

不過，李海棠想，除了選擇相信，別無他法。

張如意已經和盧元卿恩斷義絕，再和阮平之和離，以後怕是心灰意冷，不想再嫁人。

作爲姐妹，著實不想如意那麼孤單下去，邊總得有個人陪著纔好。

夫妻倆走出很遠，李海棠疲力盡，被自家野人夫君抱回室，睡了一個好覺。

大年初六，又是一個好天氣。

一大早，方芍藥拖家帶口，到李海棠的莊子上做客。

“海棠，你那個果乾還有沒有了？”

桌子上擺著各茶果，花生瓜子和幾樣乾果，方芍藥低頭看看，沒有最喜歡吃的水果乾。

李海棠哭笑不得，土匪啊，前幾日剛打劫了兩斤，這會兒又來要了！

不給不給！從京都到南邊，一來一回就得三個月，水果乾還要製作，中間還得耽擱，那不是要斷頓了麼？

不能再慷慨大方，讓方芍藥以爲水果乾是地裡的蘿蔔白菜，這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我知道你還有存貨，出來吧！”

方芍藥險地笑了兩聲，水果乾太好吃，帶著一些去做客，被那些夫人們瓜分得一乾二淨，一大早眼地來，就想著來李海棠這邊吃點。

當然了，又吃又拿最好不過。

和夫君李祿提起，李祿積極響應，二話不說，套著馬車，一家四口直奔李海棠的莊子。

“你留幾百斤，不是要賣出去嗎？買家我都給你找好了。”

方芍藥滋滋，參加了一個同僚夫人的茶話會，帶去一些水果乾，衆人一致讚不絕口。

“二十兩銀子，半斤，如何？”

一隻烤豬，不過二十兩銀子，還是頂級大廚所做，只能換得半斤水果乾。

即便是以稀爲貴，也不會貴這樣。

李海棠被價錢嚇一跳，再次重複，“二十兩隻能買半斤？”

“那你以爲呢？”

方芍藥了自己的臉，甩了甩頭，“所以，我可是大功臣，怎麼也得有點獎賞吧？”

李海棠抿脣，用茶水潤了潤嗓子，而後和方芍藥算賬，”過年，我送你二斤，當做年禮，而後，你又在我這裡打劫了二斤，總共四斤，我算算，值多銀子？“

“哎呀，海棠，你還和我算！”

方芍藥眼神漂移，想想也對，沒幾日，就拿走了四斤果乾，但是奈何真的不夠分啊！

而且，果乾能賣到四十兩銀子一斤，功不可沒。

“那你說說吧，你是怎麼忽悠出高價的，若是合理，就獎勵你二斤！”

李海棠繃不住臉，笑出聲，和方芍藥沒必要計較太多，就是稍微拿喬一下，讓對方知道，水果乾不是那麼輕易能得到的東西。

有錢未必能買的來，還得有貨。

“我就知道你大方！”

方芍藥一聽，趕拍馬屁，而後才洋洋自得地道，“說起來，咱們還是佔了林菀的便宜。”

前兩日的茶話會，方芍藥用了林菀製造的胭脂水，那胭脂細膩，一就能抹勻，把臉襯得格外好，的。

夫人們平日最喜歡攀比，衆人因爲過年心，掛著黑眼圈，見方芍藥氣好，不免問一句。

方芍藥看著果乾，靈機一，說起是吃這些水果乾的原因，可以調節氣，效果神奇。

“就是這樣啊，們就相信了！問我多錢一斤，我說二十兩。”

方芍藥本以爲，二十兩銀子一斤是天價，信口胡謅，沒想那些夫人一點不當回事，所以，靈機一，臨時改口，二十兩銀子半斤。

“我還想說二十兩銀子，只能買一兩，我還是忍住了。”

前期價錢炒作太高，後期沒辦法收場，二十兩銀子半斤，這些有品階的夫人吃得起，再貴，們未必能捨得。

“若是一寶石簪子，幾百兩們眼睛都不眨，吃的，吃到肚子裡，就沒了。”

方芍藥解釋，說完以後，就有夫人找下單，總共賣出去十幾斤。

“們半信半疑，等回頭吃上癮，還得求著我買。”

方芍藥給李海棠講生意經，總之，坑蒙拐騙外加大忽悠，這麼做生意，指定能賺到銀子。

“李夫人，這樣好嗎？萬一那些夫人發現氣沒變好，會不會找上門啊？”

五福頭一次見到這麼忽悠人的，眼神出不解。

二十兩銀子，就買那麼一盤果乾，有錢人的世界，果然不懂。

“五福，你和你們夫人都一樣，是個實在人！”

方芍藥喝了一口水，繼續拉拉，“現在果乾貨，有錢未必能吃到，價高者得，誰坑他們了？”

方芍藥氣變好，又沒說絕對，這人就是如此，看到好吃的就開心，有問題嗎？

至於那些人吃後氣好不好，和無關。

東西既然賣出去，代表對方肯定其中的價值，和高門大戶夫人做生意，和市井小民不同，們要的是作用，而不是所謂的價比。

“吃不起的人，自然不會問，既然能吃得起，宰宰又何妨啊？”

方芍藥長篇大論，李海棠託著腮聽著，總來說，一箇中心思想，專坑有錢人，而且理直氣壯，毫沒有愧疚之心。

難怪，方家的生意有一多半在方芍藥手裡，有這麼能忽悠的姑，不賺錢纔怪了！

“咳咳！”

李海棠輕輕地咳嗽兩聲，看方芍藥眼神都變了，這廝坑人，不管是不是姐妹啊。 之前方芍藥一直想把糖包，塞到家裡，和豆包定娃娃親來的。看來，以後還得防著一些，以免上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