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月一愣，瞅了瞅沈螢，再瞅了瞅笑得更深的宣彤，什麼鬼？

“我還是習慣你我小矮子。”宣彤帶了些小驕傲的笑了笑，快步走到沈螢面前，“掌門果然還是這麼英名，您是什麼時候看出來的？虧我還特意封印了記憶，分出了一殘魂呢。”

“嗯……”沈螢認真的想了想，“從魔神讓我們找你那會。”

孟婆角一，整個人都蔫了蔫，“那不是從一開始你就知道了？掌門你就不能給我點面子？換個時間哄哄我不行嗎？”

“哦。”沈螢點了點頭，繼續道，“那就第一眼看到你，就覺得你魂魄不正常開始吧!”

“……”那不是更早嗎？

-_-|||

“等等！”孤月一臉懵圈的打斷了兩人，“沈螢！小矮子……是孟婆。你……你丫一開始就知道，還從來沒跟我說過？”

“我以爲你知道啊！”沈螢歪了歪頭。

“知道個鳥啊！”這種事你不說我知道個屁啊，“到底怎麼回事？！不是辰戈分出來的心魔嗎？”

“心魔又不是魂魄？即使有著迴之力，又怎麼可能短短幾世，就生完整的魂魄!”沈螢還沒開口，宣彤卻先一步解釋道，“當初是我在冥界呆得太過無聊，想去人間走一走，偶然發現忘川之中那縷心魔，一時好奇才拘了一起投生。其實在此之前我已經投生很多次了。”

“你自己去的？那魔神爲何又讓我們來找你？”如果就是孟婆，魔神怎麼會看不出來，瞎嗎？

“我投生之事，他並不知道。”搖了搖頭，他們同屬三大古神，能算盡天下事卻不能算到對方的，“而且當初我將一縷殘魂留在了忘川河邊。他才一直以爲我還在冥界。後來我這縷殘魂被鴻宇所獲，他才發現我失蹤。”鴻宇也是發現那縷殘魂不同於其它的魂魄，所以才把從仙界拉回了神冥界。

“那魔神給我的那些劇又是怎麼回事？”明明是關於的啊。

“我投生後雖然已是凡人，但氣運自是與別人不同。剛巧他想解決魔界之事，便將我算計算之中。”那劇中主的沖天氣運，也正是因爲是孟婆的關係。

真折騰！難怪之前鴻宇要指使著卞晰晨把強行拉到了神界，還說的魂魄特殊，可不就是特殊嗎？本來就是忘川河的本尊啊。

孤月掃了眼前悉又陌生的人一眼，張了張口似是想說什麼，又說不出口，了側的手半會才道，“那你現在……到底是小矮子，還是孟婆？”

“都是。”

孤月皺了皺眉，並不滿意這個答案，“小矮子，回不來了嗎？”

“……”孟婆沒有迴應，似是不知道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算了。”孤月嘆了一聲，又不想知道答案了，尼瑪！難道他無敵派就註定沒有劍修弟子嗎？“既然你是孟婆，那些缺了殘魂的人你可有辦法讓他們回去？”

“了他人的控，他們的殘魂自會回去。”笑道，“風娘也已經了迴，只是冥界中那些被打散的遊魂們需要些時日才能聚合魂了。”

孤月這才鬆了口氣，沒事就好。

“只是有一個人到是有些麻煩……”孟婆突然皺了皺眉，似是遇到了什麼難題，“他的魂魄已經快要散盡，卻不願進迴。”

孤月一愣瞬間想到了是誰，“鴻宇？！”

點了點頭，揚手一揮，片刻之間一個白髮白鬚的老者就出現在了兩人面前，他仍舊是那般慈眉善目的樣子，只是眉宇間多了幾分愁苦。原本神力四溢的形，如今卻分外明，彷彿下一刻就要碎裂開來一般。

“你……”見到孤月，鴻宇愣了一下，半會又似想到了什麼，全都弓了下來跌坐了下去，彷彿失去了最後一氣力般，滿臉的絕，“沒想到我策劃了這麼多年，到頭來還是功虧一簣。”

孤月皺了皺眉，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鴻宇這個人，要說他有多壞談不上。他甚至都沒有什麼私心，只是一心想要留住這個世間的一切而已。甚至不惜自己也跳轉生臺中自。白澤說他開壇講道，來者不拒，從不藏私。神界八以上的生靈都得過他的恩惠。

雖說他這樣做的目的，或許只是爲了取得所有人的一殘魂，助他攻冥界，但不可否認他確實有心相授。而且他有著控制魂魄的法，明明可以像卞晰晨一般，直接取主魂提升自己的神力，他卻沒有。甚至在最後，也沒有孤注一擲的讓那些被控制的人，衝進來拼個你死我活。

他確實是個心有大善之人，只是走錯了方向。

“罷了！”鴻宇嘆了一聲，形越加明瞭，魂上更是開始飄出淡淡的螢，“命該如此，三界生靈註定不能擺迴之苦，只能在凡世掙扎求生，即使我再努力也仍舊無法與天抗衡。”

“爲啥要說迴是苦？”沈螢突然開口道。

鴻宇愣了一下，看了一眼，“若是迴不苦，世人又爲何都想求仙問道。我畢生所願，就是助三界生靈都擺這種迴。”

“可你的畢生所願，跟三界生靈有什麼關係？”

“什麼？”鴻宇一愣。

“我說大叔啊……你是不是沒做過人口譜查？求仙問道的人確實多，但世上最多的，還是普通的凡人吧。”

“可又有誰人不想長生？”

“哦，這麼說你問過三界生靈了？”

“這……”他語塞。

“你問都沒問，就肯定他們都想長生了？”沈螢嘆了一聲，盤腳坐了下去，一手撐著頭道，“或許長生確實好，但也只是你覺得好，每個人想法都不相同，沒準就有人不想活著呢？”

“我……”他臉一白，卻找不著話來反駁。

“你不問一聲，就替別人做決定了。選總統還一人有個投票權不是？生也好，死也好！這都是別人的事。你不能一邊剝奪了人家選擇的權力，一邊又說是爲了他們好吧？”

“……”

“大叔，做神可不能這樣雙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