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象般若功的修煉并不是越早越好，而是要到年后，人骨骼大定型時修煉，才是最佳。

　太早未曾展開，容易影響基，太晚已到了下坡路，且修煉時間不足，又很難達到很高的境界。

　這也是為什麼七俠山的二代弟子目前沒有一人修煉龍象般若功的原因，因為除了孟珙之外，年紀最大的柯豪也才十七歲，尚為達到最佳的修煉時間。

　至于柯雄，年紀雖然達到了，但他這五六年一直跟著柯辟邪，早已選擇了全真心法和鍛骨功作為功。

　馮蘅在七俠山上持，又是柯鎮惡的妻子，自然知道龍象般若功的這個特點，因此對卓袞的話并無疑問，只是覺得達爾長得似乎是著急了些。

　不過聽說張阿生年時也比常人更為，也便釋然了。

　此刻柯鎮惡與古力阿穆已經拆了八九百招，對他的武功已經十分了然。

　他已經通過心眼看到了卓袞，心道再打下去也見不到更多，不如速戰速決，于是乘著對方一招龍抓手使到一半時，突然變招，瞬間提速，靠向對方，隨即頂膝送肩，間不容發之際，直接撞在古力阿穆的口，直接將他震退三丈。

　他這一撞仍然未用全力，因此古力阿穆只是吐了一口瘀，便又站了起來。

　在他眼中，此時并非比武較量，而是生死相搏，自己雖敗了一招，但戰力猶在，自當再戰，于是二話沒說，再次朝著柯鎮惡飛撲過來。

　柯鎮惡眉頭皺起，正要再給他來一下狠的，讓他別再如此放肆，心眼卻看到卓袞了，于是便又按下手的心思。

　果然下一刻，卓袞以飛鳥之勢，擋在了二人之間，抬手一推，按在了古力阿穆的上臂，后者前沖之勢甚疾，又得了這麼一個側推之力，登時轉了一個圈，這才穩住形。

　看到自己的恩師攔住自己，忙跪倒在地行了一個大禮，以吐蕃語道：“弟子拜見師尊，冒犯了師尊，還請恕罪！”

　卓袞右手按住他的頂門，用漢話說道：“無妨，不過方才的比試，你已經輸了，柯施主的武功遠超于你，你再練十年，也不是他敵手，退下吧！”

　古力阿穆聞言頓時匍匐在地，道：“此人與弟子實有不共戴天之仇，今日非是他死便是我亡，還請師尊全！”卻是說的漢話。

　卓袞嘆息一聲，道：“癡兒，當知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亦如電，應作如是觀。也是空、恨也是空，不過虛妄，為何仍不開悟！”

　古力阿穆道：“請恕弟子愚鈍，若不報此仇，將日夜業火焚之苦，請師尊垂憐！”

　卓袞正道：“你我名為師徒，實為良友，我也從未以師徒的名義要求你做什麼，今日為師令你放下執著，你可愿聽否？”

　古力阿穆聞言，膛劇烈起伏，隨即對著卓袞以五投地的大禮，拜了一拜，起退后三丈，旋又拜倒，如是者三，最后雙膝跪于地，道：“師尊之令，絕不敢違背，但恨亦難消，如今唯有一死，師尊保重！”

　說完抬手便朝自己的天靈拍去。

　卓袞大驚，忙手去攔，然此刻卓袞與他相距六丈有余，倉促間如何能夠來得及。

　便在此時，卓袞只覺邊一道黑影閃過，再看時，柯鎮惡已經替代了古力阿穆的位置，而后者則向后跌了一個大跟頭，翻了兩圈才又停下，此時他的右手關節已經被柯鎮惡踢得臼。

　卓袞本來就知道柯鎮惡速度極快，此時看到這個結果，心中驚喜加，不及謝，當下便朝古力阿穆跑去。

　古力阿穆瞪眼著柯鎮惡，道：“師父不讓我找你報仇，我只能一死以全大義，難道便連死你都不許麼？”

　柯鎮惡道：“你如今得功夫遠不及我，若是強要復仇，無奈之下，我定然留不了你活口，但方才我允諾你三掌，你若真打，雖然我必然不會死掉，但想贏你卻也是無法辦到。就沖你這份氣度，我今日就不能讓你死掉。你既然要找我報仇，我便再給你一個公平一戰的機會！”

　古力阿穆忙道：“什麼機會！”

　柯鎮惡道：“在我們中原，有一場武林盛事，做華山論劍，十七年前，五大高手在華山之巔論戰七天七夜，定出天下五絕，是為天下武功最強五人，是為東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眾人相約二十五年后再上華山，再定勝負，想來距今還有八年，你若真想報仇，便于八年后臘月，上華山頂上，我給你公平一戰的機會，你敢不敢答應？”

　古力阿穆沒有立馬回答，而是問道：“你也修煉了龍象般若功？”

　柯鎮惡點頭道：“不錯！”

　他又問：“如今是第幾層？”

　柯鎮惡沒有瞞，道：“去年六月，剛剛突破道第八層！”

　卓袞本在替古力阿穆關節復位，聞言頓時瞳孔一。

　他知道柯鎮惡修煉了龍象般若功，但當初柯鎮惡怕刺激到他，所以并沒有將十二天便練了第一層的消息告訴他，是以他以為此刻的柯鎮惡最多不過是五六層的功力，甚至還可能因為進境太慢中途放棄了。

　比如南希仁，便是覺得龍象般若功對于降龍十八掌來說有所阻礙，第五層后便放棄不練。

　所以卓袞沒想到柯鎮惡竟然已經突破了第八層，要知道他自己比柯鎮惡早練了五年，也是去年秋天才練第八層，比柯鎮惡還要晚了兩三個月。

　那豈不是說，柯鎮惡只用了十幾天便練了第一層，比自己足足快了近一倍？

　一時間，卓袞的心緒開始劇烈波。

　這本是龍象般若功的一大缺點，境界越高，心神越不穩！

　古力阿穆卻沒發現自己師父的緒波，暗道，我是三年前練到第七層，練下一層大約還要五六年的時間，那時他若未突破，我仍有反敗為勝的機會，于是深吸了一口氣，道：“好！”隨即悶哼一聲，差點沒痛暈過去。

　原來是卓袞已經恢復了平靜，剛好替自己的大弟子恢復好了臼的手臂。

　柯鎮惡自然看到了卓袞臉上細微的表變化，便道：“華山論劍雖是中原武林盛事，但卻廣邀天下豪杰，十七年前，便有西域白駝山莊莊主歐鋒、以及大理國國君段皇爺參與，卓袞大師武功卓絕，何不八年后一同上華山，爭一爭那天下第一的位子！”

　卓袞此時卻是有些心虛，暗道十年前，他還未修煉龍象般若功，我便險些不是他對手，如今他與我一樣，也練了第八層，我還是他的對手麼？

　以他的進步速度，八年后未必不能更進一步，而我除非燥進，否則絕不可能在他之前突破，那時這天下第一跟我又有什麼關系？

　想到此，他搖了搖頭，道：“貧僧乃是出家之人，對這些虛名早已看淡，這天下第一不爭也罷！”

　說到這里，卓袞又有些不甘，忙又補充道：“不過阿穆既然決定要上華山，我倒不妨一起去看看，結實一番中原豪杰，也不失為一件幸事！”

　柯鎮惡笑道：“自然歡迎至極，到時我做東帶著大師領略一番中原風！”

　卓袞笑了笑，道：“還未恭喜柯大俠武功大進，練龍象般若功第八層呢！走，隨我去后面稍作休息，如何？”

　柯鎮惡自不會反對，跟著卓袞師徒便往后院走去，邊走邊笑道：“這還要謝卓袞大師慷慨，否則我哪有機會修煉這神功！”

　卓袞道：“緣分罷了，想必柯大俠今日來此，便是為了后續的功法了吧！”

　柯鎮惡自然不跟他客氣，直接道：“不錯，這功夫奧妙深，我已經是罷不能，卓袞大師不會吝嗇吧！”

　卓袞道：“那自是不會的，凡我金剛宗弟子，皆可第二層大殿挑選典籍！”

　柯鎮惡聽出他話中之意，便問：“非要加金剛宗不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