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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紹宋》 同人16:宋書本紀二十四——燎原火

 五月,整頓營,命河南興守備,拔南軍資援李彥仙。金主吳買乞大點兵,或恐河南有叛之事,議遣監軍。帝否之,曰:“大浪淘沙,烈火試金,危急存亡之際,固有貪生怕死之徒,亦必有統籌得士如李伯紀,白發定軍如宗汝霖者,卿等安坐后方待捷即可,何故示疑?”

 八月,孔彥舟叛,河防大開。金偽作難民潛渡,破張榮,陷南京,京東制置張所焚殿死,淮甸震。聞所殉國,默然良久,左右憂之,或問其故,帝曰:與所時短,音容難憶,故愧疚難言。復聞兀引軍犯東京,時留守宗澤病重難起,世忠急援中伏,困于長社。朝議以杜充代宗澤職,統河南軍事。初九,攜吳夫人重登高,命眾選詩應詩,胡閎休以“邊頭幸無事,醉舞荷吾君”,萬俟卨以“片茱萸一人”諷之。帝知二人意,和以“遙憐故園,應傍戰場開”,曰:“朕不肖,卻有“醉里挑燈看劍”之意,卿且觀之。”

 十月,杜充私通金人,兀乃留撻懶圍長社,自引軍五萬圍南。致書曰:下蔡一別至今,久念君,今提鐵騎十萬相迎,勿使汝父兄五國城久候。帝回書曰:三里之地,且來!以陳規總統城防,自輔宰以下皆上城。金軍數攻不可進,殺傷甚重,斬銀可嫡子彀英。十一月,伏砲斃殺金萬戶赤盞暉以下猛安謀克數十員,士氣大喪,兀哀嘆曰:“三里之遙,何異天涯?”

 初八,充子嵩奔告鄢陵事,頤浩獻策曰:家不聞武昆舊事呼?帝度兀無能為,乃乘金人不備,親引赤心隊三百突城而出,直趨鄢陵。先尋岳飛,復召酈瓊,二將應命,直城中,召眾將,擒杜充,持玉斧數其罪,誅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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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年正月,以岳飛為先,親引三軍攻撻懶。戰不利,統制徐慶等陣沒,帝乃先渡河,命萬俟卨舉龍纛隨之,三軍進,世忠見龍纛亦出,韓岳并旗,一戰而破,斬其婿鶻拔魯。十一,景默諫:“當是時,還于舊都可安天下”。帝以為然,命韓、岳攻兀,自引軍三千歸舊都。

 元月十五,歸東京,見宗澤,問國事,當眾指天誓曰“朕此生若不興復兩河,殄滅金國,犁庭掃,合天下于一,便當生無可,死無全尸”。復以《青玉案》“眾里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之,宗澤彌留之際,留《示兒》一首,呼過河三聲而逝。帝泣:挽天傾,止狂瀾,鞠躬盡瘁,公不使武侯專,追贈忠武。

 二月,韓、岳擊兀,李彥仙、張俊亦引軍至,大破之,南圍遂解。廿五,帝聚將河,以軍中袍澤結義盛行,然其心在于上報國家,下安黎庶,何必私,故效秦漢古風,屏門戶之私,弘桃園之誓,命三十六統制殿前結義,七帥監之,復設統制折之制,軍直達于上,由是上下疏通,一革五代之弊。晉韓世忠保,加兩鎮節度;以李彥仙靖康以來功高勞苦,實為“中流砥柱”,賜旗勉之。以張浚轉運川蜀,以陳規為兵部尚書,罷南陪都,還于汴京。

 三月,江南軍,命岳飛平之。四月,皇嗣夭,罷李綱,晉呂頤浩東南留守。金以偽齊劉豫為帝,遣使以割兩河還二帝議和,帝不許,下詔罪己,復以不可折士風,紫袍者見君不跪。邢皇后薨,金人還神佑、佛佑二公主。

 五月,制定營兵馬定額。以胡寅制置關西,以曲端作“不向關中興事業,卻來湖上泛漁舟”語,奪職遷營副都統。幸林,以助軍有功,賜“拳出林”匾。會呂好問,興原學。帝自簡樸,養魚種桑于后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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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月,偽齊元帥李谷,楊沂中濟水破之,復谷。岳飛擒斬偽元帥孔彥舟,復兗州。張榮擒偽齊太子劉麟,執送汴京。帝訪于大相國寺,論水泊之事,嘉其忠勇民,晉節度。七月,開恩科,特許岳飛、曲端殿試,端及第,飛同進士。十一月,眾請立皇后,帝以思念邢皇后,不許。史李以干涉天家事,請斬楊沂中。十一月廿,巡黃河。

 十二月初一,以虞允文窺北岸金水軍虛實。命張榮領梁山水軍經汴河。榮全伙星夜不休而至,且歌且戰,謂“爺爺生在梁山泊,稟生來要殺人。斬過火并無義漢,殺過金人鳥將軍。英雄不會讀詩書,只在梁山泊里住。一朝得黃河上,便要橫行天地間”。盡焚金人水師,帝嘆曰:道君輕佻,竟使英雄為賊。賜“替天行道”旗與榮。廿六,問政太學,申抗金大業之論,相忍為國之理。以胡銓任給事中編修邸報,發國債籌軍資。

 四年正月初一,金西路軍婁室破潼關,李彥仙破其部完撒八于平陸。初五,以呂好問留守,帝引班直出京,初七會營中軍。初十,以酈瓊引兵二萬援陜州。廿二,以世忠駐扎長安。二月,婁室退。

 三月,還京。金人還宣和太后并諸公主。廿一,太湖鐘相反。廿五,婁室復至,破丹州,吳玠退守鄜州。帝乃出鎮,命進士隨軍宣講邸報,以高宗托孤呂好問。

 四月,以世忠守同州,以胡寅總領陜北三州軍政,以吳玠為涇原路經略使,吳麟延鄜兵馬都監,曲端轉環慶路經略使。初五,以汪伯彥舉龍纛留守。十八,帝引中軍至長安,調岳飛、張俊部背嵬張憲,田師中。召西軍諸將,加劉錫西三路都統制,劉琦利州路經略使,趙哲秦路經略使。婁室陷鄜州,吳玠退坊州。廿二,吳玠小喬山挫婁室先鋒突合速,復盔測溫,白刃突擊破金牌郎君撒離喝,帝聞之,以其軍報示眾將,贊曰:靖康以來,以勝多破金者,非晉卿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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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月,張憲,田師中引軍至,黨項李永奇久念皇恩,與子世輔領番騎四千歸國助戰,嘉其忠。初五,金軍破長泉。軍報至時方軍議,帝大驚,左右問其故,佯怒曰:平陸已失!眾方安。夜召虛中、俊、子羽、景默、憲等議之,或救,或白水決戰。時帝度飛已渡河北,分金之兵。乃斷然曰:皇宋興廢,國仇家恨,在此一舉。寧可死稱昭烈,不愿坐高宗。今十萬對四萬,優勢在我!即日出兵決戰!

 五月十二,至富平,使曲端詔吳玠。吳玠至,帝方習,笑曰:“國家大戰關西,良臣另有任用,今舉十萬之眾付卿吞滅婁室,可乎?”玠慨然曰:“不敢辭,惟效死!”翌日,仿漢高拜將故事,親聚眾候之,引玠居主,側坐于旁授吳玠關西六路都統制,營副都統制加太尉,鎮西軍節度,督韓世忠、李彥仙外關西一并軍民。

 廿一,吳玠列陣堯山敵婁室,帝駐山觀陣。兀,汪伯彥死節,追贈忠穆。廿七,聞飛引軍四萬河北,金三太子訛里朵急發兵四萬救之,兀、韓常棄輜重渡龍門援婁室。廿八,訛里朵攻平陸,李彥仙拒之,世忠留本部守津渡,親引背嵬三千急赴堯山。

 廿九,婁室先以完慎思攻金粟山,秦路喬澤不敵,退。婁室折合攻營北,玠以劉琦敵之。繼以副帥拔離速領耶律馬五部并漢兒軍攻東坡塬,時王彥、酈瓊守塬,玠以王德、張景、喬仲福、辛企宗援之。至午,金漸不支。兀突引兵至,左右大驚勸退,帝舉龍纛以應。諸將振,皆死戰。婁室見龍纛,乃親引鐵浮屠七千突陣,擋者披靡,李永奇、李彥琪、慕容洧、喬澤、焦文通皆歿。吳玠斬逃將趙哲,為婁室傷。帝見婁室將至,乃親領班直下山,韓世忠、曲端亦至,惟婁室勇不可當,連傷沂中等。至前,帝引弓不中,世忠復傷其左臂,婁室落馬,都頭侯丹死斬其首,從騎皆死,金大敗北竄。時金軍多用海東青窺軍,帝乃命眾將于塬落雕以賀,軍中歌曰“家一箭定堯山,將士長歌復漢關”。三十,擒斬韓常等將,兀浮木過河僅以免,由是宋金攻守之勢異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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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月,議功,書“不敢忘也“贈世忠,加師,三郡節度,封延安君王,號天下無雙,夸軍耀其功。追李永奇南郡公,子世輔襲爵。復唐之制,授田此戰有功之士。飛自河北還,上《平金策》曰:平金當先平南以安,復陜北京東以規大河,休養生息三載,取河東太原以掃河北,束蒙古分高麗以蹙其勢,則漢室當興,黃龍可至,帝嘉許之,命移師以平鐘相。

 十月,呂好問以年老,且求真理于原學,乞退。帝不許,加平章軍國重事以備咨詢,以趙鼎為繼。高麗日本來朝,命開口岸通商。鄭億年南歸,帝疑其為間,莫須有罪之。史萬俟卨免冠諫曰:莫須有何以服天下?莫須有何以治天下?帝謝曰:非卿朕當自誤。廿二,以堯山大勝,潘妃誕,非事金人為宋者皆赦。建炎四年元日,命呂好問、呂本中父子宣《原學》于世。

 二月,湖廣彈劾岳飛玩賊自重,帝得折,知飛心意,留中不發,命張浚往督師。未幾,飛七日平鐘相楊幺,招其民,不復叛,眾乃服。廿一,馬申諫折有隔絕文武外之嫌,請斬楊沂中,帝笑而不語。廿三,鐵球實驗于京,證道學之缺失,帝乃立原學為學,原學大興。王舒王重歸從祀,并赦新舊黨人,仕考學如常,天下震

 三月,開球市,詔張俊、吳玠對,開軍校。初八,與貴妃、公相景福宮觀雜劇,伶人作“二圣環”諷之,帝不語。初十,命梳理靖康舊事,嘉賞追贈有功用節臣僚,追補建炎以來半俸,剝奪濫恩濫蔭。十八,金主吳乞買中風,執政粘罕遣使請和,帝曰:“燕山為界,殺靖康禍首粘罕、兀等七人,方許和”。金使責宋背約在先,帝曰:“力弱背約,自取其辱。為朕今所持者,河,仇怨難解也。”金使大怒而走。問群臣,莫敢言,帝效絕纓之宴,命閉戶熄燈,左右不可見,乃曰:“靖康與卿等何干?皆二圣荒唐,六賊誤國。今和者左,戰者右。”惟一人右,帝命復位,復曰“如此,歸兩河舊地許和者左”,四一之數;如是者三,至“歸二圣,京東、陜北、河外三州,縛劉豫、折可求方許和者”,左右參半。帝乃曰:“知矣,卿但歸位”。燈明,帝已歸后宮。眾愕然,獨胡銓怒喝叱曰:“居左者,國賊也,天誅之!”廿六,兀兄弟殺粘罕,擁立阿骨打長孫合刺,三王執政,吳乞買退位太上。

 四月,帝命曲端作《家論金賊政變之本質》。設群牧司,統馬政,議取西夏。都省或以為國險民附,自太宗征討多年,急切難下。帝曰:“地狹人希,以百年,百萬之眾,億萬軍資,數伐無功,狄武襄酒囊飯袋否?史皆武襄子孫呼?”眾皆唯唯,獨端曰:“史皆韓范子弟,設使武襄用武,西夏何以存?!”帝嘆曰:“一則燕云、二則西夏、三則南越、四則大理,禍百年,丟人現眼!”莫敢應。初八,金使復至,歸靖康貴胄以示其誠,以和議若,可廢劉豫,歸二圣,如遼故事,約兄弟之國,永不相侵。群臣多有勸許者,帝乃召呂好問、趙鼎、張浚、劉汲、陳規、李七人問曰:“抗金不可改,若人心不屬,朕當重上八公山,卿等相隨否?”好問等皆指天立誓相隨。帝乃曰:“知矣,今后宋可議和,朕誓不議和!”乃命誆以二圣過河為期,還偽齊五郡方許,復命飛急平苗返攻齊。事,太學生聞之以為靖康故事,圍攻省臺。

 五月,觀《禹跡圖》、《華夷圖》,以其失真,命有司重繪。韋后返,帝設宴承歡。后見宴席簡樸,席間數燭,魚,嘆曰:“九哥苦累,昔天家貴重,一宴百羊,如白晝。”帝嘲曰:“非夜如白晝,一宴百羊,何以至五國城”。鄭后轉圜曰:“惟九哥簡樸方大事。”帝肅然長嘆曰:“昭烈言每以反,事乃可耳,于我心戚戚。”眾大恐,韋后愕然。

 六月,召韓世忠、吳玠。飛回軍京東,攻偽齊元帥李。廿六,金人占濟南,還二圣并宗親于白馬,帝迎之見禮,曰:“本代父守國,今父兄已返,正該去位讓賢。”乃刀割袍,棄之于地,素上馬走。班直拔纛相隨,省臺大驚,急命世忠等抱馬阻之。帝從容曰:“漢賊不兩立,大國不偏安。今日戰者可隨我往南京,取京東;和者可從二圣,自去與金結兄弟之國,二者之間,斷無兩可。”好問曰:“區區二圣,何至國家分裂。”浚曰:“家要戰,何至于此?”帝馬上答曰:“非為二圣,乃為眾卿。”吏部尚書劉大中抗曰:“天下家國,本為一理。帝以方臘反于江南,討六賊檄文責之,問曰:“如此父兄,可乎?”大中不能答。帝曰:“前車之鑒,故舊宋不可復,亨豫大不可求,當胎換骨,繼而導之,再續漢唐強盛,不和親納幣,天子守國門、死社稷,如此紹宋可乎?”劉大中、朱勝非等大悟請辭,當日去職者七十四,并無從二圣者。以漢高刑白馬故事,改白馬為紹興,移太上道君林,淵圣霄,靖康諸王安置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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