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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騙了康熙》 第86章 陰險的老十二

 玉柱低下頭,看了看趴在牛泰腳邊的巨狼“大雪”,不由微微一笑。

 啥基因脈的碾,這便是了。

 不管多雄奇的駿馬,上了一直在野外捕殺野馬,耗死野牛,咬死麋子和梅花鹿的“大雪”,恐怕都要嚇得吧?

 大雪還真像是通人一般,碩大的狼頭居然輕輕的搖了搖,那意思好象是說,太憋屈了。

 出門之前,牛泰告訴玉柱,大雪剛換了個新的環境,警惕心賊高,不能獨自留在家里。

 不然的話,大雪咬人,不死即殘,絕無幸免。

 玉柱有些好奇,就問牛泰:“騾馬市里的牲畜都被驚擾了,咱們這馬車的馬,怎麼沒給大雪嚇住?”

 牛泰答道:“回主子,咱們家的馱馬,應該就從索倫部買來的,過特殊的防狼訓練。”

 防狼訓練?

 玉柱覺得很新鮮,就又問牛泰:“啥防狼訓練?”

 “回主子,其實也沒啥,就是把馱馬和家養的狼,隔欄養著。這馱馬悉了狼的氣味,怕著怕著,時間一長,就不那麼怕了。但是,若是大雪發了威,它只須長嗷一聲,所有的牲畜都會被嚇癱。”牛泰的一番解釋,讓玉柱大開了眼界。

 “家里的駿馬為啥怕得要死?”玉柱像個好奇寶寶似的,打破了砂鍋問到底。

 牛泰說:“回主子,那是大雪故意輕嗷著發了威,它想告訴那些馬,這是它護著的地盤了。”

 玉柱大悅,還真的是撿到了寶,牛泰真的牛,大雪也很猛,爽。

 “那等會,你要留在車里看著它吧?”玉柱用手里的折扇,指了指因怕熱而一直吐舌頭的大雪。

 “回主子,那倒不必。只要奴才離它不超過五里地,它就會很安靜的乖乖趴著,絕不可能咬人的。”牛泰的自信,很自然的染了玉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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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可以它吧?”玉柱起了心。

 牛泰笑道:“回主子,奴才特意教過它了,并且讓它嗅足了您的氣味。您盡管隨便,哪怕是打它,它都不敢齜牙。”

 玉柱信得過牛泰,放心大膽的手去大雪的狼頭。

 很好,大雪異常乖順的趴在墊褥之上,任由玉柱輕輕的它的大腦袋。

 胡彪經常來騾馬市里買牲口,他路的領著玉柱,去了騾馬市最里邊的駿馬市。

 所謂駿馬市,顧名思義,就是販賣上等好馬的地界。

 來這里,本就是替牛泰選好馬的。牛泰從小就養在索倫部,是相馬界高手中的高手,玉柱純粹就是陪看,附帶給錢罷了。

 一路走過去,牛泰對場子里的所謂駿馬,都不滿意,連正眼都懶得看它們。

 玉柱暗暗點頭,牛泰這小子的心氣很高,尋常的所謂良馬,他是寧可不騎,也不想要。

 整個駿馬市逛了個遍,牛泰居然看上了一匹斑駁,顯得很瘦弱的大黃馬。

 玉柱跟著拜興學騎,也有好幾年了,他不善相馬,卻也聽說過好馬的一些常識。

 拜興說過,一匹真正的駿馬,其統和脾氣秉,極其重要。

 從外表型構造上說,馬的各部分比例、骨架結構、走路姿勢都是判定某一匹馬好壞的要素。

 牛泰繞著那匹大黃馬,轉了整整三圈后,忽然對玉柱說:“主子,奴才喜歡這匹馬。”

 玉柱看了半天這匹大黃馬,楞是沒有看出啥名堂來,他又不是那種不懂裝懂的人,很自然的就問牛泰:“我怎麼看不出它是駿馬?”

 “主子,您看,此馬的前額寬闊飽滿,鼻孔的擴張限度很大,從頭到逐漸變得尖細,下沒有凹陷傾向,部很深厚,小骨筆直。不管從側面還是背面看,后都異常飽滿。端的是一匹好馬,幸好這個時候遇上了奴才,不然的話,就會被養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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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過牛泰的一番點評,玉柱懂了,大黃馬其實是匹寶馬的胚子,只是伺養不得法罷了。

 “胡管事,你去談價。”玉柱派胡彪去砍價,屬于是典型的知人善任。

 果然,胡彪三言兩語,便和馬主人談妥了價格,紋銀八百兩。

 玉柱瞥了眼吳江,吳江很有眼力的上前給了銀票,買下了這匹大黃馬。

 牛泰牽著馬剛要走,就見三個人擋住了他的去路,其中為首的一個頭戴六合帽,穿石青繡紋錦緞的年輕人,笑瞇瞇的拱手道:“小兄弟,聽你的口音,應該是打黑龍江那邊來的吧?”

 見玉柱點了點頭,牛泰這才抱拳答道:“在下是京城人士,只是打小由郭羅瑪法養大的。”

 也許聽見了郭羅瑪法的緣故,那年輕人的態度就更加的和藹可親了,他笑著說:“不瞞小兄弟你說,在下相中了一匹馬,只是很有些吃不準,究竟是不是上品的駿馬。方才見小兄弟你通鑒馬之道,在下有個不之請,想請小兄弟你幫在下看看那匹馬,可好?當然了,肯定不會讓小兄弟你白忙活的,必有重謝。”

 牛泰再次看向玉柱,玉柱反正是出來閑逛的,他沒理由拒絕繼續看熱鬧的好機會。

 于是,兩撥人匯合到一,朝著賣馬的地方走去。

 那年輕人一直纏著牛泰說話,始終沒有怎麼搭理玉柱。玉柱是個好脾氣的人,毫也不在意這種質的無視。

 人與人相,都是講眼緣的。既然,牛泰有機緣上好朋友,玉柱自然樂見其

 說白了,只要不覬覦玉柱的權勢和地位,不奪他的錢財,不搶他的人,其余的皆可視作浮云!

 到了地方之后,玉柱抬眼一看,嚯,一匹威武雄壯的大紅馬,赫然就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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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柱定神一看,這匹大紅馬不得了,馬鞍子高于他的頭頂,他不踩著上馬石,想爬上去都很困難。

 牛泰還是和方才一樣,繞著大紅馬整整轉了三圈,然后拱手笑道:“這不是純種的布哈拉馬,而是產自伊犁河谷的混種馬。”

 “哦,何以見得?”那年輕人很有興致的問牛泰。

 牛泰拱手道:“不瞞您說,這布哈拉馬和伊犁馬,最大的區別就是,布哈拉馬小更直,也更壯一些,蹄子也更大。”

 “哎呀,原來如此啊。”那年輕人連連驚嘆不已。

 已經讀書破萬卷的玉柱,他自然知道,所謂布哈拉馬,就是古之汗寶馬,現代稱之為阿哈爾捷金馬,是世界上最純種的馬。

 那年輕人纏著牛泰,足足聊了一刻多鐘,一直舍不得放人。

 玉柱被冷落了這麼久,角卻一直噙著微笑。講真,玉柱不僅不在意,反而為牛泰剛來四九城里就到了朋友,由衷的到高興。

 牛泰是他的哈哈珠子,他們二人是打斷了骨頭連著筋的關系,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勿須區分彼此。

 倒是牛泰注意到了,玉柱已經在一旁站了很久,趕忙跑回到玉柱的跟前,紅著臉,扎千賠罪,“奴才一時忘了形,請主子責罰。”

 玉柱笑道:“快起吧,我聽了半天,也跟著你學了不相馬的常識,長了不小的見識啊。”

 “既然你們聊得很投緣,就接著聊,我四下里走走看看。”玉柱又扭頭吩咐吳江,“拿一百兩銀票,給牛泰當零花錢,免得連請客吃飯都怕囊中。”

 嗨,牛泰心里激得不行,如此通達理的主子,上哪兒去找?

 “嗻,謝主子恩典。”牛泰特意抬高了聲調,得格外的起勁兒,且異常之響亮。

 玉柱做的這些事,旁邊那位年輕人看得很真切,嗯,確實是個和善的好主人。

 見玉柱轉要走,那年輕人忽然住了他。

 “隆科多家的玉柱吧?”

 玉柱停下腳步,轉過子,瞅著依舊很陌生的年輕人,心里頓時明悟。

 好嘛,人家早就認出他了,卻一直故意裝傻呢。

 “正是在下,不知尊駕您高姓大名?”玉柱抱拳拱手,顯得很客氣。

 玉柱一向低調,且見外人,明知道他是隆科多的兒子,卻直呼其名的人,不是黃帶子,便是紅帶子了。

 果然,那年輕人拱手道:“在下住乾西五所,排行十二。”

 乾西五所,乃是阿哥所,喲嚯,敢是十二阿哥胤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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