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正好是隆科多進宮面圣的時候。
隆科多稟報了京城外的大小事,末了,仿佛不經意的說:“仰賴主子爺的天威庇佑,犬子玉柱高中鄉試解元。奴才是既高興,又惶恐,唉,還是以惶恐和害怕為主。”
“惶恐什麼?”康熙信口問隆科多。
順天府的鄉試結果,剛一張榜,就有人稟了康熙。
康熙得知玉柱居然高中了解元,心顯然是很不錯的,并未起疑心。
因為,院試的那次,隆科多故意唱念做打了一番,提前鋪墊了大半年之久,讓康熙已經清楚的看到了玉柱的真實水平和實力。
誰說旗人不會讀書了?玉柱不就是活生生的旗人榜樣麼?
“主子爺,您一貫主張滿漢一家親,奴才也是極贊同的。只是,奴才肩負京城治安大任,很有些擔心,落榜的秀才們,會以旗人哪會讀書做口食,串聯起來,聚眾鬧出潑天大禍。”
隆科多非常了解康熙的脾氣,不然的話,他也不可能掌握京城的兵權,長達十余年之久。
康熙的所謂滿漢一家親,不過是個幌子罷了,誰信誰傻!
“嗯,若是別的旗人中了解元,朕必起疑。你兒子玉柱嘛,嗯,南書房的漢人鴻儒們,個個都夸過他的文章。哪,上次院試的時候,南書房的鴻儒們不是重新評了卷麼?你的好兒子依舊是第一。”康熙此言一出口,隆科多不由暗暗有些得意,妥了,他要的就是這個固有的好印象。
“玉柱不錯,鄉試居然中了解元,實乃我旗人之也。哦,對了,玉柱可曾有字?”康熙這一問,隆科多立時大喜狂,興得差點昏過去了。
“回主子爺,犬子因未及弱冠,尚未有字。奴才是個大老,大字不識得幾個,還請主子爺賜個字吧?”隆科多當即跪下了,“嗙嗙嗙。”連磕了三個響頭。
“玔(音,一聲,不是四聲)者,玉鐲也。柱者,柱石忠卿也。就玔卿吧?”康熙話音剛落,隆科多便狂喜的重重磕頭,“奴才替犬子佟佳玔卿,叩謝主子爺天高地厚之隆恩。”
隆科多是康熙的嫡親表弟,而且,康熙的親媽孝康章皇后,還是隆科多的嫡親姑母。
這個時代,只要是沒出五服的親戚,都是正經的親戚。
株連九族,屬于比較夸張的說法。一般來說,吃人的社會,株連的范圍,僅限于五服以的正經親戚。
從緣關系上說,康熙也算是玉柱的正經表叔。
表叔,替有出息的表侄兒取個字,難道不是理所當然麼?
這是康熙的真實想法。
隆科多心里又是另一種想頭。
嘿嘿,今上賜的僅僅是字麼?會試的考們,你們仔細的去掂量著辦吧!
再英明的君主,掌權的時間一久,就很容易被邊的聰明人所蒙蔽。
比如說,大明嘉靖朝的嚴嵩和徐階,康熙朝的明珠、索額圖和隆科多,雍正朝的鄂爾泰和張廷玉,乾隆朝的和中堂,道朝的穆彰阿。
至于,咸朝的肅順,就更是不得了。這位宗室出的肅老六,就敢當著咸的面,把江蘇巡的奏折摔到了地上。
試問,這是何等的猖狂?和紳就絕對沒膽子這麼干的。
都這樣的跋扈了,咸依舊格外的信任肅順。咸臨駕崩前,特旨委了肅順為贊襄政務王大臣,了事實上的顧命八大臣之首。
劉嬤嬤進屋后,掃視了屋里一圈,李四兒邊的丫頭們,除了紅梅之外,全都知趣兒的退下了。
“紅梅,你也累一天了,且去歇歇吧。”李四兒隨便找了個由頭,把紅梅也弄出了屋子。
紅梅心里很有些奇怪,出了門后,便裝作是看風景的樣兒,趁機聽屋里說話。
“太太,元帕拿來了。”劉嬤嬤笑瞇瞇的打開了一只錦匣。
李四兒湊過去一看,就見一塊中間染了一大塊污的雪白繡帕,就擱在錦匣之中。
“很好,我的文曲星好兒子,邊就應該全是貞潔的子,若是了脈章法,那還了得?”李四兒格外的舍不得玉柱吃虧,明里暗里不知道費了多心思。
“咱們家是大戶人家,可不能鬧出小門小戶的笑話來。別到時候,你們二爺的正室還沒進門,就有了庶長子。”李四兒是真心替玉柱做打算。
正經的兒媳婦剛進門,就了庶長子的嫡母,哪個發妻得了這個?
這豈不是,不想好好的過日子了麼?
劉嬤嬤笑道:“太太,您就放心吧,老奴已經叮囑過寒霜了,避子湯一頓都不能的。”
“好,那就好。”李四兒總算是放心了。
只是,還有幾個問題,想問又不好意思問,就有些猶豫。
劉嬤嬤是何許人也,簡直稱得上是李四兒肚里的蛔蟲。
“太太,老奴聽說,前后一個半時辰,了四次沐浴的熱水。哎呀呀,那林燕兒嗓子都喊啞了,出門的時候兒,都要小丫頭扶著走路。”劉嬤嬤湊到李四兒的耳旁,小心翼翼的說出了玉柱的八卦。
李四兒眼前猛的一亮,歡喜的說:“我就說嘛,我的文曲星解元兒子,可厲害了。”
以前,玉柱年紀還小,李四兒擔心他早泄元,壞了子。
如今,玉柱不僅是俊的解元郎,也已滿十五歲,虛歲都十六了。
按照旗人的規矩,小主子虛十四歲,家里的長輩就該安排通房丫頭伺候著了。
這也就是李四兒沒啥文化,又在家里霸道慣了,鬧得沒沒臊的,連兒子的房事都敢打聽。
節掉了一地!
換作是書香大戶人家的主母,哪個會這麼的沒有恥之心?
當然了,這也是劉嬤嬤和李四兒的關系,格外的不同尋常,才有膽子說八卦。
此時,玉柱斜靠在竹榻上看書,林燕兒坐在錦凳上,輕的替他。
大雪就在趴在玉柱的腳邊,吐著舌頭散熱。沒辦法,大雪從黑龍江的冰天雪地而來,一時適應不了四九城的悶熱。
“爺,奴腰酸,手,不了。”林燕兒忽然嘟起紅,大肆撒。
玉柱不由微微一笑,沒有之前,可沒這種膽子。
現在,林燕兒明顯比以前撒了。而且,連稱呼都改了奴,而不是此前的奴婢。
自己的人,自己疼!
玉柱索攬住林燕兒,將抱到榻上,讓伏在他的上。
林燕兒不僅是他的第一個人,還是桂榜題名附贈的房花燭,意義格外的不同。
“嗯,等我中了進士,許你回家去省一次親。到時候啊,就請趙東河陪著你一起回去,可好?”
林燕兒破后,五分真五分假的裝作行不便,玉柱心里很通,這是變相討賞呢。
“爺,奴要您陪著一起回家,好不好嘛,好不好嘛。”林燕兒覷到了空隙,趕打蛇順著竿子往上爬。
林家的男人,包括林燕兒的親爹林武在,都是冷。
為了長保富貴,林武刻意賣求榮,太招人恨了。他賣了嫡長還不夠,連嫡次的林燕兒,也跟著賣了。
不客氣的說,玉柱只須皮子,林家便會徹底的煙消云散。
如今,林燕兒了佟家玉二爺的準妾室,豈能不回去顯擺一下?
玉柱肯定看得穿林燕兒的小心思。不過,替自己的人撐腰,惠而不費,何樂不為?
“想我陪著,好啊,那就看你的表現如何了。”玉柱抬手在林燕兒致的下上,輕輕的一。
林燕兒紅著俏臉,湊到玉柱的耳旁,小聲說:“爺,奴那里痛死了,緩幾天再好好兒的伺候您,好不好嘛?”
玉柱心下大樂,這哪里是害怕的表現,明明是想勾著他,狠狠的欺負嘛!
四周的奴婢們,都不是沒有眼力的蠢貨,們默默的蹲施禮后,輕手輕腳的退出了屋子。
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玉柱都不是沒見過致人兒的窮措大。
并且,他的心理年齡,已經是四十多歲了。
四十多歲的夫妻,哪怕是果睡在一起,也是左手右手,沒啥覺了。
這一遭,玉柱只是讓林燕兒,扮了一回觀音罷了。
沐浴之后,玉柱換了干爽氣的麻,坐在竹榻上品茶。
一襲薄綢衫的林燕兒,像一條無骨人蛇一般,橫臥于男人的膝間。
一夜夫妻百日恩,還是頗有些道理的。
一天之,林燕兒承歡了兩次。四周的奴婢們又不是呆瓜,豈能不知,正當盛寵之時?
天氣正熱之時,其實麻比不吸汗的綢,更要涼爽得多。
正是愜意之時,忽然門房上來報,大興知縣趙東河,帶著侍妾林氏來了。
趙東河,既是玉柱的師兄,還是林燕兒的親姐夫,玉柱自然要給面子。
“請趙師兄到這里來吧。”
“嗻。”
聽說親姐姐來了,林燕兒歡喜異常,下意識的抱了男人的腰,狠狠的撒。
“爺,爺,爺……”林燕兒著嗓子,一個勁的爺。
玉柱是個通人,林燕兒的意思是明擺著的,想讓他抬舉一下的親姐姐。
“老秦,那位林氏也一起來此地吧。”玉柱被林燕兒伺候得十分舒坦,心里一爽,自然也就要賞面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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